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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黑色的皮毛之下,猩紅的鮮血無休無止地流出,她已經(jīng)無法維持成虎一般的形態(tài)。一陣微亮的光芒之后,柒玄變得一如尋常玄貓一般大小。她的嘴中還叼著白沐柔給她的幻音鈴。柒玄最后掙扎著爬了幾步,終究是讓那幾只傀鬼消失在了黑暗中。施陽失魂落魄地往御靈仙境走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最終來到了已經(jīng)火光漫天的御靈仙境。原本滿是生機的御靈仙境,如今是一片死寂,只有明亮的火光在殘屋斷垣上跳躍著,時不時發(fā)出一聲響亮的“嗶?!甭?。到處都是戰(zhàn)死的同族,施陽瞄了一眼,只看到腳邊的尸骸,無一不是額心繪著靈蛇狀圖騰的。鬼道宗修士與傀鬼下手之狠,令人心寒,令人發(fā)指。突然,施陽像是記起了什么,立馬在周遭巡視起來。他記得陸無疏的父親也是穿了一襲白衣,雖不是虛天校服,但是在黑夜中應(yīng)當(dāng)惹眼。他心中糾結(jié)萬分,祈禱能發(fā)現(xiàn)路彥青,又希望不要在這兒找到他。這里全是死尸,即便找到了,也是一具正在降溫的尸身。他以飛快的速度游走在仙境之中。最終,在離小陸淵所住的小竹屋不遠處,施陽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被傀鬼虐殺的路彥青。一襲白衣,早已被鮮血浸染成了紅色。若不是他身邊插于泥土中的那柄仙劍,施陽根本認不出這人就是陸無疏的父親?!昂恰笔╆柕刮豢诶錃猓还捎艚Y(jié)之氣頓時凝聚在了胸腔。“師兄,對不起……”施陽用顫抖的雙手捂住了嘴,痛徹心扉的感覺讓他的牙關(guān)都顫抖起來。失去至親的滋味,施陽感受過。陸無疏也感受過。施陽紅著眼,那雙早已布滿血絲的眼中,已經(jīng)泛上了隱隱的水光。雖身在畫境之中,但是心中那分痛楚,卻是實打?qū)嵉摹?/br>周邊的火光漸漸暗淡下來。施陽失魂落魄的站立在原地愣神,以至于周遭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全然變了樣貌,他也沒反應(yīng)過來。直至他聽到周邊有聲音響起:“恭喜師父再獲一批御靈稚子。”一陰冷的聲音在施陽身后響起。施陽聽聞到這熟悉的聲音,迅速轉(zhuǎn)了身子。此時的他正立于一大殿中央,身后全是黑衣散發(fā),額戴銀制頭箍的鬼道宗弟子。說話的那人,真是方才引導(dǎo)眾鬼道宗弟子進攻御靈仙境的修士——重影。施陽一眼不發(fā),雙手緊捏成拳,咬牙切齒的看著這幫喪心病狂之徒。鬼道宗在二十多年前位于仙門之首,如今看來,根本就是名不副實。被奉為仙門之首,卻去無故殺害一群婦孺。專挑朔月之夜,御靈仙境防守最為薄弱的時候。鬼道宗宗主面色頗為難堪,對身前的重影似有不喜之情。但是他還是有所顧忌,便答道:“重影,為師都已經(jīng)不用傀鬼了,你們還年輕,有得是精力提高修為,犯不著……”重影當(dāng)即打斷了鬼道宗宗主的話:“師父,您說得是,您已經(jīng)用不到傀鬼,所以這批御靈稚子,師父定會全部留給師弟們。我先替重師弟謝過師父?!彼p手作揖,深深一禮。施陽從邊上望著他的側(cè)臉,感受到了這重影對于這一禮有多么不情愿。那眼神,那眉宇,全是戾氣。