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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司近期降妖驅(qū)魔工作指導(dǎo)建議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5

分卷閱讀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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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盡蛛絲的宗家空曠得可怕,一夜之間快百來口的龐大氏族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別說人,連雞鳴狗叫都沒有。葉汲一馬當(dāng)先,軍刺在他手中既被當(dāng)做照明工具,又被用來探路。撥撥掃掃,上到半山腰,接近宗蘭的靈堂處他突然朝后比了個手勢。

軍刺一抖,伸長半米,刀尖挑起個松松垮垮的東西。

一張人皮,軍刺挑起它的時候,裹著粘液的骸骨嘩啦啦掉了一地。從扭曲的五官上,勉強可以認(rèn)出是宗鳴那個總是拄著拐杖的姑母。

步蕨接過葉汲仍過來的手套,簡單翻撿了下尸骨:“消化得差不多了,”他捏了捏余溫猶存的骨頭,“遇害沒多久,魂魄也不見了,看來被一起吃掉了?!彼D了頓,說“我大概知道宗家養(yǎng)的是什么了?!?/br>
葉汲露齒一笑:“我也猜到了?!?/br>
至于宗家的其他人,差不多和這具骸骨一樣的結(jié)局。

沈羨的反應(yīng)略微慢他們一步,目光掃過消融的骸骨,再聯(lián)想到無所不在的絲線,隨即醍醐灌頂:“蜘蛛。”在說出這兩字時他情不自禁地看向步蕨,師徒間的默契,讓步蕨也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步蕨看出了沈羨的不安與哀傷,他說:“不一定?!?/br>
葉汲罕見地沒有插科打諢,他將零碎的尸骨撥弄到一邊,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后說:“走了?!?/br>
沈羨的臉色突然一變:“阿元呢?”

葉汲淡淡地說:“等你想起你的好徒弟,他人都涼半天了。有老鳥在,普通妖物拿他們沒辦法?!?/br>
五分鐘后,葉汲臉被打腫了。他難以置信地拎起包著沈元的那塊黑布看了不下十遍,有點心虛地看步蕨:“老二……我沒想到老鳥那么不中用,連只狐貍都看不住?!?/br>
步蕨將黑布仔細(xì)看了看,撫過幾乎快看不見的符文:“既然沒有留下骸骨,沈元和岐布應(yīng)該是被抓走的。岐布是只兩千年修為的鬼車,有鳳凰的一絲血脈,天性克制妖物。能將它和沈元一起帶走的,一個蛛妖做不到。再說,你的清凈符不是一般人能破除的。”

“你的意思是太清境的人?”葉汲百思不得其解,“太清境既然派天官下來了,就是知道玉樞被宗家給搞死了。不趕緊收拾這爛攤子,還和蛛妖沆瀣一氣,謀劃弄出個鬼城來?咱們大哥什么想法啊,終于玩膩了慈悲普世的人設(shè),放飛自我,滅世了?”

即便了解葉汲和唐晏間日積月累下來的芥蒂,步蕨仍然忍不住替他們大哥說句公道話:“唐晏不是那種人?!?/br>
葉汲抱臂:“那情況更糟糕了,他手下馬仔自作主張跑來為禍人間,他居然還不知道?!?/br>
步蕨這次沒有再否認(rèn)葉汲的說法,他始終覺得他們的思路陷入了個僵局。宗家,蛛妖,玉樞院君,還有一個潛伏在暗處的天官,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

在發(fā)現(xiàn)沈元失蹤后一直緘默不語的沈羨,聲音僵硬地開口:“師父,我懷疑抓走沈元的是云驍?!?/br>
“云驍沒死?”這實實在在地出乎步蕨的意外了,他愕然看著自己的大徒弟,“我記得當(dāng)年他被五馬分尸而死,”他深深地皺起眉,“你是說云驍他不是凡人?”

