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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溫潤不會醒來后,時竟越望著對方柔和的睡顏,心生煩躁。他點了根煙,在繚繞的煙霧中,陷入了沉思。溫潤的睡顏一向靜謐而美好,就算到了最后一晚的共眠,也溫柔得讓他心生無限的繾綣。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讓他為之怦然心動了一生的人,卻在睜開雙眼后露出最冷漠的神色,用自己遞出的刀,狠狠的,不假思索的,刺進了自己的心臟。死亡襲來的那刻,比起恨,他內心猶生出更多的是無奈與悲哀,為他們明明應該早早相遇后相愛,卻終是造化弄人而悲哀。然后他重生了,重生回溫潤二十歲,他們重逢的那刻,卻發(fā)現(xiàn)原來悲劇早已注定。他好恨,明明是自己先得到溫潤贈與的溫暖,明明是自己按照溫潤的意思成長為他喜歡的模樣??墒菫槭裁矗胤旰蟮臏貪檯s是用最厭惡嫌棄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反倒?jié)M心歡喜投入時誠那個虛偽小人的懷抱之中?他好恨,溫潤給了自己成長的溫暖與希望,可又為什么在他強大后親手抹滅這一切?他好恨,溫潤對自己的陽奉陰違,甚至不惜代價爬上自己的床,就為了時誠那個始亂終棄的小人。在他發(fā)現(xiàn)重生后的自己也無力改變這注定的悲劇后,他不斷提醒著溫潤,他不斷保護著溫潤,結果得到的依舊是冷漠。最終,他放棄,他躲開,他斬斷了他們之間所有的聯(lián)系。可是為什么,溫潤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上了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路?是啊,他知道,那是因為溫潤也重生了。可是重生后的他愛也罷,恨也罷,一心所向的,還是時誠。而自己,不過是他生命中無足輕重的過客罷了。那么他溫潤的重生和自己有半點關系嗎?對自己而言有半點意義嗎?沒有……他好恨。源源不絕的憤怒和仇恨充斥著時竟越的內心。他熄滅了煙頭,卻是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向了溫潤的脖頸,然后慢慢握緊。你就這樣死去多好。溫潤吸入的空氣一點點減少,臉也漲得通紅,卻依舊是沒有半點醒來的意思。原本柔和的面容變得扭曲,如同一朵剛剛綻放就迅速枯死的花,一點點喪失著生氣。就在臨門一腳之時,時竟越的手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半天,無數(shù)的情緒在眼底升騰又沉降,終究還是選擇了放手。他頹然地打開了門,走到陽臺上吹了半天的冷風。等再回到主臥的時候,他拿了一塊熱毛巾,在自己留下的掐痕上反復熱敷了幾次。看著原本暗紅的掐痕消淡不少后,他伸手摩挲。手指停留在掐痕與吻痕重疊的地方,他俯身,狠戾地咬了下去。嗅到血的味道,他舔了舔嘴角殘留的鮮血,體內的狂躁終于得到了抑制。下不了手,就完完全全占有吧。束縛也好,禁錮也好,溫潤都是他的。他拿過溫潤的手機,按了幾下。黑暗中,手機屏幕的熒光照亮了他的臉,隱隱投射出幾分殘酷的暗影。第6章溫潤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大下午了。雨過天晴后刺眼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射入屋內,好似能把世界照亮。溫潤動了動,想要坐起來,可隨便扯動一下身子,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像是在叫囂,疼得他說不出話來。尤其是脖頸處,像是被人用繩子勒了幾圈,連說話時聲帶震動,都可以感覺到撕裂的痛。是昨晚用嗓過度嗎……昨晚穿的衣服已經(jīng)不知道丟到了哪個角落,溫潤只能憑著記憶隨意找了一塊大浴巾裹住自己赤果果的下半身。昨晚被使用過度的地方,并沒有任何的粘膩感,只是隱隱有些痛意。溫潤艱難地走到主臥附帶的衛(wèi)生間,對著鏡子照了半天,看到的只有密密麻麻的吻痕。就是連起來有點像手掌印。于是這個念頭也只是在溫潤腦海里閃現(xiàn)了一下而已,很快因為耳邊傳來的時竟越的聲音,而被拋到了腦后。“醒了?”溫潤聞聲望去,就見時竟越站在門邊,靜靜地看著自己。“嗯,早上好?!痹跁r竟越的眼皮子底下,溫潤很快從先前扒著脖子到處看的扭曲姿勢恢復到正常的狀態(tài),然后淡定地和時竟越打著招呼。“已經(jīng)下午了。”時竟越毫不顧忌地戳穿他,然后很快轉移話題,留給他一個臺階下,“洗漱完下來吃飯,我做了粥,是你……”他正想說是溫潤最愛的那一種,在出口的瞬間突然反應過來,連忙頓住了。溫潤正用杯子接水,在水聲的干擾下,他聽到了時竟越前面的半句,后面有些模糊,于是追問道:“你做了什么?”“我讓杜嫂做了粥,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睍r竟越十分自然地改口,并當下決定下樓后要在粥里加點其他的調味劑。說完,他盯著溫潤的脖頸看了一下,繼續(xù)說:“昨晚你很熱情,今天就吃點流食?!?/br>聽了時竟越的話,溫潤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晚被下藥的自己被時竟越摁在床上這樣那樣,體力不支昏睡過去的情形,有種默默掩面的沖動。雖然前世很習慣時竟越的觸碰,重生后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現(xiàn)在突然提及,還是有點說不出的尷尬。于是,溫潤上前把時竟越趕了出去,然后快速地把浴室的門關了起來,用冷水狠狠地洗了幾把臉,這才冷靜了下來。這個時候再回想先前時竟越包括問候和邀約午飯在內的異常舉動,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名的感覺。那是熟悉?……應該是自己想太多了。把這些所有奇怪的念頭拋之腦后,溫潤把毛巾掛回架子上,出了浴室。找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合適自己的衣物后,溫潤有些頭疼地接下圍在腰間的浴巾,然后……然后勉強披在了身上,能夠剛剛蓋住自己的*部位。就是走路感覺在各種搖擺搖擺,根本停不下來,十分的……嗯,灑脫。只是剛剛在角落里刨到的手機,應該怎么帶下去呢?算了,先把主要的事情解決掉好了。溫潤只能把手機攥在手里,就這么走出了主臥,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從二樓到一樓飯廳的路上,溫潤開始思考起等會兒面對時竟越的考量,自己應該給出的合理的說詞,并在心里模擬了無數(shù)種情形。就剛剛的接觸來看,時竟越現(xiàn)在的心情應該還算好吧?至少不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