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和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不禁急著問:“除非什么?”步蕨雙手搭膝,醞釀了很久一樣才說:“除非有校戒罪福之能的神祗赦免于她,準許她步入往生?!?/br>陸和一聽,立即拍板:“這好辦啊,宗家不是常年供奉玉樞院君嗎,讓宗鳴聯(lián)系下本家請示天道求個情……”“領導,你省省力氣吧?!比~汲當即潑下一盆冷水,打斷他,“執(zhí)掌赦罪的神祗和太清境里那群王八蛋完全是兩路人馬,你讓宗鳴去請神管這事,他不被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給劈死就算命大了。況且,”他咧出個沒有溫度的笑,“能赦免亡魂的神靈早就死光了?!?/br>“死,死光了?”陸和目瞪口呆,話都說不利索,“神也會死?。俊?/br>“你以為呢?”葉汲瞟了一眼垂眸沉思的步蕨,不慍不火地說“得天地造化而生的神靈本就很少,大部分都是后天由人或者精怪之類的破格錄取成神的,說是與天地同壽,真被逮住了命門還是死路一條。步知觀,你說是不是?”被突然點名的步蕨愣了下,臺燈的光照有限,葉汲的大半邊臉都隱沒在陰影中,可他直覺葉汲此刻的神情是陰郁的。陸和像聽天書一樣,云里來霧里去。說實話,在沒進入第四辦公室前他是個堅定的唯物論者,后來被調入第四辦公室雖然世界觀經歷了幾次重塑,到現在已經能自然地接受各種非現實物種和事件,但對于神靈這一說他總是半信半疑的。從古至今,神祗太過高高在上又虛無縹緲。哪怕道門里普遍供奉神位,但至今也沒有誰就親眼見過天神顯靈。陸和原來一直認為,所謂神祗也就是一個信仰,給他們修行下去的動力。“陸副主任,恕我直言你可能不太適合干這一行?!比~汲熟練地點起一根煙,舒暢地吸了一口,吐出個煙圈,煙圈擋住了眉眼里的淡漠,“這個活鬼雖然情有可原也值得同情,但她也確實手握人命。即便赦罪地官仍在,也不是輕易就赦免一道亡魂。要不然到時候人人犯了事往跟前一跪,哭著喊著說自己有苦衷,那還不全亂了套嗎?”陸和被他說得面紅耳赤,眼睛都漲得通紅,他想反駁葉汲,但又可悲地發(fā)現葉汲說得并不是沒有道理。就像人間的情與法經常會發(fā)生沖突,但人情到底要服從于律法。“行了,”步蕨出聲解除了陸和的尷尬,他對陸和說,“各界有各規(guī),活人的事就按活人的規(guī)矩辦。至于這個活鬼,到時候還是交給陰司來審量她的功德和罪行,再做定奪。”陸和一想也沒有更好的處理辦法,深深嘆了口氣:“也只能這么辦了?!?/br>┉┉∞∞┉┉┉┉∞∞┉┉┉忙碌了大半夜,葉汲將活鬼暫時用符咒羈押在那間小辦公室,伸了個懶腰看了眼手表:“可以吃早飯了都?!?/br>陸和精神萎靡又不得不振作,天一亮還要打一場硬仗。就如步蕨所說,這起校車失蹤案及牽扯出來的幼兒猥/褻案后可能涉及的人物很可能超出他們的想象,畢竟方慧茹辦公室里那些精致昂貴的器物擺件絕非一般財力供得起的。燕城這個地方最不缺權貴,而權貴之間又是盤根錯節(jié),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一想到這,陸副主任別說早飯,連喝口水的心情都沒有了:“你們說,人心怎么就能歹毒到那種地步呢?那么小的孩子,想都不敢想。”葉汲懶洋洋地叼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又給步蕨夾了一個:“領導,我以為這種心靈雞湯只有我們家步蕨沒事喜歡灌呢?!彼寡坌α讼?,“你說得不大對,人心狠毒算個屁,神鬼的可怕你根本想象不到。”陸和總覺得他用詞怪怪的。步蕨倒是沒有異樣地慢慢喝了一口熱牛奶。葉汲在他面前揮揮手:“發(fā)什么呆呢?”“我在想,許瀾庭為什么要把方慧茹的姐妹變成活鬼,或者換個說法她是怎么找到許瀾庭讓他幫助由人墮鬼,去找方慧茹報仇的?”步蕨修長的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著玻璃杯,“方慧茹現在人又在哪呢?”陸和也困惑地放下筷子:“是啊。那個許瀾庭究竟是什么來歷,第四辦公室的檔案里好像沒記載這號人物?!?/br>“沒有記錄是正常的,”步蕨并不意外,他頓了下說,“他原來是五方鬼獄的監(jiān)管者之一,也是一個赦罪地官。不過不知后來發(fā)生了什么,現在墮入了魔道?!?/br>????魔道?!”陸和狠吃了一驚,差點直接崩了起來。葉汲淡定地說:“別那么吃驚嘛,領導,顯得很沒有見識啊。許瀾庭那人原先就是個死心眼,墮魔一點都不奇怪。”后面的話是對步蕨說的,“說到底還是你這個護犢子的,將他們養(yǎng)成了溫室里的花朵。經不起一點風吹雨打,一點坎坷波折就蒼天負我,吾寧成魔??纯?!差點把自己老東家都給坑死第二遍了!”“……”步蕨語氣平平,“我認為他的個人成長經歷,和我應該沒有太大關聯(lián),畢竟他升地官時已經成年好幾百年了?!?/br>葉汲眼珠子一轉:“許瀾庭勉強和你沒關系,那沈羨那小崽子呢???”步蕨臉色倏地沉了下去,葉汲那副欠揍的笑容不改分毫。陸和看看步蕨,又看看葉汲,空氣里一觸即發(fā)的緊繃氣氛讓他明智地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小到更小。“早啊……”岐布歪歪扭扭地飛進食堂,翅膀一抖差點摔進步蕨的杯子里。葉汲眼疾手快捉住它,扔到一旁:“嘖嘖,老鳥,昨夜去哪鬼混了?”岐布癱瘓在桌上好幾分鐘,才憤然而起拿翅膀扇他臉:“你以為布爺和你一樣就知道泡漢子!我昨夜辛辛苦苦對著電腦找了一夜和那破幼兒園有往來的企業(yè)、個人資料!一邊還分神去照顧那個老變態(tài)!我強烈要求五倍加班工資?。?!”葉汲輕而易舉地鎮(zhèn)壓了它的暴動:“冬無衣那貨又整什么幺蛾子了?”岐布被他按得動彈不得,不甘受辱,奮力掙扎,尖聲叫道:“殺人啦!救命啦!有沒有青天大老爺管一管葉老三啦?。 ?/br>青天大老爺.陸和在旁瑟瑟發(fā)抖,不敢吱聲。最終還是步蕨善心大發(fā),施以援手救下了可憐的岐布。岐布哭唧唧就勢倒在他懷中,心疼死自己精貴的羽毛了:“還是三姥姥好,知道心疼人~”步蕨面無表情地將它給扔了出去。“吵死了?!毙∈程美锿蝗欢喑龅来肢E男聲,一沓厚實資料被甩在眾人面前,來人一屁股坐在陸和身邊,健壯的身軀生生將陸副主任擠到凳子邊,“大半夜鬼叫,大早上也鬧,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知不知道老子每年都有那幾天!”“……”葉汲呆滯地看著他:“壯漢,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