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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
那個時候,嬰鬼剛一被造出來,幾乎是眨眼之間,便脫離了控制,整個人間頃刻顛覆,化作死亡的煉獄。
直到后來,蘇蕭閑的父王耗盡靈力,搭上性命,才和天帝一塊堪堪將其壓制,封印進(jìn)尚還年少的蘇蕭閑體內(nèi)。
老祖宗實在是不能想象,在見識過那樣的一番景象后,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能繼續(xù)打上嬰鬼的注意。
真是賊心不死。
“龔炎,你小心!”蘇蕭閑嚴(yán)瞧著眼前人在羽刃的緊逼之下,一步步的與自己隔離開,心中不免一陣驚慌。
龔炎聽見蘇蕭閑的聲音,也嘗試著要往人身邊靠,卻在剛有一絲動作的時候,便被嬰鬼的一聲巨吼給震了回來。
再以后那嬰鬼就總是在恰到好處的時候,發(fā)著恰到好處的瘋,一直都沒給龔炎半點機(jī)會,讓他能和老祖宗匯合。
事情發(fā)展到這種程度,龔沉的那點小心思,簡直就如同是司馬昭之心了。
羽刃的數(shù)量隨時都在增加,老祖宗雖然不愿承認(rèn),但現(xiàn)如今也的確是自混沌之爭以來,她第一次的感到了有些束手無策。
眼前對于嬰鬼的壓制,已經(jīng)到了最后的階段,卻也是這之中的重中之重。
蘇蕭閑雖然明知道,這種時候龔炎那邊,正需要她去幫忙制造一個機(jī)會點,好去打亂對方的節(jié)奏,讓他得以在稍微喘息過后,絕地反擊。
但眼前的這個情況,卻擺明了不允許她如此做。
正當(dāng)老祖宗多次找尋突破無果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卻突然出現(xiàn)在龔沉身后的陰影里。
蘇蕭閑在看到了這一場景后,幾乎是連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同時也再顧不得什么安慰。
幾乎是在看見宋靖秋閃過的第一刻,老祖宗便不管不顧的躥了上去。
一枚纖細(xì)的羽刃正巧逼到她面前,角度刁鉆,蘇蕭閑避無可避,就這樣任由其劃破了自己的眼瞼。
鮮血應(yīng)聲而出,流的老祖宗睜不開眼,蘇蕭閑幾乎是閉著眼睛攬住的宋靖秋的腰。
“你活膩了!回來干什么!”
第49章
宋靖秋的到來很明顯的打了龔沉一個措手不及,這周圍的黃沙雖是因其而起,卻反被宋靖秋所用,成了對付他的障眼法。
周圍的黃沙與風(fēng)聲,極大的遮掩住了他的五感,使得就連宋靖秋這樣的一介凡人都能輕易的近了他的身,甚至還能在他的背上留下符咒,這讓龔沉感到極其的氣憤與羞辱。
宋靖秋喘著粗氣,一手環(huán)住老祖宗的腰肢,一手掏出懷中的帕子,輕輕的覆在了蘇蕭閑的眼上。
老祖宗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緊接著便在耳邊聽見了一聲極大的爆炸聲。
周圍的一片矮墻被炸了個粉碎,破碎的沙石瓦礫不斷的朝著四面迸濺開來。
宋靖秋極盡全力的將老祖宗護(hù)在懷中,舉袖掩面,帶著人退到了一座矮屋之后。
能夠頂著周圍巨大的靈力壓制,將風(fēng)符和火符一塊兒貼到龔沉的后背上,這已經(jīng)耗費了宋靖秋許多的精力,好在結(jié)果還算不錯。
龔沉沒能發(fā)現(xiàn)他的這一舉動,后背猛地被人一炸,起碼得有一段時間不能搗亂了。
沒了他的干擾,已到窮途末路的嬰鬼很快便敗下陣來,龔炎一個人就足以將他銷毀收服。
蘇蕭閑微閉著雙眼,靠著土墻坐下,宋靖秋就站在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兩人多多少少都帶著點傷口,渾身泥濘,滿頭沙土,看上去狼狽得很。
