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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位之日臨近,全門派的弟子都待在師門中。陸無疏在白日的行程一如往常,每日卯時起,晨起修煉打坐毫不怠慢,還會日日為施陽準備好早膳,待到施陽醒來便能吃上熱度剛剛好的飯食。施陽喝掉最后一口山藥粥,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臥寢之外,虛天門中的那口古鐘敲了六下。施陽當即提了神?!霸懔?!今天是月邀師姐的授位之日!”施陽立馬穿上校服,打扮得體之后沖出了陸無疏的臥寢,“那么重要的日子,師兄怎么都不叫我!”此時的金光臺已空無一人。這是自然的,此刻全虛天的弟子都在虛天大殿內(nèi)集合,參加掌門授位儀式。施陽揉著自己的腰,哭笑不得地跑在路上,最后終于到了虛天大殿中。偌大的殿堂內(nèi),站了七八十位掌門座下弟子,殿外則是幾百名普通弟子。施陽不顧殿外弟子詫異的目光,貼著虛天大殿的門溜進了殿中。而后雙眼一陣掃視,這就瞄到了朱止嵐一行人。授位儀式已經(jīng)舉行到了最后一環(huán)節(jié),楚南風從錦案中取了一螺旋狀的掌門玉環(huán)發(fā)飾,慢慢地將刻著竹紋的發(fā)飾套于蒼月邀高聳的發(fā)髻之上。四年多過去了,蒼月邀的容顏并未發(fā)生變化,依舊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施陽站在朱止嵐身邊,稍稍側(cè)頭,看著臺上神容嚴峻,端莊素雅的蒼月邀,嘴角不由微微上翹?!肮擦?,月邀師姐?!笔╆栕哉Z道。一顆全新的鏤空琉璃寶珠緩緩浮至空中,其上的紋路與陸玄清和楚南風的琉璃珠不同,這是全新一代掌門才有的花紋。蒼月邀抬手,接過那顆青綠色的琉璃珠,這就跪在虛天初代掌門的神像之前,開口道:“韶光臺弟子領(lǐng)命,今后必定克己守禮,秉承師門門規(guī),謙守師門門風,以獵妖救世為己任,竭盡所能,傾己所有,善待同臺師妹,教授師門弟子?!彼制诫p手,謙遜一拜,再次開口道:“韶光臺第一百七十八代掌門,蒼月邀,君號無妄?!?/br>虛天大殿中,列位弟子皆跪于三位掌門之前,道著整齊的謙禮之辭,恭賀蒼月邀成為新任韶光臺掌門。朱止嵐碰了碰施陽的胳膊肘,笑著問道:“昨晚如何?被陸淵師兄逮到了罷?”施陽說起這事便惱了火,“無疏師兄如何知曉我在你房中的?!”朱止嵐捂著嘴盡力憋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br>施陽一看朱止嵐這番模樣,立馬咬牙輕聲道:“好啊,原來是你!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多慘!”朱止嵐點點頭,道:“自然知曉自然知曉?!闭f著他便抬手幫施陽拎了拎旁邊的衣領(lǐng),幫他遮住了個道暗紅的咬痕,“陸淵師兄也真是,這事做起來太沒個度了?!?/br>施陽剛想附和朱止嵐說一句,便感受到了從某處掃過來的凌厲之氣。施陽一咽喉嚨,立馬拍掉朱止嵐的手:“別碰我?!?/br>朱止嵐調(diào)侃道:“還怕陸淵師兄生氣啊,他又舍不得打你,怕他做什么。”