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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陽一愣,這才明白陸無疏為何會讓蒼月邀跟他們一道過來。敢情是信了施陽那晚裝醉說的鬼話,認(rèn)為他心上人是蒼月邀。施陽面上浮起酸澀的笑,而后道:“師兄,你真懂我?!毙目诓灰恢裕騺砭褪撬哪檬趾脩?。明明真正的心上人就在眼前啊,卻連個簡單的擁抱都鼓不起勇氣。施陽覺得,自己可能是跟陸無疏處太久了,如今連做事都這般畏首畏尾,瞻前顧后。以往他總是隨心所欲。玄夫人如今跟在身后施陽也知曉,畢竟他在路上總能聽到若有若無的幻音鈴鈴聲。陸無疏的正主就跟在身后呢,就算他有那個勇氣撒潑,如今他也不允許自己有這般作為了。“你胸口那道傷,能不能再讓我看看?!标憻o疏突然道。“哎?”施陽沒反應(yīng)過來陸無疏為何突然提了這個要求,但也沒多想,這就將自己的衣襟解開,把胸膛呈現(xiàn)在陸無疏面前,“這傷其實不礙事,就每月月初會折騰一下,服了師祖調(diào)的藥就不怎么難受了?!?/br>雖是這么說,但是幻香魔芋調(diào)制而成的丹藥,只能緩解半成痛楚。陸無疏垂著雙眸盯著施陽胸前那一靈蛇纏繞狀的紅色傷痕。傷痕不明顯,但卻是觸目驚心。從陸無疏第一眼看到之時,它便像血色的發(fā)絲一般盤踞在施陽胸口,如今,傷口依舊是呈現(xiàn)那副模樣。陸無疏伸了手,指尖輕輕搭上施陽的胸膛。陸無疏的手指雖然溫?zé)?,但是碰到施陽之時,施陽還是小驚了一下。“抱歉,是我疏忽大意還連累了你?!标憻o疏道。“師兄,你我的守御之契已經(jīng)解除,你如今還護(hù)著我,是不是因為覺得對我有所虧欠?”這話問出,施陽覺得自己還真是會替自己找罪受。要是陸無疏的回答真是如此,估計又得受了那誅心之痛。“算了算了,這般矯情的問題不回答也罷。不就是一顆破珠子,留在我身上還惹來一堆麻煩。如今還不如將這麻煩拋給你,還能變廢為寶。”他揚(yáng)揚(yáng)手,這就示意陸無疏不要再回答。陸無疏的眸光在幽暗的燭火下是這般柔,完全沒了白日里疏離如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只是這眼神,施陽沒看到?!拔摇?/br>“懷瑾,在不在,快出來,我們帶你去個好地方。”蒼月邀在門外道。施陽趕緊收了衣襟,而后開了門:“什么好地方?”蒼月邀一把拉了施陽的手,笑著道:“熱鬧的地方,你肯定喜歡,在屋子里待夠了罷?止嵐師兄還在下邊等著?!鄙n月邀向施陽交代完,還不忘沖著陸無疏道了一句:“師兄你也來?不然你也不會放心罷?”陸無疏不言,只是熄了房中燭火,跟在了二人身后。“什么地方啊,神神秘秘的,師姐你快告訴我?!笔╆枂柕馈?/br>“去了就知道啦?!鄙n月邀笑道,而后湊到施陽耳邊悄悄說了幾句。施陽聞言當(dāng)即大悅,“止嵐師兄良心發(fā)現(xiàn)了,知道方才坑了我,這就想好好補(bǔ)償我了?”而后,他就任由蒼月邀抓著手一道走下了樓。陸無疏跟在身后走得不緊不慢,只是雙眸的視線完全不能從二人相握的手上分開。作者有話要說:☆、第99章噬靈十三施陽剛到了樓下,就被朱止嵐一把攬了肩:“你真是跟個小媳婦兒一樣躲在房中做什么?