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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害怕,干嘛老是惹我?”“忍不住?!标愜幣踔?,不甘心地吃了一大口蒸雞蛋,含糊地抱怨,“太喜歡你了。”如今,三少爺?shù)谋戆资且痪浣又痪?,都不帶臉紅的,還有點(diǎn)怨氣的成分在里面,倒是林海,乍一聽聞還是愣了愣,繼而抬手給陳三少盛湯。“我的餃子呢?”三少爺懶洋洋地靠在座椅里,心安理得地等著他伺候。“還在鍋里呢?!绷趾0褱珨R在陳軒面前,“待會回屋吃吧,臥房暖和,我剛剛摸你的手覺得冷,別著涼了?!?/br>陳三少才不管冷不冷,只要有餃子吃就心滿意足了,見林海坐下,立刻靠在他懷里喝湯。湯自然是熬了一下午的鴨湯,里頭擱了筍,色澤暗黃,筍節(jié)處有綠色的斑紋,陳三少就順著紋路一口一口地咬。沾著湯汁的筍順著陳軒嫣紅的嘴唇滑動,林海瞇著眼睛看,就看見一丁點(diǎn)猩紅的舌尖在唇邊晃動,誘人得很,也不知道陳軒是不是故意的。其實(shí)陳三少哪里會是故意的?三少爺一門心思撲在吃上,根本沒料到林海心里繞過的念頭有多不可言說,等喝完湯,發(fā)覺他的視線,還傻乎乎地靠過去。“你也想喝?”三少爺興沖沖地站起來盛湯,舀了些煮得稀爛的鴨rou,“林海,你也要多補(bǔ)補(bǔ),腿才好得快些?!?/br>提到腿,陳軒的神情有些許的不自然,看樣子還是介懷被騙:“我還推著你走了好些天,到頭來都是假裝的?!?/br>林海喝著湯,把陳三少的抱怨都聽進(jìn)了心里,喝完拉著吃飽喝足的三少爺,二話不說就往房間跑。一路燈籠搖曳,下人們正聚在墻根下準(zhǔn)備放炮竹,陳軒一邊跑,一邊拼命扭頭瞧,一副想親身上陣的模樣。可林海沒讓陳軒如愿,他推開臥房的門,把三少爺抱上床,胡亂扒了衣衫摟住,門外的炮竹聲剛好響起,掩蓋了陳軒惱羞成怒的抱怨。那雙冰涼的手就在他腰間徘徊,沾滿寒氣的腳尖塞進(jìn)他的雙腿之間,只有呼吸是溫?zé)岬模刂i來回摩挲。“三少爺,你不是嫌我抱的時間短嗎?”林海把陳軒緊緊按在胸口,在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里嘆息,“別鬧了,我們一年到頭也沒幾天消停日子,過了今天,該cao心的事更多?!?/br>陳振興的陰謀,陳家三個少爺懸而未定的家產(chǎn)歸屬權(quán),還有陳安遺留下來的生意……事無巨細(xì),全要靠他倆承擔(dān)。陳三少聞言,終是安穩(wěn)下來,摟著他抽搭搭地委屈。“我就想和你好好過日子。”陳軒嗓音苦澀,“是不是我一開始接近你的目的不純,現(xiàn)在遭了報(bào)應(yīng)?”“林海,我后悔了,我當(dāng)初不該為了家產(chǎn)纏著你……”“我就當(dāng)個什么也不是的闊少爺好不好?你會不會嫌棄我……”除夕夜,陳軒把心里話徹底說開了,窩在林海懷里又委屈又自責(zé),輾轉(zhuǎn)反側(cè),連被角都哭濕了,萬千悔意在遇上林海的溫柔時,徹底壓垮了三少爺?shù)那榫w,現(xiàn)下除了陳軒自己,沒人能體會到那種滔天的悔恨。然而世間世事皆是如此,你永遠(yuǎn)不知道難堪至極的初遇會開出怎樣絢爛的未來,就恰如三少爺,沉浸其中才方知自己親手毀掉的是一段感情里最該珍視的回憶。好在林海不介意。他親了親陳三少的額頭,鼻尖瞬間被撓出一道紅印。“喜不喜歡我?”他忍痛貼過去。陳軒忙不迭地點(diǎn)頭,繼續(xù)撓他的臉。