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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蜚亂十六施陽總算是嘗試到了一天沒人與他說話的滋味。關(guān)鍵是這陸無疏還真是憋得住。這人到底是怎么過活的?真是冷清至極。三日有余,陸無疏與施陽御劍至了涼山附近。原以為這個城鎮(zhèn)會是一片荒涼,但是兩人落了腳才發(fā)現(xiàn)這一小鎮(zhèn)一片生機(jī)。施陽第一個反應(yīng)便是:莫非分駐點(diǎn)給的消息有錯?兩人皆是素白的虛天校服,冰清玉潔,不可褻瀆。一個松紋玉冠,烏木似的頭發(fā)半披半梳,藍(lán)綠色的紋樣點(diǎn)綴于校服邊緣。一個是梅紋玉環(huán),青絲簡易扎成馬尾,校服上淡粉色的鏤空梅花栩栩如生。已至傍晚,小鎮(zhèn)街上依舊是興興向榮之象。兩人不俗的打扮也引的路人觀望。施陽走在路上也頗不安分,但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一家可以落腳的客棧,過了此夜才是。忽然,施陽像是看到了什么,立刻束手束腳起來。他抱頭鼠竄似的躲在了陸無疏身后,叫陸無疏站著別動。陸無疏往前方看去,只見小鎮(zhèn)街道交匯處正好有一棲鳳宮弟子,此時正站在小攤旁看書生作畫。那名棲鳳宮弟子陸無疏也見過,處州那次獵妖結(jié)束,陸無疏便在分駐點(diǎn)待了幾日,而這名棲鳳宮弟子也是在那兒捆了幾日的。雖是被捆了幾日,但是分駐點(diǎn)的弟子將他藏匿得很好,陸無疏只在離開之時,才與他有過一面之緣。而那棲鳳宮弟子就是白啟念。“師兄,走了?!笔╆栐陉憻o疏身后拉了拉他的腰封。施陽也不是怕他,只是如今陸無疏在身邊,施陽也不想在陸無疏面前提起他在風(fēng)月雅敘當(dāng)小倌的那段往事,就當(dāng)做沒見過這個人。他就怕陸無疏何時再記起這件事情來,連帶著罰他。陸無疏會了意,便順著施陽通過小道來到了另一條街市上。這片街市更加熱鬧,這片街市上滿是獻(xiàn)花水果,以及一些女兒家喜歡的首飾店鋪。而兩人的到來,也吸引了不少姑娘家觀望。一名大膽的姑娘家,甚至一頭撞進(jìn)施陽懷中,將一朵芬芳的梔子插入衣襟中,而后紅著臉逃開。施陽見那姑娘險些撞到路人,便對著她的背影道:“小心些,別摔著了?!?/br>那姑娘聞言,臉色更加羞紅,與她三兩閨蜜聚在一起細(xì)聲細(xì)語,目光還不由往施陽這邊掃。施陽拿了那朵梔子,嗅了嗅那馨香,對陸無疏道:“知道為什么姑娘家會送花給我而不送給你嗎?”陸無疏掃了他一眼,顯然對此事不感興趣。“你們金光臺的弟子,各個都板著一張臉,人家姑娘家看到你這臉就怕了,哪里還敢接近。我如果意思意思排個第二,也就你能讓我勉為其難認(rèn)個第一,你這臉要是笑一笑,還不把人家姑娘迷得暈頭轉(zhuǎn)向?”陸無疏終于說話了,只是淡淡吐出四個字:“不知正經(jīng)?!?/br>朱止嵐有句話說得還真是對:施陽的臉皮,怕是比城墻拐角還要厚。施陽一聽陸無疏回話了,心中不由一喜:“喲,你啞巴病好了?繼續(xù)悶著不說話啊,再說一句算我輸?!?/br>“無聊?!?/br>“行行行,算我輸,算我輸。”施陽自鳴得意道,下一刻便被路邊的糖畫攤子吸引了注意。