是舍不得打,但是其他方式……真的過于恐怖了些……儀式結(jié)束之后,大殿中的弟子皆散了去,各回各臺。施陽還未來得急與蒼月邀說上幾句話,陸無疏便當著虛天三君的面一把拉走了施陽。陸玄清氣得面色鐵青,當即對楚南風道:“你看看他們二人,肆無忌憚到了什么地步!”楚南風道:“這事你也同意了,現(xiàn)在又來怪我?是無疏拉了我家懷瑾,你還好意思指責我管教弟子不是。”陸玄清道:“我不同意,他們二人能直接將師門攪得天翻地覆。”楚南風道:“二人既然已經(jīng)成了雙.修道侶,便任由他們二人去,何必大驚小怪。要不是你平日將無疏管教得如此嚴格,無疏在現(xiàn)在會收不???”蒼月邀在從中調(diào)劑道:“二位師伯,別為此事傷了心神,無疏師兄與懷瑾師弟要如何,便任由他們?nèi)ィ⑽雌平?;雙.修道侶多得是,因此對門中其他師弟師妹不會有太大影響。我倒是覺得他們二人在一起了,能讓門中諸位師妹收了心,將更多的心思放于修道歷練上?!?/br>兩人到了了無人影的荊天門門亭。陸無疏趁著無人橫抱起施陽,并在他額頭輕輕落下一吻,道:“抱歉,近些天有些亂了心神?!?/br>施陽被這親吻懵了頭腦,當即搖頭道:“沒事,我也喜歡?!?/br>陸無疏抱著施陽一躍而起,身輕如燕,如同彩蝶流連般的點躍于樹梢之上:“去哪兒?”施陽環(huán)上陸無疏的脖頸,面上有的是讓人無比暖心的笑,而后道:“縹緲峰?!?/br>兩人竄到了縹緲峰的山腰,最后在施陽的堅持下,他們徒步上山。陸無疏不解,這等路程何必這么走上去。施陽與陸無疏走了一陣,問道:“師兄,我記得你有隨身攜帶錦帶。現(xiàn)在帶在身上了嗎?”陸無疏淺淺頷首,從乾坤囊中取了一條素白的錦帶出來。因以往與施陽一道獵妖,施陽總會磕磕碰碰,惹得一身是傷,于是陸無疏走哪兒都會在乾坤囊中備上素凈的錦帶,以備不時之需。施陽抽走錦帶,草草一疊,將錦帶覆于陸無疏眼睛上。“你做什么?”陸無疏問道。施陽故作神秘道:“一會兒就知曉了。”他拉著陸無疏一步步往山上走去,又道:“無疏你要信我,放開了步子往前走?!?/br>陸無疏漸漸適應(yīng)了蒙眼狀態(tài),不消多時,便與平日走路沒了兩樣。施陽看著眼前的景致,聞著空氣中這一素雅的芬芳,而后道:“到了,師兄你把錦帶摘下來?!?/br>陸無疏緩緩摘下錦帶,而后睜開雙眼。縹緲峰的山腰處,有一片素霜林。仙境靈樹,高大無比,素霜花此刻正散發(fā)著淡淡的芬芳,輕柔似雪花般的花瓣也順著夏風緩緩落下。陸無疏望了周遭一眼,周邊的環(huán)境鋪天蓋地的一片雪白。一陣山風吹過,素霜的樹梢隨風擺動,雪白的花瓣漫天飛舞,在空中緩緩打圈,如素雪的迎風飄散。漫天的素霜花瓣緩緩落下,就如一場鵝毛大雪,將兩人包裹在這素裹的銀裝之中。施陽道:“想著素霜花花期已至,才帶著你來這里看看。怎么樣,像不像夏日飛雪?”陸無疏緩緩轉(zhuǎn)過身子。施陽又道:“雖然不是真的夏日落雪,但是看著挺像的。你不是說了你喜歡夏日飛雪嗎?其他三個我做不到,就只能帶你來看看這個,你不要嫌棄啊?!?/br>陸無疏聞言,面上當即泛起了笑。正如施陽所說,陸無疏笑起來真得很好看。好好的俊顏,平日不茍言笑讓人看著不容易親近,著實可惜了。陸無疏這一笑,施陽可就傻了眼。愣神之際,他被陸無疏一把摟進懷中。陸無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