聽了看了眼前這情這景,施陽聽出看出了一些端倪。眼前的這位重影,一臉狼顧之相,一看就是心術(shù)不正,他對自己的師父頗不忌憚;而眼前的鬼道宗宗主,似乎只是個掛名的宗主,雖坐于宗主之位,但早已名存實亡。一個被自己首席弟子控制的傀儡掌門。那么屠殺御靈一族,極有可能是重影挑頭安排的。如施陽所想,這對師徒接下去的對話再也沒提及御靈族被屠殺一事,只是匆匆交代了一些獵妖瑣事。待鬼道宗宗主出了大殿之后,重影便對眾修士高聲道:“此番前去御靈仙境收獲頗多,各位出力的師弟我會人手標配一御靈稚子。只不過還要等些時日,這批稚子中有一半用不上,待篩選過后才能采取靈力?!?/br>眾修士紛紛點頭應(yīng)允。重影接著道:“師弟們暫且去閉關(guān),待閉關(guān)結(jié)束,我會將御靈稚子交于你們手中?!?/br>眾修士退下之后,殿中只剩下了重影與一鬼道宗修士于單。那于單一臉奉承的模樣,看得施陽一陣惡心?!爸赜皫熜郑也焕斫?,既然門中多數(shù)弟子都已經(jīng)將你奉為宗主,你為何還要留著師父?早讓師父將宗主之位授與你,你也不必這般低聲下氣。那老頑固,有捷徑不讓我們用,非得讓我們自個兒修煉?!?/br>重影瞥了于單一眼,雙眸中盡是嫌棄之意?!澳氵@榆木腦袋,哪日能悟出其中的道理了,哪一日便讓師父賜一個堂主之位給你?!?/br>施陽從不會看錯人,他第一眼覺得那人如何,那人便是如何。重影的野心極大,他是想當(dāng)鬼道宗總主,但是又不敢。施陽聞見方才的對話還不明白為何重影要留這個一個傀儡宗主在,現(xiàn)在一想,還真想到了理由。鬼道宗宗主在門中雖是個傀儡宗主,但在仙門百家之中卻是頗具名望,他的地位,仙門百家是一致認同的。但重影的地位,眾獵妖仙門不會認同。如今他做下這等事情,也需要一人在上邊替他扛著。留著宗主,能替他背鍋,又不威脅到他在門中的地位,為何不留?于單又奉承道:“大師兄,驅(qū)了兩只上品傀鬼,金丹中的靈力應(yīng)當(dāng)所剩不多了罷。我已經(jīng)將御靈稚子備好,妖力已經(jīng)由御靈珠轉(zhuǎn)化完畢,隨時可以采取?!?/br>重影冷笑一聲,道:“走罷。”聽聞了御靈珠一事的施陽也選擇跟了上去,即便他恨不得將眼前的重影挫骨揚灰。三人在門中七繞八拐的走了一陣,最后來到了一地牢門口。施陽尋思,陸無疏應(yīng)當(dāng)也是在這地牢中。重影與于單到了一幽暗的小室,施陽緊隨其后。小室中央,正吊著兩瘦削的男童,年紀不過七八歲。兩位男童皆是面色蒼白,氣虛乏力,像是被深深折磨過一番。施陽咽了咽喉嚨,抿了抿嘴唇,注視著這兩個孩童。于單樂呵呵道:“師兄,已經(jīng)過了三日有余,妖力已經(jīng)全部轉(zhuǎn)化。”重影上下掃視了孩童,當(dāng)即狠狠甩了于單一耳光,驚雷般地罵道:“我叫你好好待著他們!死了怎么辦!死了我找誰去采靈力?!”于單被一耳光甩在地上,嘴角含血委屈道:“他們怕痛不肯吸食妖力……我沒辦法才這樣做。不是死不了嗎,我已經(jīng)割下了他們的舌頭,他們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施陽聞言,緩緩轉(zhuǎn)頭,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地上的鬼道宗于單。一腔怒火致使施陽那雙微垂的眼眸瞪到最大,且額間,那青綠色的筋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