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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傻孩子怎么什么都要伸手摸摸呢,一看就是個培育不成功的失敗品種,保不準渾身上下都是病毒?!?/br>“沒有。”步蕨目光還逗留在尸體上,平靜地反駁他,“我懷疑它們受到了黃泉水……”“臥槽,什么鬼東西??!”少年清脆的喊聲在寂靜嶺般的空間里格外洪亮。微妙的平衡頃刻被打破。作者有話要說:啊哈,更新!第十一章沈元一聲吼猶如冷水澆進熱鍋,炸開了僵持的局面。濃霧里頓時響起潮涌般密集的爬行聲,喀嚓喀嚓過電般躥過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葉汲大怒:“這小王八犢子,和他師父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離得不遠的沈元也怒了:“傻逼你罵我就算了還敢?guī)衔規(guī)煾?!?/br>葉汲不屑一顧:“你師父?罵算輕的,只要他敢在老子跟前蹦跶,老子見一次打一次你信不信?”沈元一百二十個不信!步蕨面無表情地介入兩人的隔空對罵:“現(xiàn)在怎么辦,退還是殺?”“……”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里寂靜一秒。葉汲閃電般一個側(cè)跨到他前方,右手橫刀劈去,左手則自上而下將迎面而上的怪物剖成兩半。一劈一剖幾乎就在眨眼間,地上已倒下兩具尸體。掌中兩支軍刺對著一擰,結(jié)成支近一米的長刀,清湛的流光繞著圈符文極速滑過,空氣里突然涌起凜冽刺骨的寒意。霧氣愈發(fā)得濃了,視野的可見度變得極差,近在咫尺的人都時隱時現(xiàn),那人沒有回頭叮囑了他一句:“小心點?!?/br>步蕨循著聲音,朝前走了一步,只一步手腕突然被牢牢攥住,他瞳孔一縮,流著涎液的長舌已如炮彈朝他的面門彈射而出。那速度快得驚人,以他目前的體能完全無法閃躲。步蕨也沒有閃躲,一手狠抓住那條軟滑的舌向地上猛地一摜,屈起手肘用盡全身的力量擊打在它雙目之間。顱骨碎裂聲挑動了葉汲的神經(jīng),他人如風(fēng)一般兩步閃現(xiàn)回來緊張地問:“你沒事吧!”步蕨剛拿出帕子的手一僵,刷地抬起眼死死盯著前方筆挺有力的身軀,葉汲又向前走了一步:“怎么……”瘦如柴骨的手驀地扼住葉汲的咽喉,青色的血管猙獰地從皮膚下凸起,步蕨盯著那雙模糊不清的眼:“你是誰?”對方像是被他驚呆了,沒有立即回答他,于是步蕨又一字一頓地問:“你是誰?”他的聲音就如他的人一樣冷靜到可怕。“你是誰?”古怪的聲音從葉汲的口中發(fā)出,一遍遍地問著,“你又是誰?你又是誰?你又是誰?”步蕨一怔,漫天的迷霧將他包圍得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人,耳畔不斷回蕩著喋喋不休的質(zhì)問——“你是誰?”——“你究竟是誰?”一道道雷電撕裂云層劈下,滿山草木凋敝,破碎的山石滾落一地。源源不斷的烈火從裂開的大地里冒出,將天與地都燒得血紅透亮。被血染透的尸體倒在滿地狼藉里,渙散的瞳孔里映著他慘白的臉:“師父,你究竟是誰?”“步蕨!你他媽給我清醒點?。?!”步蕨痙攣著抖動了一下,縹緲的意識從高空飛速墜下,墜地時卻意外地落入一片幽深溫暖的水域里。