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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法就是,自個多了幾個小伙伴。之前啟蒙讀書的時候,他就看著大哥二哥身邊都帶著伴讀,比較羨慕了,如今總算是輪到自己了。
當年教導司徒憲的先生只留下了一個馬崢,另外就是讓翰林院的學士,甚至是內(nèi)閣學士,輪流給司徒憲講學了。
一開始的時候,這些學士聽說皇三子聰明穎悟,舉一反三還覺得大概是吹噓之詞,等到他們自個上課之后,就發(fā)現(xiàn),這還真不是吹的。尤其這一位,不是什么死讀書的,總能夠問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反應稍微差一點的,都要被問得狼狽不堪了。
比較難得的是,皇三子平常言語之間,也有一股子仁心所在,這也是舒云的潛移默化。
幾經(jīng)轉世,舒云的內(nèi)心深處依舊帶著第一個世界的烙印,那個人道大昌的時代,沒有帝王將相,有的只是民生經(jīng)濟的時代,少女時候?qū)W過的那些原本覺得厭煩的理論,放到這些世界,那就是屠龍之技,哪怕舒云當年學那些,為的只是學分,是獎學金,但是不能不承認,幾次穿越,給她帶來幫助的,除了滿肚子的科學知識,還有就是那個時代十多年的教育培養(yǎng)出來的思想和人格。
她可以安然享受那些下人的伺候,但是,她并不認為,自己就比這些人如何高貴,在某個層面,大家都是平等的,不因為分工和階級有所不同。所以,她始終對此存有敬畏之心,即便手掌大權,也依舊敬畏生命,敬畏這些黎民百姓。
在舒云的影響下,司徒憲自有一種“四海窮困,天祿永終”的責任感,在這些學士心中,這就是仁心。
大凡新朝開辟的前面幾十年,因為陳腐的階層被掃清之后,新生的那些階級正處在勃勃向上的階段,因此,大家都還是有理想,有志氣的人,吏治還算清明,不至于腐化到那個地步,因此,對于一個明顯有仁心,有氣度的嫡皇子,大家都是非常高興的。學問什么的其實都是虛的,對于一個皇帝來說,心胸氣魄才是真的。
有了這樣的認知,一個個學士在教導起司徒憲來,就非常上心了,對外也都是溢美之詞,朝堂上頭已經(jīng)有了冊封太子,早定國本的言辭。
一開始的時候,司徒旻對此還是很高興的,畢竟,自個心愛的兒子別人也覺得很好,那么,這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等到之后,情況就不一樣了,越來越多的人說起來,司徒旻就覺得心里不是滋味了,朕還沒死呢,朕才是國本,什么太子不太子的,有這個必要嗎?
這般的想法,頓時讓司徒旻對司徒憲沒那么喜歡了,對于冊立太子的事情,也是能拖就拖,不再提起,然后呢,對于喜歡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的司徒寬,就表現(xiàn)出了一些寬容出來。順便,司徒旻也沒耽誤了寵幸后宮。
婉嬪在新進的嬪妃之中一向受寵,司徒旻一開始納她進宮就是為了分化勛貴的,大家都是國公府的,干什么繕國公就得跟著鎮(zhèn)國公呢?所以,對婉嬪,不過是出于什么目的,一直并未讓婉嬪避孕。
在這樣的情況下,婉嬪有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婉嬪這邊有孕,司徒旻就直接提了婉嬪的待遇,讓她提前享受妃的待遇,等到之后若是生了皇子,就直接晉位。
頓時,賢妃愈發(fā)生出了危機感,比起皇后來說,其實婉嬪才是她最直接的敵人,賢妃一向不是什么能沉得住氣的,偏偏在宮里頭,你用度上頭奢侈一些,言語間有些不敬沒人管,但是真的要是作死到對皇嗣下手,只要被抓到,那就不可饒恕。
所以,任憑賢妃如何懊惱,如何焦急,婉嬪的肚子還是一天天鼓了起來,據(jù)說,給婉嬪把脈的那個太醫(yī)私底下言之鑿鑿,這一胎十有八九是個皇子。如此一來,如同司徒旻所料,原本有些傾向于鎮(zhèn)國公府的勛貴頓時都縮了回去,甚至一些人家也開始琢磨著將自家女兒送進宮了,畢竟,支持別人家的外孫,哪有扶持自家外孫來得靠譜呢!就算是不為了皇位,將來有個外孫做王爺,總歸能對自家有些照顧的!
過了十月,天氣就開始冷了起來。其他人還好,慈寧宮那邊,太后之前病了一場之后,身體愈發(fā)不如從前了,入秋之后就已經(jīng)穿了夾襖,早早就用上了手爐。宮里頭倒是不缺那點子炭,但是太后如今這個身體,是真的讓人覺得憂心。
天氣寒冷,讓太后的精神也開始不濟起來,以前的時候,舒云帶著妃嬪過來請安,她還會出面,跟她兒子的這些后宮說說話,聽聽她們的討好奉承,就在春天的時候,她還能被一幫嬪妃包圍著打打牌,看看戲什么的,而如今呢,她大多數(shù)時候,只想著找個地方躺著,坐著。御醫(yī)倒是說了,她可以散散步,但是,太后如今壓根不想動彈。
某種意義上來說,太后失去了求生的意志。正常情況下,像是太后這種身份地位的人來說,追求長生才是主流,但問題是,太后如今這個身體情況,再多的山珍海味也不能隨便吃,經(jīng)常吃的是可以補氣養(yǎng)生的藥膳,問題是藥膳就是藥膳,藥味總是少不了的,甚至想要用其他的調(diào)味壓住藥材的味道都不行,因為太后如今不能吃口味太重的東西,這也讓她胃口也變得糟糕起來,看到那些飯菜,就不想吃。
至于什么錦衣華服,這些對于太后來說更沒什么好說的,她算是個寡婦了,就算是穿得再好看,難道還有人欣賞嗎?而且太鮮亮也不像話啊!首飾什么的也是一樣,首飾盒里頭一大堆,看起來光輝燦爛,但是呢,她頭發(fā)脫落了很多,就算是用上義髻那又如何,首飾稍微多一點,頭皮扯得生疼,然后梳子一梳,又是大把往下掉,還壓得脖子疼。
如今也不能大喜大悲,可以說,人生壓根就沒什么樂趣可言了,等到天冷起來,更是讓她感覺骨頭都凍得疼,在這樣的情況下,太后想要長壽,那才叫奇怪呢,這不是活著受罪嘛!因此,太后如今這心態(tài)也非常消極,固然不會去尋死,卻也沒多少求生的意思。
御醫(yī)私底下告訴司徒旻,若是太后一直這般,只怕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對于自己的生母,司徒旻的確是孝順的,但是這個時候,壓根不是孝順不孝順能夠解決的,太后自個覺得了無生趣,對人間也沒什么所謂的掛念之情,因此,她對于死亡的態(tài)度簡直是非常泰然自若的,這也讓司徒旻根本無從著手,病急亂投醫(yī)之下,竟是直接跟舒云說道:“如今宣兒也開始懂事一些了,又一向天真可愛,要不,就送到母后那里吧!有個孩子在,母后也能開心一些!”
對于讓長輩帶孩子這種事情,舒云自然沒什么好拒絕的,橫豎離得又不遠,天天都能看見,但問題是,太后如今自個都精神不濟,還讓她看孩子?舒云瞧著司徒旻的眼神簡直想要打開他腦殼看看里頭是不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