“你想什么呢?不是告訴你躲遠(yuǎn)些等著我?”老祖宗雖然被人傷了眼睛,卻還是能憑著感覺,探知到宋靖秋的位置,只是看不到這人此時的情況。
度過了方才那樣的危險,還不知人傷勢如何,這難免讓老祖宗有些擔(dān)心著急。
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有些強(qiáng)硬,只見她高昂著臉,手指著身前的宋靖秋,如此質(zhì)問道。
宋小大夫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也不說話,只是看著眼前的蘇蕭閑,隱隱的笑著。
這一路上摸爬滾打,殫精竭慮,實在是沒有比如今這一刻,更能讓他安心的時候了。
漫天的黃沙終于停止,蔚藍(lán)的天空漸漸的在塵土之中,露出絲絲縷縷的蹤跡,周遭的風(fēng)暴也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陽光透過尚未落定的塵埃,一縷縷的撒下來,映在宋靖秋的身上臉上,有些耀眼,他抬起手來阻擋。
蘇蕭閑就坐在離他僅有一步之遙的地方,雙眼之上蒙著一塊白色帕子,衣衫破舊,滿臉塵土。
那樣子和他在仙山上初次見她,被她所救的樣子,出奇的相像。
“宋靖秋,你祖宗我雖然傷了眼睛,但還是能知道你在哪的?!?/p>
“恩?!?/p>
宋靖秋看著眼前,如同一個被拿走了玩具的孩童一樣,氣急敗壞的老祖宗,不由得笑出了聲。
只見他走到她面前,緩緩的蹲下身,輕輕的拉過蘇蕭閑的手指,攥在掌心,傾身抵住了她的額頭。
“我想著你呢,我很擔(dān)心你?!?/p>
宋靖秋這話聽得蘇蕭閑心里癢癢的,方才還竄得老高的火氣,沒一會兒就全都滅了,只剩下這一句話,還一直回蕩在她腦海里。
我想著你呢,我很擔(dān)心你。
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蘇蕭閑也有不知道多少年,都沒從別人的嘴里聽到過了。
許是因為她這個鬼王的靈力實在太過強(qiáng)悍,以至于讓許多人都忽略了她的安危,自她父王死后,有無數(shù)的人因為美貌與媚骨對她著迷。
為她生,為她死,卻從沒有人,再對她說過一句擔(dān)心。
所以如今宋靖秋這一句十分普通的話語,竟還讓蘇蕭閑有些隱隱的臉紅了。
嬰鬼消亡,塵埃落定,就連龔沉也在被宋靖秋用符咒炸了一次后,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漫天的黃沙,已然散開,蔚藍(lán)的天空隨之顯現(xiàn),一切都好像是回到了從前,除了孟舟那只剩下了半副的骨架還如破布般的被扔在那里外。
這周遭的一切都好像又重回了千年的安寧,這一場被扼殺在搖籃里的災(zāi)難,如颶風(fēng)般呼嘯而來,也如颶風(fēng)般呼嘯而去。
龔炎站在這片寧靜的土地上,無論身心,都顯得有些疲憊不堪。
矮屋后面,宋靖秋被蘇蕭閑有些拽住了衣領(lǐng),有些蠻橫的擁吻著。
他感覺到了龔炎的目光,雖然顯得有些不甚自在,但還是與人賭氣一般的,盡心回應(yīng)著。
龔炎看著,搖頭笑笑,抬起腿繼續(xù)向村外走著。
老祖宗能感覺到他的離開,卻無心對其阻攔,魔界的野心不會就此熄滅。
而只要他們的野心不滅,對于龔炎的利用與尋找,就永遠(yuǎn)不會停止。
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放任他離開,到這六界任意一個角落里去。
就如同之前那些年一樣,讓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