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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嗨,我找到他了!”頭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鄭元朗失去了意識。一個衣服五顏六色像是要開染坊的白人青年不贊同地皺起眉:“本,你能不能輕點,這種鵪鶉一樣的小男孩,被打壞了怎么辦?”本是個黑乎乎的大個子,對于同伴的要求,他咧了咧嘴:“沒壞?!?/br>青年翻了個白眼:“雇主的要求是沒有永久傷,打得越疼越好,但是外表看不出來,而且目標還要能走路,OK?”話音未落,他從懷里摸出一個麻袋罩在目標頭上:“差點忘了這個,不能讓他看見我們。”酒店里。兩個專業(yè)人士選擇的是沒有監(jiān)控的小巷子,沒電子設(shè)備的地方阿七沒法通過電腦看到,但光是方才在攝像頭前一閃而過的黑人大漢身影,便足以讓人聯(lián)想到鄭元朗即將遭遇的拳頭。“汪!”大少把金毛的腦袋轉(zhuǎn)過來,嚴肅道:“靜靜別看,這對胎教不好?!?/br>“汪嗚?”狗狗睜著雙清澈的大眼睛,不是很懂主人在說什么。忽略了根本看不到打人的畫面這一點,阿七側(cè)躺下來去看金毛的腹部,藍眼睛溢滿了光輝。他握住金毛的一只爪子,捏著柔軟的rou墊,思緒慢慢游離,當年mama懷他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呢?空氣似乎變得溫馨。狗狗在主人的撫摸中抖了抖耳朵,張開嘴打了個呵欠,露出白色的牙齒和紅色的舌頭,漆黑的鼻頭濕漉漉的,展示著它的健康。鄭元朗重新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畫面里。他神情頹喪,走路的姿勢緩慢而扭曲,不時齜牙咧嘴一番,身上想必很痛了,可從外表看卻沒有受傷,只是衣服很皺而已。影帝疑問道:“為什么你的方法,總是這么……簡單粗暴?”他輕聲道:“先是和我打了一架,然后又揍了周梁,出了國,還想著打人,英明神武的鄭大少爺,你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好用就行,”鄭元凱微笑著道:“而且,我有進步啊,你看,單挑、群毆、買兇,是不是越來越時髦了?”時髦這個詞在哭啊。田寧在心里吐槽。如果說經(jīng)紀人擅長處理人際關(guān)系,演員擅長演戲,黑客擅長情報,那么紈绔擅長什么呢?壞事。對,這一類人多半都有此技能,屬于那種“辦事不行、壞事一流”的性子,如果你要辦一件事,他未必能給你多大幫助,但你要是讓他不爽了,壞起你的事來,那叫一個妥當。田寧覺得,大少具備了這個能力。他不會讓罪魁禍首好過的。“滋滋”電流聲后,電腦里傳來了通話音,不知道阿七鼓搗了些什么,清晰的、鄭家明驚慌的聲音響了起來:“什么,這怎么行?”“沒什么不行的,”鐘陽冷靜的聲音仿佛一大桶冰水在冬日里澆灌而下:“鄭先生,事實就是如此,你被對方察覺,他們已經(jīng)提前做好了準備,現(xiàn)在這照片就是一張廢紙,我要廢紙做什么?”鄭家明的呼吸很粗。“千萬別告訴我,你已經(jīng)把錢花了?!?/br>“還沒有……你只給了定金!”“定金也不是一筆小錢了,鄭先生。我的決定是對的,和你合作總是有風險,我討厭愚蠢的人?!辩婈栕炖锿鲁隹瘫〉难哉Z:“現(xiàn)在,把錢打回來,我就默認你也不知情,否則的話,就是詐騙了?!?/br>“我在米國!”這句話聽起來很有些虛張聲勢的味道,讓人聯(lián)想到一個碰瓷的無賴。華國和米國遠隔重洋,難道對方還會為了這些錢特地來打官司不成?鐘陽的語聲依然那么冷:“多謝你提醒我,讓我想起自己是從哪里畢業(yè)的。老實說,我并不想為了這點小事就去打擾我的同學們,他們的時間應(yīng)該花在更有用的事情上,比如決定一項新的政策,或者cao縱一個新的市場。電腦里傳來的聲音帶著高高在上的森然,似乎能夠形成rou眼可見的氣場,話語輕緩卻不容置疑:“干脆點,這對我們雙方都好,你說呢,鄭先生?”“是、是是!”房間里一片寂靜。“真沒意思,”阿七從地毯上爬起來:“這種低級BOSS,肯定不會掉什么好東西。”經(jīng)紀人有種不真實感:“這就完了?”“不,”葉熙辰搖了搖頭,轉(zhuǎn)向戀人:“鄭元朗回家會被打的?!?/br>窩里橫,這是他從鄭家明身上讀出來的屬性。戀人臉上的神色很奇異,是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嗎?鄭元凱看著他,知道影帝還有話要說。葉熙辰放松地交叉著雙腿,歪頭的模樣看起來有幾分可愛:“我不知道是普通的揍孩子還是家暴,但在米國,無論打得是輕是重,都是犯法的?!彼崧暤溃骸斑@孩子不是很希望擺脫爸爸嗎?”“是啊。”直到警察把爸爸帶走,把他送到收養(yǎng)機構(gòu),鄭元朗的腦袋里都是一片茫然。他還記得驗傷以后那美麗的女警察為他哭泣,控訴他身上的傷是被老手打出來的,只是表面上看不出來而已,那時候周圍的人都露出了疼惜和憎惡的神色。疼惜是對他的,憎惡是對爸爸的。不,其實這是放學后被人打的,應(yīng)該那些被懲罰的同學找了人,爸爸只是打了他一巴掌而已……可他到底什么也沒說。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都好奇怪啊。鄭元朗抱著他的相機,呆呆地想。便宜弟弟接下來的命運,鄭元凱懶得管。還是那句話,有爸有媽,米國政府關(guān)注,哪里輪得到他?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連網(wǎng)民也逐漸淡忘的時候,大少接到了鐘陽的電話。對方很誠實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包括只付了定金就從他那里拿到了報銷的全款,包括后來又把定金要了回來,最后他道:“我并沒有損失,錢還給你?”“不用了,信息無價。”你能夠提前示警,就值了那筆錢。聽懂了潛臺詞的鐘陽神態(tài)放松了些,他拉了拉領(lǐng)帶,忍不住問:“我想知道……”“定金我懂,追回定金我也明白?!编嵲獎P快刀斬亂麻:“不這樣做反而不是你的風格,還會引得鄭家明懷疑,所以我早就知道了?!?/br>“連我會打這通電話你也知道?”“嗯,”大少笑著道:“錦衣夜行,料你也受不了?!?/br>鐘陽沉著臉掛了電話。第94章寵物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