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手辣同他臉蛋的漂亮程度一樣出名。

他禁欲清高，沒有情婦，從不亂搞男女關(guān)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平日里衣冠楚楚、風(fēng)度翩翩。在伊利亞的努力下，盧西奧在拉斯維加斯的產(chǎn)業(yè)迅速壯大，他事業(yè)得意，婚姻也規(guī)劃好，有個還在洛杉磯的大學(xué)念書的未婚妻，是為他家服務(wù)兩代的會計的女兒。已訂婚，約定好大學(xué)一畢業(yè)就舉辦婚禮，就在半年之后，婚紗、珠寶、教堂一應(yīng)準備就緒。

伊利亞照慣例，去賭場點卯，巡場一遍，核對下賬本。假如有他庇護的人來找他請求幫助，就聽一聽，接受下來。

正午剛過，伊利亞走出賭場，勞斯萊斯銀色幽靈等在階下，伊利亞正要進去時，目光不經(jīng)意停在馬路對面的一輛轎車上，他撇下車，走到路邊攤子旁買了兩份熱狗面包，然后徑直走向那輛轎車，敲了敲車窗。

車里好像沒人，但伊利亞就在車外等著，過了好一會兒車窗才不情不愿降下，坐在駕駛座上的金發(fā)青年靦腆尷尬地抬了下頭，并不敢和伊利亞對視：“午安，盧西奧先生。”

“午安，約翰?！币晾麃啺褵峁访姘f過去，“你從早上七點就一直在跟著我了，什么都沒有吃吧。FBI給餐補費嗎？沒吃午飯吧？”

約翰趕緊擺手說：“不，不用了。”剛說完，他的肚子應(yīng)景地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伊利亞忍不住輕笑出來，像是一陣暖醺的風(fēng)吹入乞力馬扎羅山巔，拂過融化那些依覆山壁的皚皚白雪，孤傲的高山罌粟在隙墟之間搖曳開放，遙不可及，難得一見，也愈發(fā)顯得珍貴美麗。正經(jīng)如約翰也不禁紅了下臉，眼神閃爍了下，錯開視線，不好意思再看去伊利亞的臉：“謝謝?！?/br>
“沒什么，你跟蹤我也有五年多了。老朋友了?！币晾麃喺f，把手插回口袋里，和約翰說，“我們的轎車會停十分鐘，等你吃完了再上路。”

約翰傻傻地看著伊利亞的背影，咬了一口面包，瞬間眼淚就涌了出來——伊利亞故意加了很多芥末。

副駕駛座上約翰的新搭檔——他的搭檔換了好幾輪了，除了他沒人堅持住監(jiān)視伊利亞的工作，他前搭檔拆伙時還不可思議地表示他是對伊利亞著了迷——默默給他遞了紙巾，嘖嘖稱奇：“那就是盧西奧的新當家人？一張相片都沒有被拍到過，真人比傳說中的更漂亮啊。他應(yīng)當去他手下的好萊塢電影公司，出道當個電影明星在舞臺上接受萬千愛慕才是。說不定會是下個……那個很出名的意大利男星，對，魯?shù)婪颉ね邆惖现Z！”

魯?shù)婪颉ね邆惖现Z是個以雌雄莫辯的美貌著稱的默片時代男星，同樣出名的是他的愛好為男的性取向。約翰皺眉，就算伊利亞是個犯罪分子，也不應(yīng)該被這樣猥褻地揣測：“別這么說，盧西奧先生有未婚妻的?！?/br>
除了審了個叛徒，那個叛徒還不松口告訴他們背后主謀是誰，今天是極平常的一天，晚上伊利亞還同小未婚妻奧莉薇共進晚餐。

只是奧莉薇似乎食欲不振郁郁寡歡，伊利亞寬慰了幾句，女孩并不肯多說，這使得伊利亞有些感慨，他們之間的年齡差果然導(dǎo)致了些代溝，他懂得賺錢懂得殺人，就是不懂怎么討好女孩子。