柔軟的水流漫過他的眼,繞向他的四肢,將他猛地一提!冰冷的空氣爭先恐后地涌入肺部,步蕨猛地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氣流鉆得過急導(dǎo)致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生理性的淚水從眼里滑進嘴角,苦澀的咸味讓他確認自己仍然是活著的。葉汲被他咳得嚇了一跳,毛手毛腳地在他背后上拍著:“你怎么回事,我看你沒被咬死倒先要把自己嚇死了?!?/br>步蕨勉強順過氣,艱難地撥開葉汲沒輕沒重的手:“謝,謝謝。”見他熱情制止不住,實在憋不住說,“嚇死不至于,我怕被你拍死了?!?/br>“……”葉汲悻悻地縮回手,嘀咕著,“陳世美。”步蕨假裝沒聽見,用帕子慢慢擦著汗。葉汲被刺激到了,立即調(diào)轉(zhuǎn)槍頭將火撒到別人身上去了:“夠了!沈小元同志別再用你那把破琴糟蹋我們了,別人彈琴要錢,你彈琴要命!”寥寥琴聲戛然而止,沈元抱著琴蹬蹬蹬跑過來,看架勢恨不得用琴砸碎葉汲的狗頭:“你個忘恩負義的陳世美!不是小爺你們兩早被剝皮分尸給它們當夜宵了!”葉汲一巴掌按住少年的腦袋往后一推,蔑然地說:“白日做夢吧你,老子用你救?還有,我真誠建議你師父將你塞回學(xué)校重學(xué)遍小學(xué)語文,陳世美能隨便用嗎?”步蕨抽抽嘴角,剛剛才蹦出這個詞的人不知道有什么立場教育小孩。也不知葉汲他們使了什么法子,濃霧散得差不多了,公路上的鬼怪蕩然無存,只余下地面上尚未消失的尸水。前方,破敗的隧道口靜靜地朝向他們。“別看了,被我們殺了一小半,剩下的大半在這小子彈琴時突然抽風(fēng)縮回了隧道里?!比~汲漫不經(jīng)心地甩掉軍刺上的污水,“剛剛你到底怎么了,一言不發(fā)地站在那躲也不知道躲,嚇得老子一手冷汗?!?/br>“我……”步蕨不知道從何說起,嗓眼干澀得發(fā)啞,“這兒的霧不大對勁,我被困進了迷障?!?/br>“迷障?沒有啊?!鄙蛟H?,撥了撥琴弦,“我這把琴??四д?,剛才的霧要有問題我早發(fā)覺了?!?/br>葉汲陰陽怪氣:“你這是彈琴?彈棉花吧你。”“葉!汲!”沈元怒發(fā)沖冠,刷地從琴中抽出把細長的劍來,“今天不打不行了!”“不打?!比~汲看都不看他,瀟灑地朝著隧道大步走去,“我有原則,不打老弱病殘孕,腦殘也不?!?/br>“……”步蕨嘆了口氣,按下沈元的劍,手指不經(jīng)意滑過琴弦頓了一秒,“你這琴不錯?!?/br>不和賤人一般見識,沈元深呼吸著對自己說,生生按捺下滿心狂躁,聽步蕨一說又忍不住自豪了起來:“這是我?guī)煾競鹘o我的!”他撫摸著焦黑不平的琴頭遺憾道,“就是原先損毀過一次,師父費了好大功夫才將它修復(fù)好。”過了幾秒,他悵然地小聲說,“其實,葉流氓說得有一點點對,我琴彈得不太好,只學(xué)了個皮毛,劍法也是。”步蕨摸了摸他蓬松的腦袋:“求學(xué)問道都講究機緣,你只是機緣未到罷了,不要刻意強求?!?/br>沈元呆了呆:“我?guī)煾敢彩沁@么說的……”步蕨輕輕一勾琴弦,落下金石之音,目光半垂:“是嗎?”“兩位,天快亮了,你們的閑情雅趣能否擇日再論?”調(diào)頭回來的葉汲彬彬有禮地問,臉黑得和鍋底似的。┉┉∞∞┉┉┉┉∞∞┉┉┉過山隧道損毀得相當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