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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所以隨便吃了點便回了各自臥寢準備休息。是夜,施陽一如既往的在床上翻滾了許久,只因夏日窗外的蟲鳴惹得他不得安寧。他總覺得去了師門四年,如今到了家中,家里似乎發(fā)生了些變化,但是具體是什么卻又道不出。屋外的更夫已經(jīng)打過更,施陽也漸入睡眠,但他似乎總能在房中聽到奇怪的聲響。待他睡了去,他覺得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壓著,有些難受。還在夢囈中的施陽用手一把抓開了胸前的東西,繼續(xù)睡去。“咝——”被施陽抓開的不明物體又蠕動著身子慢慢悠悠的爬到了他胸口,盤在那兒安逸地吐著信子。施陽有些頗不耐煩,夢中罵了幾聲又將胸口上的東西甩到了一邊。但是總覺得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施陽睜了眼,迷迷糊糊的看到身邊有一條黑乎乎的繩子,似乎還會動。待到那繩子突然發(fā)出“咝——”的聲響,施陽頓時就給嚇精神了。“我的阿娘!”他大叫一聲,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骨碌碌就滾下了床,然后摸黑跑出了臥寢。施陽總算是明白這幾日住在家中與之前有何不一樣了。以往的施宅,入了立夏,便會在整個宅子中撒上一些硫磺粉驅(qū)趕蛇蟲。因為施陽被蛇咬過,非常怕蛇,偏偏江南水鄉(xiāng)水蛇頗多,所以施家夫人便會年年吩咐人如此做。但是今年卻沒有,或許是四年沒撒硫磺粉,家中的丁仆忘了這事。如今,這蛇沒了硫磺粉的驅(qū)趕,直接跑施陽臥寢里去了,還十分會找地兒,爬到了施陽的胸口上。施陽抱頭鼠竄似的跑進了隔壁陸無疏的臥寢,沉睡中的陸無疏在施陽破門而入時就被驚醒,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施陽撲上了他的床榻,越過了他的身,并將身上的一層里衣扒了丟在地上,靠著里邊木質(zhì)的床欄瑟瑟發(fā)抖。陸無疏不解,施陽平日做事便是天馬行空,讓人明白不得,如今大半夜跟丟了魂兒似的爬上了他的床榻,也不知是為的什么,便問道:“怎么了?”“有蛇,我房間里有蛇?!笔╆柮娉矙诘?,“爬我身上來了?!?/br>陸無疏沉默片刻,道:“這里沒有,你可以安心睡?!毖援叡阆胂麓查綋Q個地方睡。施家客房倒是修得一應(yīng)俱全,房內(nèi)隨便找個地都能睡。不想陸無疏剛想下床,卻被施陽抓了衣角?!皠e走,有蛇。”平日里沒心沒肺慣了,如今卻是被一條蛇嚇得說話都不敢大聲,他背對著陸無疏抓著他的衣角,不肯放他走,像是身邊有個人他才會安心些。兩人僵持了片刻,陸無疏又躺了回去。“我不走,睡罷?!?/br>等陸無疏收了心神想再次睡過去,他卻感覺到施陽的身子與他輕輕碰在一起。施陽雖然是背對著他,但是像是碰著他才會安心。陸無疏有些無奈,卻也不躲開,只讓施陽觸著他入睡。施陽背靠著陸無疏的手臂總算是安心了些。本就是入夜已深,他便很快再次入睡進入夢鄉(xiāng)。待到施陽睜開眼,他已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周邊的景物不停飛逝,他也聽到了一陣一陣的喘息聲,以及身后走獸奔跑的聲響。那視角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惹得施陽有些晃眼。突然,他被身后的走獸撲倒在了地上,重重的摔在了那兒,身下干枯的落葉被壓得窸窣作響。待他轉(zhuǎn)過身時,卻發(fā)現(xiàn)是一只留著涎水的獨眼狼。那獨眼狼一步步向他逼近,他也坐再地上慢慢向后退去,直到背部靠上了一棵大樹,退無可退。獨眼狼抓準時機,便沖他飛過來。他也張了手擋在自己面前,閉上了眼睛。而下一刻,他只聽到那只獨眼狼像是被打了一悶棍一般發(fā)出咿唔的聲響,然后拔腿就跑,而他也倒在地上,指尖陷入了泥地,也不知是為何。施陽思考了片刻,便覺得他又像是在做奇怪的夢了。這種類似的夢他也做過多次,但是每次做了夢之后過了一兩日就會將夢中的內(nèi)容忘記。如今這夢,怕又是只能通過這身體主人的雙眼才能看到一些東西。他只看到這身體似乎是因為什么原因蜷縮在地上,抓著地上的落葉不肯放手。是因為痛嗎?但是施陽也沒見到這身體上有什么傷。像是這身體真是被痛折騰暈過去一般,他閉上了雙眼,等醒來之時,又是換了一個環(huán)境。他像是躲在一個角落里,偷偷地觀察著周邊的環(huán)境。街中人來人往,賣小吃賣水果賣首飾的小攤沿著街道擺開,非常熱鬧。而他似乎也在人群中找什么人。待到人群中出現(xiàn)了一黑底紅鳳紋校服的仙門中人時,他便從角落出來,裝作是在看四周的風(fēng)景,慢慢走向了那人。黑底紅鳳紋校服,不就是棲鳳宮的名家仙士?施陽覺得有些奇怪,這身體是想干什么?是要做小偷小摸,扒人的錢袋?挑誰不好,如果真要扒人錢袋,也不該挑棲鳳宮的,完全不好對付。然而,他只是輕輕觸碰了一下那人的手,又轉(zhuǎn)身道:“對不住,不小心碰到的?!?/br>施陽確信,他沒有扒那棲鳳宮修士的錢袋,只是抓了他的手,便一走了之。但是那棲鳳宮修士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直接轉(zhuǎn)過身來抓住了他的手臂。“做什么,放開我,我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边@身體見那人抓著他手臂不放,便吼道。街上的百姓似乎是注意到了他們二人,紛紛看向他們。而那棲鳳宮的修士似乎覺得動靜有些太大,便拉著他走到了一個小巷子中。施陽注意到了那棲鳳宮修士的長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深邃而分明,雙眉似劍,目如星河,看著似有些眼熟。“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問道。他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戚越?!?/br>施陽聽了這名字,覺得非常陌生,因為他根本不知有這人的存在,名字聽都沒聽過。“你用這靈力,是想來做什么?”那人又問。施陽聽了這話,卻是覺得非常疑惑,倒是有些聽不明白那人在講什么了。無奈他只能看到聽到,卻不知道這身體現(xiàn)在有什么心思。果然,戚越?jīng)]選擇回答,而是在那兒站著四處觀望周邊的環(huán)境,似乎想逃走。然而還未等戚越選擇好從哪出逃走,眼前的棲鳳宮修士便伸出手來,搭在了他的面頰上,拇指輕輕摩挲著他右眼瞼的下方?!拔矣浀盟灿幸活w淚痣,不過見到他之時,他還是個嬰兒?!?/br>不想戚越卻是退后了一步,對那人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我可以叫你越公子嗎?”“無端端的為何叫我公子,我不認識你?!闭f完戚越轉(zhuǎn)身欲走。“公子這樣吸食仙門修士的靈力,到底是為了做什么?”身后又傳來那男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