在提到云驍這個名字時沈羨的神色沒有痛苦,也沒有難堪。他臉上是種近乎木然的冷漠,從葉汲告訴云驍沒死的那刻起,他就明白一千八百年前的那場不堪回首的過去,很可能就是一個驚天動地的陰謀。

他想都不敢想,如果那真是一個陰謀,那么他該如何面對為了赦免斬斷龍脈的自己,而與載川一同葬進地底的步蕨。

步蕨臉上的吃驚很快被平靜所取代,他的思維比沈羨要敏捷許多,所以也用了更短的時間猜出了來龍去脈。他望著自己的得意弟子,以他的年紀(jì),沈羨無論活了多久,在他眼前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羨兒,你要明白。如果云驍利用你來斬斷龍脈,他想對付的并不是你,而是你身后的我。所以從一開始,這件事你在其中充其量只是擔(dān)當(dāng)一個可憐的棋子。為此你已經(jīng)抱著悔恨和愧疚度過了一千多年,你難道要抱著它度過一輩子嗎?別傻了。”

沈羨默然片刻,居然理所當(dāng)然地點了點頭:“本來就是我犯下的罪孽,區(qū)區(qū)一輩子也贖不了罪。”

葉汲咳了一聲,強行介入兩人沉重的對話:“大徒弟啊,師爹不反對你在你師父面前痛哭流涕地懺悔,但咱們看看時機行不行?我可愛的小徒孫和本單位重要組成成員此時此刻生死不明。另外,你們真得沒發(fā)覺,咱們腳下的這塊地在向下陷嗎?”

作者有話要說:

啊,今天狀態(tài)不對,寫得特別慢。正好周六了,那今天就日個三千吧。明天再日六。

弱弱地說:我其實挺勤奮的了,對不對……

第四十七章

事實證明,葉汲同志的烏鴉嘴靈驗無比。

在他話音落下的同一秒,地動山搖,木樓脆弱的樓板紛紛崩裂,垮塌發(fā)生得猝不及防。驟然墜落的瞬間,沈羨條件反射抓向自己的師父,卻撈了個空。在無數(shù)墜落物的縫隙里,他看見那個男人強有力的臂膀緊緊箍在步蕨腰間。

他的手溫柔地將步蕨的頭按在肩窩里,剛硬的身軀撐起不可突破的屏障,將懷中人妥善地保護起來。

可在他看不見的背后,步蕨攀在他后肩的手指動了動,流光一閃,棱角鋒利的石塊巧妙地擦過男人的后腦。步蕨似乎察覺到了沈羨的目光,朝他微微偏了偏頭,無聲地朝他眨了眨眼,嘴巴比了個噓的口型。

沈羨喉頭又澀又酸地梗住了,他想起葉汲的警告;想起許多年前大雨滂沱的那一天,那朵遞過來的杜鵑。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br>
想起載川上師徒相依為命度過的漫長歲月,想起載川之變后每一夜噩夢里被鮮血淹沒的身影。

他仰起被木屑擦出血痕的臉,恍惚地想,雛鳥情節(jié)嗎?

……

墜落不是無止境的,葉汲的軍刺一直不停變換角度,試圖尋到個合適的固定點降落。奈何離他們最近的山壁滑膩得像澆了油,合金的倒刺扎上去嘩啦帶出一串刺耳的摩擦聲,但是半片刀尖都沒插/進去。

砰的兩聲悶響,葉汲齜牙咧嘴地甩掉滿眼金花,一骨碌起身將步蕨扶起來:“老二,沒事吧?”

步蕨揉著被他胸肌磕到的額角,呆呆地在他腿上坐了一會,長舒一口氣:“好了,緩過來了。羨兒呢?”

“大徒弟,你死了沒?。俊比~汲扯開嗓子呼喊,他們降落了有百來米左右,此時應(yīng)該是在山腹深處。他一嗓子吼過去,回聲重重疊疊地回蕩開,陰森莫名。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沉寂了很久,久到步蕨微微色變,十來米開外忽然響起飽含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