也不等陸無疏,他直接到了攤子前,讓老人做一個小貓?zhí)钱嫛?/br>陸無疏過來的時候,那老人已經(jīng)將小貓畫了個雛形,非常熟練。而施陽的注意又是被其他事物所吸引,他又竄到一賣泥雕的小攤前,仔細(xì)看著小哥做泥雕。施陽打小就喜歡折騰這些玩意兒,如今看人家做,也有一番意思。陸無疏拿著糖畫又到了他身邊,將小貓?zhí)钱嫿o了施陽。施陽一邊舔著糖畫,一邊看著,待到小哥將一只仙鶴泥型捏成,施陽才走人。“師兄,這糖畫你小時候肯定沒吃過?!笔╆栍蒙嗉馓蛄颂蚰翘钱嫷呢埗洌鹞督z絲入口。施陽覺得,這糖畫跟他小時候吃的那個沒有變化,如今吃起來還真是有些懷念。那小貓的耳朵已被施陽舔得發(fā)薄,下一刻,只聽到清脆的一聲聲響,施陽將那貓耳朵咬入嘴中。陸無疏愣了片刻,搖了搖頭,道:“沒吃過?!?/br>施陽將少了一只貓耳朵的糖畫擺到陸無疏面前,道:“你嘗嘗,連糖畫都沒吃過,你的童年怕是被狗吃了?!?/br>不想,陸無疏聽了這話立刻轉(zhuǎn)身走人。施陽這就納悶了,這是又說錯了什么話了?他這師兄還真是陰晴不定。施陽還在街上觀望,陸無疏已經(jīng)找到了一家客棧,一問,客房又只剩一間了。他本想出門在找一間,那掌柜卻道客房的床大得很,兩人睡著一點(diǎn)都不擠。這個理由本來也不能讓陸無疏逗留,可掌柜的卻是見多識廣,一看陸無疏這行頭就知道是仙門百家中出來獵妖的,而他也聽聞這附近確實(shí)有妖獸作亂,便又道:“我們店里消息靈通,仙君要是想打聽蜚獸的事,住我們店準(zhǔn)沒錯?!?/br>于是陸無疏便付了銀子要了房,同時還叫了一些小菜。掌柜笑嘻嘻的問是否需要酒。陸無疏瞟了一眼還在路邊與賣果子大嬸談天說地的施陽,道:“一壇即可?!?/br>沒得酒喝,施陽保準(zhǔn)會鬧,可施陽喝醉酒斷片的樣子他也見到過,陸無疏決計(jì)不會再讓施陽喝那么多酒。施陽買了果子,在街中巡視了一圈找不到陸無疏,剛要去另一條街找找,卻見陸無疏此刻正站在他對面的客棧前等著他過去。他將竹簽子上最后的糖畫舔了干凈,便跟著陸無疏進(jìn)了客棧。一聽又要住一間房,心里極其不樂意,但是經(jīng)不住掌柜的一番天花亂墜,以蜚獸的情報(bào)作為留人的籌碼,施陽只好也留下來。他倆是下山獵妖來的,不是游玩來的,如今有情報(bào),便勉為其難住一間。小二哥陸陸續(xù)續(xù)的上菜,施陽看著桌上的菜還挺和他胃口。錢塘人吃魚喜放糖醋,有時候吃rou也是,而眼前的這些菜,一大半都是施陽喜歡的。施陽覺得此時再上一壇酒會更好,結(jié)果下一刻,小二哥還真的端著一壇子酒上來了。施陽不由想起其他師兄師姐都說陸無疏看著冷冰冰,但是待人溫和且心細(xì)。如今一看,還真是這么個樣子。門中明令禁酒,如今卻連酒都幫他叫了,看樣子也不是頑固不化嘛。施陽心道。“兩位仙君,這酒可是這鎮(zhèn)子中的名產(chǎn),別看這壇子酒不大,尋常人喝不到九盅,烈得很?!毙《绲馈?/br>陸無疏聞言,便對施陽道:“此番下山是獵妖來的,少喝點(diǎn),別像在錢塘家中那一次一樣喝得不省人事?!?/br>施陽“哦”了一聲,心想著陸無疏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在陸無疏面前喝得酩酊大醉,簡直就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