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故。

她每天給伊利亞作檢查：“孩子還好，就是可能偏小。所以你的肚皮還比較扁吧?！橛谀愕纳眢w構(gòu)造，我覺得不適合順產(chǎn)，我建議剖腹產(chǎn)?！?/br>
冬天，裹著大衣。

沒人看得出來他的肚子。

三個多月后。

伊利亞把其他人都攆走，讓他們守在外面，房子里只剩下他和凱莉，他對外稱是得了腫瘤，調(diào)養(yǎng)了三個月，準備在這里由凱莉開刀。

手術(shù)室早就準備好了，一應(yīng)俱全，但是缺少護士助手，接生的人只有凱莉一個——伊利亞堅決不要，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丑態(tài)。

凱莉給他打了一針催產(chǎn)劑，手術(shù)非常順利。

這也是她這么多年第一次做剖腹產(chǎn)手術(shù)，她成功地取出了一只小寶寶。

渾身紅皺，沒有頭發(fā)，眼睛緊閉，緊緊攥著兩只小拳頭，哭得像只小貓，也比小貓大不了多少。

“是個小男孩……”凱莉驚嘆地說。

她用小毯子包上孩子，放在一旁鋪著棉絮的籃子里，把伊利亞的肚子給縫好。

伊利亞強撐著坐起來：“把孩子給我?！?/br>
“等等?！眲P莉兌了溫水，把孩子給清洗干凈，包在襁褓中。

這個孩子特別乖，就剛出生的時候哭了兩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著了，這個并不好看的小寶寶讓她母性大發(fā)，舍不得放手：“他可真乖?！?/br>
“給我?！币晾麃喼貜偷?，他一邊把悄悄藏在身邊的一把槍給握在掌心。

“好，好?！眲P莉不舍得地走過去，剛要把孩子遞給伊利亞，驀地瞟到了伊利亞背后的金屬柜子表面倒映出他放在背后的那只手，握著一把槍。

凱莉打了個寒顫。

她抱著孩子往后退：“……不，伊利亞，你想殺了我。把你的槍拿出來?！?/br>
“你在說什么呢？”伊利亞像是不明白地問，“你救了我兩次，我怎么會殺你？”

“就是因為我知道你的太多秘密了……”凱莉抱著孩子的手都在發(fā)抖，“你要殺人滅口?！?/br>
“伊利亞，我不會說出去的。”凱莉搖頭，懇求地望著伊利亞。

“對不起，凱莉?！币晾麃喿兞四槪e起槍，“把孩子給我！”

凱莉只能把孩子擋在胸前，“你開槍我就把孩子摔在地上。”

兩人對峙著。

過了五分鐘，伊利亞才放下槍，扔到凱莉身邊：“好了，把孩子給我?！?/br>
凱莉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把孩子遞給伊利亞。

這個小小的生命捧在伊利亞的手上，他恍惚了一下，看著孩子的睡臉，不自覺地微笑起來。

就在這時，一塊濕毛巾突然捂住了他的口鼻。

伊利亞剛生產(chǎn)完，沒什么力氣反抗，他嗅到毛巾上的味道，逐漸意識模糊。

凱莉慌張地說：“對不起，我知道你就算現(xiàn)在丟下槍，回頭也會找機會要殺我的。我只能這么做。你過半個小時就會醒過來的?！?/br>
等到伊利亞再醒來時。

那個狡猾的女醫(yī)生和孩子早就消失無蹤了。

*

十年后。

今天是妮可的十歲生日，mama給她做了一個大蛋糕，準備和哥哥一起給她慶祝生日。

妮可是個漂亮的孩子，有一頭鉑金色的長發(fā)和一雙蔚藍色的眼睛，皮膚雪白，讓她看上去像是洋娃娃一樣可愛。

而他的哥哥亞瑟，則是黑色頭發(fā)藍色眼睛的。

亞瑟并不是她的親哥哥，是三年前，mama在路上撿到的。

但他們玩的很好，情同手足。

“妮可，祝你生日快樂！”亞森送了她一對用零花錢買的小兔子發(fā)卡。

“謝謝！”妮可高興極了。

mama則送了她一件新裙子，妮可臉垮了下來，她不喜歡裙子，但既然是mama送的，總得給點面子，她強打起精神來：“謝謝媽咪。”

他們在蛋糕上插上十支蠟燭，點燃，唱生日歌。

妮可閉上眼睛，許愿：“我希望我們能有一個安定的家，不用再東奔西跑了?！?/br>
女人愣了一下：“說出來可就不靈驗了哦?！?/br>
妮可認真地皺著小臉：“我不相信神明，我只相信人，媽咪，我們別再搬家了，我剛交上兩個好朋友呢。”

女人摸摸她的頭，看著她的臉，神情復雜：“你可長得真像他?！?/br>
“誰？我的爸爸嗎？”妮可追問。

“……姑且算是吧。”

到了睡覺時間。

妮可鉆進媽咪的被窩：“我可以睡這里嗎？就一晚上?！?/br>
今天是她的生日，女人就由了她任性。

妮可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的馨香：“我會很乖的，媽咪，你教我的我都會了?！?/br>
她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把女人的看家本領(lǐng)都學到了手。

造假證，撬鎖，做假支票。

只是還不熟練，女人并不允許她真的去犯罪。

女人親了親她的頭發(fā)：“我的寶貝兒，媽咪愛你，快睡覺吧?！?/br>
妮可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低聲說：“媽咪，為什么我和哥哥一樣有雞雞，我要打扮成女孩呢？我應(yīng)該是個男孩兒?！?/br>
女人說：“你以后就知道了，你既是女孩，也是男孩?！?/br>
妮可不高興地反問：“我是怪物嗎？”

“當然不是！我的小妮可，你知不知道天使？天使是男女同體的，你既不是男孩，也不是女孩，你是小天使，媽咪的小天使?！彼f著去撓妮可的咯吱窩。

直把妮可逗得咯咯笑。

妮可抱著mama，安心地睡著了。

她想，就算搬家也沒關(guān)系，只要在mama身邊，就是她的家了。

后半夜，妮可突然被mama搖醒。

妮可看到mama拿著槍，神情嚴肅，壓低聲音對她說：“妮可，快去叫你哥哥，一起躲到臥室的壁櫥里面?！?/br>
妮可跑去把哥哥叫起來，躲進壁櫥里。

他們聽到有人闖入的聲音。

兩個孩子嚇得瑟瑟發(fā)抖地依偎在一起，亞瑟問她：“有壞蛋嗎？”

妮可哭了，她很擔心mama，可她也很害怕。

她聽到mama和男人說話的聲音，依稀聽到一句：

“……你是盧西奧的手下吧？……”

一道槍聲響起。

然后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妮可捂住自己的嘴巴讓尖叫不溢出聲，有人打開臥室的門進來了。她從木葉的縫隙間看出去，看到一個男人的腿，西裝褲，黑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