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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孩此時卻神采奕奕。
“收拾好了嗎?我們去吃飯?!?/p>
才早上七點多,餐廳卻已經(jīng)人滿為患了,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富士山。
簡單用了早餐之后,寧遠就帶著人上山了。
車子是臨時租來的,山上氣候多變,山腳下還是艷陽高照的,然而車子轉過幾道彎之后,已經(jīng)隱隱看見山路兩邊的積雪了。
車子到了四合目就被攔了下來,下雪的緣故,前邊已經(jīng)封路了。
零下十幾度的天氣,溫以然才剛下車,立馬倒吸了一口氣。
羽絨服的拉鏈已經(jīng)拉到最高,卻依舊抵擋不住風雪的殘虐。
女孩縮著脖頸,恨不得將整個腦袋藏在衣服里邊,只騰出一個手指勾著寧遠的小指頭,亦步亦趨地跟在男孩后面。
雪已經(jīng)停了,天氣卻依舊冷得滲人,女孩低垂著眼瞼,盯著腳尖往前走,一步一個腳印踩在雪地中,深深淺淺的。
寧遠走在前邊,溫以然就踩著他的腳印往前走。
“那邊人少,我們去那邊。”寧遠放慢了腳步,指著前邊一處觀望臺道。
說是觀望臺,其實只是簡陋地由木質樓梯搭建而成的,大概是時間還早的緣故,富士山上的游客并不多。
寧遠沒有帶著人登上臺階,而是拐了個彎,兩人鉆到觀望臺背面,倚著欄桿而立,正好可以將山腳的景色一覽全無。
銀裝素裹,山腳下郁郁蔥蔥的樹木早就褪去了青綠,只留下光禿禿的樹枝,白雪覆蓋在枝椏上。
溫以然雙眼一亮,跑了過去。
“然然?!睂庍h忽的在后邊喊住人。
兩人的指尖還勾著。
溫以然沒有防備地轉過身,雙目還有沒來得及斂去的喜色,下一刻,手腕猛地被一個力道急急拽了過去。
天旋地轉之間,她和寧遠已經(jīng)換了位置,溫以然瞪大眼,反應過來后人已經(jīng)緊緊貼著臺階側面。
白皙的面容劃過一道驚慌,耳尖處開始泛紅。
寧遠俯下身,男孩輕輕一笑,溫熱的氣息貼著女孩耳尖。
“溫老師,做作業(yè)嗎?”
勾著的指尖不知何時已經(jīng)轉為十指相可扣,男孩略帶薄繭的指腹按在女孩手背上。
是淺嘗輒止的甜蜜,帶著小心、克制的隱.忍。
天上飄著小雪,零零碎碎模糊了視線,毛線帽早就沾上了雪花。
世界很安靜,幾乎可以聽得見彼此的心跳聲。
呼吸交錯之間,是男孩鋪天蓋地的琥珀香氣,混著一點點花果香氣。
是春風輕柔拂過臉的感覺。
溫以眼閉上眼睛。
......
昏昏沉沉之間,身后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小孩的尖叫聲在背后響起。
“——mama,幫我拍張照!”
溫以然全身僵住。
下一刻,木質臺階噼里啪啦被人踩得吱呀響,小孩騰騰騰地跑了上去,揮手朝觀望臺下的母親喊道:“——mama!我在這里!”
人群涌動,大概是有旅游團的車子過來,身后的聲音明顯比剛才多了一倍不止。
全身的血液幾乎僵住,溫以然瞪大眼睛,下意識將身.前的人推開。
然而對上女孩驚慌失措的視線后,寧遠只是低低一笑,手上的力道加大,又低下頭去。
不同于剛才的清風細雨,風云變幻,是風云狂卷的急風驟雨。
又或者是,獵人不再偽裝,終于露出了兇狠殘虐的一面。
是對獵物虎視眈眈、勢在必得的渴.望和占.有。
呼吸被掠.奪,一點點往下墜去,雪地上的腳印又深了一點。
越來越多的人擠上觀望臺,只要有人低頭,馬上就能發(fā)現(xiàn)背面兩人。
木質臺階像是被踩得搖搖欲墜一般,抵著的后背更能感覺到觀望臺的震動。
感官放大了十倍。
像是中,偷偷背著家人在香杉樹里約會的伊什梅爾和初枝。
如同燒焦的葡萄酒白蘭地。
神經(jīng)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緊繃著,壓抑了許久的熔漿終于在此時頃刻爆發(fā),烈日灼陽一般guntang。
雪花繼續(xù)飄落。
冰火兩重天。
......
結束的時候,女孩早就站不穩(wěn),差點一個趔趄跌了下去。
男孩及時伸手。
壓抑的笑聲在耳邊響起,是男孩刻意貼上來的薄唇,溫熱的氣息灑落下來。
只聽寧遠低低道。
“溫老師,我的作業(yè)......及格嗎?”
第六十九章
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 偏偏寧遠是用那種語氣說出來, 曖.昧.繾.綣到了極點。
呼吸溫.熱, 直接從外耳道鉆入耳中,如同濃烈醉人的朗姆酒一般,一點點蔓延至全身,最后在心底深處化開, 瞬間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然而這場盛宴最后也只有溫以然一人喝醉,女孩往前踉蹌了下,腳步虛.浮,是做了壞事之后的心驚膽戰(zhàn)。
以及,劫后余生的僥幸和唏噓。
偏偏罪魁禍首還洋洋得意地站在一邊,一臉的坦然無辜。
寧遠垂首斂眸,勾著的桃花眼斂著笑意, 氣定神閑地欣賞著已經(jīng)列入囊中的獵物,男孩薄唇微微往上勾起一個幅度。
像極了獵人捕成功后得償所愿的模樣。
狡黠又透著饜.足。
耳垂輕輕被人捏在指尖, 飽.滿.瑩.潤的珍珠耳環(huán)還泛著光亮。
寧遠嘖一聲。
盛大的歡.愉過后,是無盡的空寂和落寞。
溫以然還沒緩過神來, 下一刻,寧遠已經(jīng)低頭,薄唇碰上冰冷的珍珠耳環(huán)。
女孩渾身一僵,露在外面的脖頸輕輕顫.栗了下, 下意識想要逃.脫。
只可惜胳膊還被人緊緊攥在手心處,溫以然試了幾次之后,無果。
往往獵物落入圈套, 只有一個結果——任人宰割。
亦或是共沉.淪。
緋色慢慢在耳尖處彌漫開來,酒香醇厚,酒不醉人人自醉。
裹著紅酒的巧克力外殼在唇.齒間化開,紅酒從小口頃數(shù)而出,酒香四溢。
即將咬上最里邊的榛仁時,驀地,身后突然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帶著小孩特有的童真和純潔。
“......哥哥,你們在干嘛?”
幾乎是同一個時間,溫以然瞬間酒醒,女孩驚恐地睜開眼睛,急不可待將人往前一推。
驚慌失措之間,一轉身就撞見一雙懵懂無知的黑眸。
聲音熟悉,是剛才催促著讓母親拍照的小男孩。
小男孩正半蹲著身子,他雙手握著欄桿豎條兩側,睜著一雙迷茫大眼,目光灼灼地盯著溫以然和寧遠交握的手指。
一雙眼睛寫滿了好奇和求知。
也還好觀望臺上的其他游客忙著拍照打卡,沒有人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