“我的三少爺哎,你這性子,越是喜歡越是要傷人?!绷趾N亲£惾俚闹讣?,順帶把陳軒的腳也給夾住,“也就我被你捅成篩子也不舍得放手?!?/br>三少爺一聽這話,情緒更加兜不住,趁著午夜的鐘聲敲響,趴在林海懷里將一年里受的委屈與無法言語的酸楚全發(fā)xiele出來。而他抱著陳軒,心里清楚,等太陽升起,等新的一年開始,陳三少又會變回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他的三少爺,生來就該那樣。第六十章獅子頭如此說來,林海覺得陳軒還不能算是紈绔子弟,要是換他來養(yǎng),怕是能把三少爺慣成全南京城都赫赫有名的“霸王”。窗外濺落了幾點(diǎn)火星,繼而是云四刻意壓低的訓(xùn)斥:“要死啊?大過年的不要擾了行長和三少爺歇息,要不然明天沒有賞錢拿,吃虧的還是你們自己?!比缓蟊衤暰瓦h(yuǎn)了,他想起身,然而剛一挪到,陳軒就急了,匆匆忙忙地纏上來,啞著嗓子喚他的名字。“我不走?!绷趾堊£愜幍难?。陳三少的腦袋從他頸窩邊冒出來:“那你動什么?”“哎呦三少爺。”林海好笑地親陳軒的鼻尖,“動都不能動了?”“不能?!标惾傩U橫地抱住他的胳膊,“不許動?!?/br>林海便躺回去,嘆息著閉上眼睛:“聽你的?!崩^而又在心里補(bǔ)充道,“只這一晚,等天亮,看你還敢不敢鬧?!?/br>他一不動,陳三少當(dāng)真安穩(wěn)起來,枕著枕頭看窗外忽明忽滅的火光,也不知何時睡著的,抓著林海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松。不過內(nèi)心不安的又何止三少爺一個?林海抱著失而復(fù)得的陳軒,心中百味雜陳,既對三少爺?shù)男宰雍薜靡а狼旋X,又愛他勝過一切,最后伴著逐漸遠(yuǎn)去的爆竹聲沉沉睡去。其實(shí)連林海自己也沒察覺,他與陳軒已走過一段冗長的歲月,只是人生的道路岔路太多,他們走著走著就忘了往昔。……風(fēng)卷來零星的爆竹聲,像早春的清咳。林海睜開雙眼,自然而然地將懷里的三少爺抱了個滿懷,掖完被角才想起今夕何夕,當(dāng)即起身拉開床帳,將燃盡的火爐推開,掀開被褥意欲起身。然而腰間忽而纏上一雙纖細(xì)的手臂,指甲蓋透著點(diǎn)粉嫩,這雙瞧著就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除了三少爺還能有誰?“去哪兒?”陳軒染著睡意的質(zhì)問飄進(jìn)林海的耳朵。“年初一?!彼兆⊙g的手,“會有人來分會拜年。”陳三少聽得煩悶,胡攪蠻纏道:“不許去!”“……在小爺我的床上,還想走?”陳軒撅著屁股往林海懷里爬,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那來拜年的人怎么辦?”他揉了揉陳三少的腦袋,指尖刮過幾根翹起來的頭發(fā),“我的三少爺,你現(xiàn)在可不僅僅是個闊少爺了,肩上還壓著分會的擔(dān)子呢。”聽了這話,陳軒的眼睛才勉強(qiáng)睜開一條縫:“我有擔(dān)子,那你呢?”“我不是有你呢嗎?”他說完,抱著陳軒起身,摸了摸三少爺?shù)氖帜_,見都是溫?zé)岬?,便放心地推開火盆,站在門前伸了個懶腰,再喚云四去給陳軒的手爐添新的碳。下人也換了新衣裳,笑瞇瞇地給林海遞沾了溫水的毛巾:“行長,不用著急,遠(yuǎn)方在前頭頂著呢?!?/br>屋里披著被子穿鞋的陳三少聽見了,不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