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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疼得像是針扎的一般,他渾身蜷縮的更加厲害,無意識痛苦的低喃出聲,再次陷入了無盡的夢魘里。虞煜臨飛速掠上馬車,蹲在周良魚的面前,將他臉上蒙著的薄毯給揭了下來,瞧著他漲紅的臉,渾身濕漉漉的,竟是比先前三日任何時候都要病的厲害:“怎么回事?”明明先前已經有好轉的跡象了。虞煜臨抬起手,手背剛想去試探對方的額頭,突然馬車的帷幕被撩起,一人逆著光站在那里,看不清楚表情,可莫名的虞煜臨的動作竟是被對方那雙看過來的凌厲的目光給定住了。虞煜臨皺眉,隨著來人躍上馬車,等視線暗下來,虞煜臨才看清楚,竟然是去而復返的那位譽王,“你……王爺你怎么回來了?”趙譽城垂下眼,隔著幾乎不到兩個手臂的距離瞧著那蜷縮躺在馬車上的人。因為虞煜臨先前的動作,他的大半張臉都露了出來,緊閉的雙目顫抖著,沾上了汗珠在眼睫上顫抖著,像極了淚珠,給人一種脆弱感,可偏偏,下半張臉野性潦倒的胡渣,將這份脆弱給遮掩掉了,可這一切落入趙譽城的眼底,全部都變成了疼惜與愧疚。他喉結動了動,才勉強克制住沖動過去將人攬住懷里立刻帶回譽王府的舉動,他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緊了,直到掌心傳來黏膩的疼痛感,趙譽城才勉強克制下來,面上不動聲色,動作極輕地蹲下身,鳳眸癡癡落在不遠處的身影上,聲音壓得極低,輕不可聞,像是會驚嚇到什么:“他的情況很不好……我會一些針灸,勞煩幫我拿一些銀針過來,我?guī)退劝褵釟饨o退了。”虞煜臨倒是沒想到趙譽城竟然會幫忙醫(yī)治一位近衛(wèi)長,可他也的確沒辦法了,這幾日沿途找了幾個大夫,連隨行只會包扎治療刀傷的軍醫(yī)都只是說發(fā)熱,可灌了湯藥下去,本來以為熱意退了,誰曾想,快到燕京城了,反而更重了。不過這譽王還真不像傳說中的那般……不近人情,這不是挺好的?虞煜臨回過神,發(fā)現(xiàn)這譽王的視線一直落在俞旭的身上,他應了之后起身,下去找隨行的軍醫(yī)拿了診包,重新上了馬車,只是撩開帷幕,就看到這譽王竟是不知何時將俞小子身上的衣袍解了,等他撩開的時候,幾乎是動作極快的將薄毯重新蓋在了對方赤果的上身。虞煜臨想到對方惹了風寒,大概是這譽王怕風吹進來病上加重,沒想到這譽王還挺細心的,虞煜臨對趙譽城的印象更好了,趕緊落下帷幕,將銀針包遞了過去:“不知可還需要什么別的?”“不必了,勞煩先下去,我診治時不喜旁人瞧著?!壁w譽城背對著虞煜臨,冷聲吩咐道。虞煜臨挑眉,不過也沒多想,一個近衛(wèi)長跟這譽王也不認識,應該也不會針對對方。虞煜臨從馬車走了下去,不過卻還是等在了馬車外,抬手吩咐隨行的隊伍都停下來歇息。虞思菱先前在馬車上并未聽到后面的動靜,等得知時也匆匆從馬車里跑了下來,戴著面紗,到了近前,望著帷幕緊閉的馬車,擔憂不已:“哥哥,俞大哥沒事兒吧?”虞煜臨摸了摸她的頭,并未提趙譽城的身份,安撫道:“一個好心的公子剛好會醫(yī)術,正在給俞小子針灸,應該會沒事兒的?!边@譽王也不像是隨便攬事的人,對方既然肯說出口,應該是沒問題的。虞思菱還是擔心,眼巴巴瞧著帷幕:俞大哥可千萬要沒事兒啊,否則,她會愧疚死的,要不是她當初求著俞大哥來送他,也就不會……因為要當近衛(wèi)長而這么訓練,也就不會……累病了。與此同時,在馬車帷幕落下的同時,趙譽城幾乎是手指微抖地碰上了朝思暮想了幾個月的人,只是掌心間扎手的胡渣讓趙譽城忍不住心底涌上愧疚的酸楚,俯下身,不敢發(fā)出聲音,低著頭靠得極近,望著近在咫尺的人,再難克制,俯身親了下去。周良魚覺得自己不僅像是身處火爐,還無法呼吸了,就像是一條干涸的魚,努力想要朝著有水的地方蹦跶著,結果被壓得死死的,壓根掙脫不開。周良魚努力想做一只自由自在能游水的魚,手臂無意識的亂揮,掙扎間,啪嘰一下像是打到了什么東西,隨后,周良魚感覺呼吸立刻重新回來了,他又活了,于是,周良魚忍不住又揮著爪子揍了幾下。只是揍了沒幾下,就被握住了手,十指糾纏,仿佛耳邊還聽到了一道壓得低低的輕笑聲,帶著失而復得的無奈與疼惜。周良魚更暈了,意識也隨之更加混沌迷離,他在最后意識徹底潰散前,心想:他肯定是睡傻了,否則……怎么會一連兩次都聽到趙譽城這廝的聲音?第70章周良魚:果然是他想多了。趙譽城握住了周良魚在他臉上揮了幾下的手,放在臉邊蹭了蹭,絲毫沒有管被揍紅的臉側。這么鮮活有力氣的人過去的幾個月只存在夢里,如今真切地出現(xiàn)在面前,讓趙譽城不管怎么摸怎么碰都不夠,不管對方怎么打,他反而覺得有種想要緊緊將人摟在懷里,肆意任他打罵的沖動。可掌心下guntang的溫度,讓趙譽城很快從失而復得中清醒過來,他低下頭,在周良魚額頭上親了親,這才揭開了他身上的薄毯,打開銀針,開始替周良魚針灸。自從當年出事之后,趙王帶他去了軍營,至此開始為了防止燕帝動手,趙王親自教了他幾乎能想到的生存技能,就為了防止那一日若是被逼入絕境,至少不會束手無策。他隱瞞了這么久,沒想到第一次動手,竟是為了替懷里這不老實的魚扎針。趙譽城找準xue道,等周良魚身上的溫度恢復了正常,才一一拔了下來。將人攬在懷里,卻舍不得放開,直到帷幕外的虞煜臨覺得時間是不是有些久,忍不住出聲詢問:“公子,可退熱了?”趙譽城這才依依不舍地將人放了下來,望著周良魚沉靜的睡臉,掌心心疼地摩挲著他下頜上短短的胡渣,還有被剪掉的墨發(fā),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眼底纏綿不絕的情意與疼惜,可即使再舍不得,他也很清楚這時候不能將人帶回去。大業(yè)未成,他與燕帝的拉鋸戰(zhàn)已經開始了,至少在譽王府之外,他反而更安全。趙譽城替周良魚將衣袍穿好,這才走出了馬車。虞思菱已經先一步被虞煜臨給趕回了馬車,看到趙譽城走出來,面色正常,才松了口氣:“公子,不知俞小子他?”“熱意退了,只要不再起熱,一般來說過兩個時辰就會醒了?!壁w譽城重新翻身上馬,克制住往馬車上看的目光,深深看了虞煜臨一眼:“我今日并未出現(xiàn)在這里,你也不認識我,可懂?”虞煜臨愣了下,隨后想到燕帝與這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