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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聞音色變啊?!?/br>“那鈴音,十分耳熟?!标憻o疏道,“而且我們也是聽了這鈴音才到了這山村,若山村中的異事與鈴音有關,那鈴音玄轎大可不必將我們引來此地多生事端?!?/br>施陽撲身上榻,呈“大”字躺在床榻之上:“我看吶,明日還是得去找那孫散戶。這散戶嘴小緊口,眼泛三白,一臉自恃之相,一看就是心術不正。這山村由他當家,不在其他獵妖仙門管束之內(nèi),如今能弄得這番人心惶惶,跟他也脫不了干系?!?/br>陸無疏掃了施陽一眼:“你又知道了?!毖援叡阕咧链查竭吷?,示意施陽往里邊睡。施陽往里靠了一些,又道:“我察人觀色一向準。這事得盡快查個明白,還要去別地獵妖的。”陸無疏點頭,這就揮了燭火睡下。窗外還時不時傳來烏鴉大聲的鳴叫。施陽在陸無疏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許久,試探性地問了句:“師兄,你覺得這件事和戚越有關嗎?”原以為陸無疏已經(jīng)睡著,不想陸無疏當即答道:“應當無關。”施陽閉上雙眼,覺得這房中的那股子霉味經(jīng)過一下午的通風還未消散,便側(cè)了身,往陸無疏身上湊。“你做什么?”陸無疏將身子避開些。“這屋子霉味太重,熏著我了。你身上沉香味好聞,我聞習慣了,不聞睡不著?!闭f著,施陽又往陸無疏身上靠了靠,“你再往外挪可要掉下床了?!?/br>“乾坤囊中有沉香香囊?!标憻o疏這就起身。不想施陽一把抱住陸無疏的胳臂,笑嘻嘻道:“我喜歡聞你身上的,香囊里的太濃了?!?/br>陸無疏長嘆一口氣,無奈道:“睡罷。”甜涼悠揚,雅淡舒心的香味這就竄進施陽鼻腔之中,施陽吸了吸鼻子,將頭埋在陸無疏的胳膊上,這就沉沉睡去。施陽原以為,在戚越養(yǎng)母尸身被焚毀之后,應當不會再夢見與戚越相關的事情了。結(jié)果這一睡,卻又來到了一極其陌生的地方。細細一看,施陽見到邊上坐著的,都是八.九歲的孩童。孩童們手握毛筆,奮筆疾書,而他的眼前,則是站立了一位教書先生模樣的人。又是戚越。施陽心中不禁疑惑。這回的夢境,他能看到什么?“越兒,我這批學生中,就屬你的字寫得最好?!苯虝壬鷵嶂纳窖蚝?,臉上滿是欣慰。“謝謝先生夸獎?!逼菰降恼Z氣中透著些許自豪,同時對著先生深深一禮。畫面飛逝,施陽再次看清眼前畫面之時,戚越似是在奔跑。他手中拿著一對折的素紙,推開了小院的木門。眼前的場景十分熟悉,這地方應當就是戚越所住的小院。“父親?!逼菰竭吪苓吔兄M了屋開始尋他父親的蹤影,而后在榻上尋找了他的父親,“父親,今天先生夸我了,他夸我字寫得好?!逼菰降?,聲音中不乏稚氣。施陽見了此情此景,當即在心中破口大罵。這男人,怕是吃軟飯的罷?日上三竿不去干活,還在榻上睡得似一灘爛泥?戚越有這樣的養(yǎng)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吵什么!”戚父大喝一聲,同時翻了個身朝里繼續(xù)睡,“頭痛著,別吵著老子睡覺。”“先生……先生今天夸我字寫得好,我就想拿了與父親看看?!边@話從戚越嘴中吐出,聲音卻越發(fā)細小?!案赣H你看看我?!?/br>“都跟你講了老子沒空!”戚父一抓被子,將自己的頭埋進被窩之中。戚越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張寫了工整字跡的素紙,而后有些失望地將它放在了桌上。施陽看不到此刻戚越臉上的表情,但是他能猜測,戚越的面色,應當是失落至極的。滿心歡喜地將自己的作品拿了與父親看,但是得到的卻是父親的冷眼相待。換做是誰,心里都不好受,更何況一個八.九歲的孩童。戚越對著床榻之上的戚父淺淺一禮:“那孩兒就不打擾父親休息了?!?/br>“滾!”視線當即一抖。施陽知曉,戚越定是被這一聲厲聲呵斥嚇得不輕。“他娘的,別的不會,凈學矯情。”施陽怒火心中燒。如果他能掌控這身子,會不帶猶豫地將這渣滓揍得體無完膚。畫面又是一轉(zhuǎn),施陽被這突變的畫面繞的頭暈目眩。等清了神志,施陽才注意到,戚越又再飛快跑著,他一如既往地推開門,一如既往地、用著稚氣的聲音叫道:“父親!”只不過這聲音,卻是帶著哽咽,帶著哭腔。心中隱隱的痛感襲來。施陽不由覺得奇怪,為何聽了戚越這聲音,會覺得如此心疼。這種心疼的感覺,與陸無疏受傷那次一樣,卻又有一點不同。“父親,你在哪兒?”戚越將屋子尋了個遍,依舊連個人影都未找到。找他做什么?施陽心中槽道。這戚越小時候莫不是被人打傷了腦殼罷?他養(yǎng)父都這般待他了,還這么熱臉貼冷屁股。到底為的什么?“母親被人欺負了,你在哪兒?”施陽覺得視線一陣模糊,只因戚越如天河決堤般的淚水瘋狂涌出。他用衣袖擦著淚,不住地嗚咽,“父親你在哪兒?”施陽心中一驚。戚母這是出了什么事了?轉(zhuǎn)而,戚越又跑出了屋子。施陽觀察著周邊的環(huán)境,這條路十分陌生。待他他跑進小巷,跑進一家宅院的小門,施陽還是認不出這是什么地方。戚越依舊在哭,他繞著七拐八彎的長廊跑了一陣,施陽被這不斷飛逝的畫面攪得暈頭轉(zhuǎn)向。不過施陽也將四周的壞境看了個清楚。這宅院的裝飾頗為秀氣,倒是像極了家鄉(xiāng)的園林。園中假山林立,玲瓏多姿;又亭榭廊檻,宛轉(zhuǎn)其間,滿是詩情畫意。施陽猜測一番,這應當是戚母做炊娘的王家?不過詩情歸詩情,等戚越又跑了一陣,施陽才注意到,這王家似乎死人了。清秀的廊柱之上綁著碩大的素布花團,而從庭院走過的丫鬟小廝的著裝也不難看出,這宅院是在辦喪事的。“哎呦!”戚越似乎撞到了什么人,這就被摔了個面朝天。“小戚越,你跑什么呀!二小姐好不容易回來,你也不看仔細點。”邊上立馬有丫鬟稚嫩尖細的罵聲呵責道。“他也是跑得急了沒看到,春桃你少說兩句?!边吷系亩〗銓λ诀叩?。二小姐說話婉轉(zhuǎn)動人,語氣中不乏一股如水般的溫柔,只是這話被施陽聽了去,施陽覺得這二小姐的聲音有些耳熟。戚越忙著起了身,定眼看了眼前的兩人。結(jié)果這一看,施陽徹底懵了。這位二小姐頭上戴著白色的絹花,未施粉黛,滿面素容,而且這位二小姐的樣貌……像極了他的母親?不,不是像極了,是的確是。眼前的這位二小姐保養(yǎng)得當,極其年輕,有著水鄉(xiāng)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