“或許我應(yīng)該買束花送她?！彼蛫W莉薇離開后，伊利亞同西薩爾琢磨著說。

西薩爾郁悶地嗯了一聲，“您該注射藥劑了?！蔽魉_爾除了是他的屬下之外，還是貼身醫(yī)生。

伊利亞謹遵醫(yī)囑，坐下來，主動挽起袖子，西薩爾從藥箱里取出一支注射劑，將一瓶藥打進伊利亞的身體里。

最近他總是覺得眩暈，特別是剛注射完藥劑發(fā)揮效力不久，應(yīng)當是因為體內(nèi)激素不平衡的緣故。伊利亞知道自己這么做會短命，可是他不得不這么做。

伊利亞決定關(guān)心一下女友，于是兩天后，他得到一份準確的報告——他的小未婚妻懷孕了。

孩子當然不是他的。

02

調(diào)查很快有個結(jié)果，幾張照片放在伊利亞面前，照片上奧莉薇和一個男人一齊親密地用餐，第一張照片拍到了那個男人的側(cè)臉，他高大強壯的像頭熊，姜紅色頭發(fā)，深綠色眼睛。

——亞當·桑德斯，北歐黑幫的頭領(lǐng)。

伊利亞一直挺鄙夷這家伙的，覺得他腦子里也長的肌rou。沒想到有一天會被這么個人戴了綠帽子。

伊利亞很快同奧莉薇攤牌，長談了一次：“我并不介意你的貞cao，也不在乎你愛不愛我。但我們必須結(jié)婚，這是我和你父親約定好了的。親愛的，別那么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但你得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以當成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半年以后如期舉行我們的婚禮?！?/br>
奧莉薇臉色蒼白，“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伊利亞語氣冷下來：“親愛的，這是通知，不是討論。”

打胎的事情必須秘密進行，伊利亞讓自己最信任的心腹西薩爾押送奧莉薇去私人診所做手術(shù)……

事情進展地并不順利，總之，奧莉薇不愿意打胎，逃跑失蹤了。

西薩爾在確認奧莉薇不見的一時間就回來告訴了伊利亞，“她說她去上個廁所，過了十分鐘，我感覺不對勁，沖進廁所里才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br>
伊利亞看他碧綠色的眼睛里滿是自責，沮喪的像是只耷拉著耳朵的金毛犬，不由地笑了下，摸摸他的棕色頭發(fā)：“女廁所里當時沒別人了？你沒被女士們用高跟鞋砸？至于奧莉薇……再找找吧，找到帶來見我?！?/br>
西薩爾問：“得保證是活的嗎？”

伊利亞想了想：“嗯，活的。”他坐下來，沉默了一會兒，他倒不是特別喜歡奧莉薇，但這種事總是會給男人極大的挫敗感。

西薩爾半跪在他面前，輕輕握著教父的指尖，低頭虔誠地吻了吻手指上的戒指，仰著頭望著他。

伊利亞也曾經(jīng)想過和奧莉薇結(jié)婚后的場景，愛情是給不了，但他可以做一個溫柔體貼的丈夫，給她足夠的錢揮霍，只需要她作為盧西奧的女主人保守體面就可以了。奧莉薇是他看著長大的小meimei，并不算陌生人，她在十四歲時還參加處女宣誓將會保持貞潔到婚禮之前，她的宣誓戒指是什么時候摘掉的呢？伊利亞想不起來。

在他心里，奧莉薇還不及西薩爾的十分之一。西薩爾家從祖父那輩就開始為盧西奧家族工作，他們從剛會走路的時候就認識彼此了，西薩爾是他沒有血緣的兄弟手足。

事情隱秘，去見亞當?shù)臅r候伊利亞也只帶了西薩爾。

找到亞當?shù)臅r候他正在和人玩牌，桌子上胡亂散落著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