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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對面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溫以然。
林嫣雙眼一亮,顧不上平時的端莊大方, 隔著人行道朝溫以然喊了一聲。
卻見街道對面的女孩只是低垂著頭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一般,沒有聽見她的聲音。
林嫣急急跑了過去, 剛好有車子從前邊經過,刺耳的喇叭聲響起,女人瞳孔一緊,眼疾手快將溫以然往自己的方向拽了過去。
聲音帶著惱怒:“你在想什么?”
巨大的力道將溫以然從思緒中拉開。
直到撞上林嫣肩膀時,溫以然才驚覺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她驚恐地抬起頭,雙眸還蘊著幾絲茫然,又帶了幾分恐慌。
司機罵罵咧咧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很快又隨著汽車的尾氣消失在空氣中。
溫以然驚魂未定,女孩一手扶著林嫣的胳膊,片刻才溫住了身子。
“你剛剛在想什么,怎么都不看路?車子都來了你也不知道躲一下?”
林嫣斥責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垂眸對上溫以然不知所措的目光后,到嘴的訓斥又咽了下去。
黑眸掠過一絲不安,她喃喃道:“以然,你......沒事吧?”
眼前的女孩面色蒼白如紙,原本瑩潤的紅唇現下也沒了血色。
以為是剛才自己的話太沖,林嫣又忙補充道:“對不起啊,我剛剛說話的語氣不是很好。”
“不過你下次也該看著點路,剛才要不是我拉著你,就真的出事了?!?/p>
怕溫以然想不開,林嫣拉著人,喋喋不休說了好大一會話,見溫以然面色稍緩和了些。
她又小心翼翼試探道。
“以然,你剛剛......看微博了嗎?”
想到早上那些污言穢語,林嫣又忙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經讓人買了水軍,將那些罵你的人都輪番罵了一遍?!?/p>
溫以然聞言一笑:“我沒事的,你別擔心。”
林嫣依舊不信:“你臉色都這么難看了,怎么會沒事?”
話音剛落,女孩的臉色rou眼可見白了幾分。
溫以然心間一緊,耳邊又倏然響起寧遠剛剛的話。
“你能......再等等我嗎?”
其實等不等都無所謂,自己早就沒有愛人的資格了。
她的世界灰暗無光,舉步艱難,偶爾的一點點光亮都是奢侈至極。
深陷泥潭的人,沒必要將他人也一同拉下。
見她面色不善,林嫣果斷以為是受網絡上的影響,又想到溫以然公寓被曝光不安全,女人主動提出。
“要不你這幾天搬去我那里吧,正好陪陪我?!?/p>
女人拽著溫以然的手,腦袋擱在溫以然胳膊處,林嫣懶懶地玩弄著指甲道:“反正也只有我一人?!?/p>
溫以然一驚:“你不是剛結婚的嗎?怎么會只有你一個人?!?/p>
就算是協(xié)議婚姻,林嫣也不可能和商樾分居,那樣也太過可疑了。
林嫣癟癟嘴:“我住樓上他住樓下,除了偶爾餐桌見一面,其他時候都很少碰上?!?/p>
“你能想象嗎,今天早上是我們結婚后第一通電話?!?/p>
而且還是因為溫以然的事。
商樾不善言辭,林嫣又覺得兩人只是協(xié)議婚姻,維持表面的和平就行了,沒必要費心。
相敬如賓用在他們身上最適合不過。
不過早上的事倒是讓她給商樾的好感加了幾分。原本林嫣還以為他是沈嶼之好友,不會出手幫忙,卻不曾想竟答應了。
想了想林嫣又覺得自己對于這個契約丈夫太過冷漠。
唔,晚上回家還是買個禮物表示一下謝意叭!
比如陳洲剛代言的手表就不錯!
一舉兩得美滋滋!
......
......
溫以然最后還是拒絕了林嫣的邀請,不過公寓的信息已經被曝光,為了安全著想,溫以然還是先搬回了父母家里。
溫母已經知道她身體的狀況,除了最開始埋怨她沒及時告訴自己消息,后來也只是心疼女兒。
好端端的遭了這樣的罪。
在家里住了幾天,見溫以然和平時無差,溫母到底還是稍稍放了心,只是偶爾提到寧遠的時候,女兒目光卻變得飄忽不定,含糊換了話題。
溫母雖然好奇,不過見溫以然才剛恢復記憶,身體的情況也不穩(wěn)定,怕她又陷入之前的狀態(tài),溫母還是不敢多說什么。
順其自然,她只求得女兒平安就好。
相安無事過了幾天,除了心里莫名的空落落,好像有什么東西從自己身體被抽走。
自從那天之后寧遠也沒有再聯系過自己,溫以然好幾次翻到對方的微信,習以為常想要和對方分享最近的生活。
只是編輯了一大段,最后還是一點點刪除了,從消息框退了出去。
算了。
原本聊天框的置頂頭像已經漸漸往下滑了下去,到最后竟也消失不見。
然而晚上卻莫名收到一個電話,是沈嶼之。
從恢復記憶后,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深藍色的夜幕下,繁星閃爍,徐徐晚風在耳邊拂過,空氣中裹著淡淡的花香味。
兩人相對而站,溫以然抬眸望著不遠處的男人,目光平靜。
不時有人從自己身邊經過,偶爾有行人停下,朝他們望了幾眼,最后還是抬腳繼續(xù)往前邊走去。
眼前的女孩還是記憶中的樣子,然而沈嶼之卻覺得陌生。
好像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樣了。
放在大腿邊的手指緊了又松,沈嶼之深吸了一口氣,最后終于出聲道。
“你......還好嗎?”
他聲音掠著沙啞,男人聲音極輕,隨風飄散一般。
溫以然不語。
沈嶼之又掩唇輕咳了一聲,他訥訥道:“其實那天晚上,我也去了醫(yī)院?!?/p>
見溫以然臉上劃過一絲困惑,沈嶼之忙解釋道:“那時你還沒醒,所以不知道?!?/p>
怕溫以然不信,男人又急匆匆道:“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李銘,只是后來公司突然有事,我才先離開了?!?/p>
越往下說男人聲音越低,收購案的問題一直敲不定,沈嶼之加班加點連著通宵了好幾天,終于提前將工作辦完,這才有時間和溫以然見一面。
男人說了一大通,溫以然卻依舊面無表情。
以為她不信自己,沈嶼之揚手要將李銘喚過來作證,卻被溫以然阻止了。
“沈嶼之,”溫以然抬眼,女孩雙眉攏了攏,她面色不悅。
“你電話中說有事找我,是什么事?”
被當面拆穿謊言,沈嶼之也不急,他扯了扯嘴角,不以為意道:“沒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大概是第一次數這樣的話,男人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
沈嶼之倚在江邊的欄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