方才我與月邀師妹找到了一出熱鬧的地方?!蹦┝?便攬著施陽往前走。施陽一時慌了手腳,踉踉蹌蹌走了幾步,對著身后走在一起的陸無疏與蒼月邀道:“師兄師姐,跟上?!?/br>朱止嵐邊走邊道:“方才慫恿你去夾師兄碗中的菜還真是把你坑到了。一會兒我乾坤囊中的酒水全是你的。你心情爽也好,不爽也罷,也唯有這杜康可以解憂。別聽胤元師伯瞎說些什么,不舒服就說出來,我聽著。他懂個屁!”施陽這就干笑兩聲:“無疏師兄就跟在后邊呢,你這么說胤元師伯,好嗎?”朱止嵐往后瞄了一眼正看著他們二人的陸無疏,卻被陸無疏那森寒的眼神嚇得咽了咽喉嚨,當(dāng)即做賊心虛似的轉(zhuǎn)了頭,道:“真被他聽到了,那眼神真是可以殺人了。不過我看師兄似乎對你挺好,應(yīng)該不會將我的話告知胤元師伯罷?我這不是想讓你舒服些嗎。”施陽跟著朱止嵐走了一陣,卻遲遲不到那熱鬧之處,就問:“去哪兒?怎么還沒到。”“就快了。”朱止嵐攬著施陽加快了腳步。二人身后,蒼月邀饒有興趣的看著陸無疏的側(cè)臉。陸無疏沒與她說話,她也就一聲不吭地走了許久。像是終于憋不住,蒼月邀終于開口:“師兄,前面兩人不會走丟的,你看那么牢做什么?”陸無疏這才將視線挪開,問道:“你與止嵐發(fā)現(xiàn)了什么?”蒼月邀稍稍揚(yáng)了頭,示意陸無疏往前邊看去。距離他們不遠(yuǎn)處,有一巨型的火堆在場地中央閃著火光,熊熊的烈焰將夜空照得通亮?;鸲阉闹?,圍著好幾圈的當(dāng)?shù)卮迕瘢麄兩碇娈惖姆b,各個頭頂都戴著一赤面黑瞳,額頂金角的奇異鬼面,又跳著步履甚為奇特的舞,似乎在進(jìn)行何種儀式。邊上還不乏人敲鑼打鼓,吹竽鼓瑟,好不熱鬧。“我就覺得奇怪,怎么方才去巡視了一圈,村里連個人都沒有。結(jié)果跟止嵐師兄到了這兒才發(fā)現(xiàn),原來村民都在這兒?!鄙n月邀道。“帶懷瑾來這種場合走走也好。”陸無疏道。蒼月邀又道:“對懷瑾是好,就是為難了師兄你了。你平日里最受不得的便是這種場合?!?/br>兩人還在這兒說著,朱止嵐早已帶著施陽沖進(jìn)了人堆。隨著那幾圈的人轉(zhuǎn)動,兩襲白衣瞬間消失在人群之中。施陽跟著人圈走動,視線往最里邊的那圈人看去。最里邊的那一圈人清一色都是姑娘。姑娘們著裝有異于外圈的村民,項戴銀圈,腕戴銀鐲,不少少女頭上還插了一根彩色的翎毛,隨著步履走動,那毛一晃一晃,頗為俏皮。少女們還揚(yáng)著清亮的嗓子用土語唱著曲兒,雖聽不懂他們在唱什么,但是聽著這語氣,滿是喜慶之意。“大師兄,他們在做什么?”施陽問道,言畢還瞄了不遠(yuǎn)的邊上一男子一眼。姑娘轉(zhuǎn)到哪兒,他也跟著轉(zhuǎn)到哪兒,而后被邊上幾個小伙一陣慫恿,這就抬了手摘去了那姑娘插在頭上的翎毛。“拔毛?”“誰知道,你也拔一根試試不就知曉了?”朱止嵐笑道。蒼月邀與陸無疏站在最外邊,離人群稍遠(yuǎn)一些,沒去湊那個熱鬧。不過蒼月邀才站了沒多久,也閑不住了,她本就是愛玩的性子,雖然在師門中、同臺師妹面前儼然是把持這韶關(guān)臺首席弟子的身份,不過下了山,沒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