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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蒙上,直到耳畔聽見馬蹄聲噠噠響起,陸庭這才放開手。“走吧,她是大延的平樂公主。不是一個普普通通,只等著旁人疼愛的小娘子?!?/br>楚衡嗯了聲,過了一會兒,問:“那些人都是你殺的?”陸庭沒有否認:“追蹤你們的人太多,不殺了他們,你們走不了。我追上來的時候,這波人已經(jīng)在商量要怎么夜襲驛站,怎么拿人頭去邀賞?!?/br>楚衡點頭:“赫連渾不是個蠢的,大鉞氏想要和大延談條件,就必須保證公主的安全。他們可以拿公主作威脅,卻不能拿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公主去作威脅?!?/br>“他現(xiàn)在威脅不了我們了?!标懲フf,“呼倫王出事了。”楚衡一愣:“怎么了?”“三王子得知赫連渾回來了,并且親自率兵捉拿我們,擔(dān)心兵權(quán)旁落,在宮里動了手腳。呼倫王睡的一個女人夢囈,說漏了嘴,把與她勾結(jié)的三王子等人的計劃說了出來?!?/br>陸庭將探子送來的消息說了出來。呼倫王得知三王子竟然意圖弒父后,先下手為強,命人將人抓來審問,不想三王子破罐子破摔,索性一鼓作氣舉兵造反。宮里早有被買通的人,加之精銳大多由赫連渾親率出宮追捕漢人公主,呼倫王能調(diào)動的人最終竟不過千余。沾染了過多酒色的呼倫王,一氣之下催發(fā)了體內(nèi)接二連三被兒子、敵人下的慢性毒素,直接倒下,只剩一口氣躺在了病床上。“赫連渾帶來的那些人都是精銳,要攔住他們,費了我很大功夫。”陸庭說,“殺了他數(shù)十人后,我砍掉了赫連渾的一只手掌。”楚衡倒吸一口氣,目瞪口呆。陸庭忽然低笑了一聲:“大鉞氏內(nèi)亂不停,赫連渾就分不出神來對付西山營。而要停下內(nèi)亂,以赫連渾的出身,將會受到極大的掣肘。所以,”他低頭,趁人不備,在楚衡的耳朵上落下一吻,“接下來的路,大家可以稍稍放松一些,相比其他追兵在得到消息后,都會暫時無法顧及到我們?!?/br>之后的路,的確如陸庭所言,再也沒有大鉞氏的追兵。一路向東,即便是撞上大鉞氏的游牧部落,因著身份不明,那些牧民們也不敢輕易靠近他們。楚衡等人在經(jīng)歷了漫長的逃亡后,終于松下了一口氣。朝歸雁城走的路上,不時能見到餓死的、重傷而死的兵士,大多穿著大鉞氏的兵甲,很多人已經(jīng)兩頰凹陷,被草原上的猛獸啃食了尸體。有禿鷹被騎馬經(jīng)過的他們驚起,怪叫著在天上盤旋,直到馬蹄揚起的煙塵落下,人影如豆,這才重新落下,繼續(xù)方才對尸體的奪食。距離歸雁城越近,看到的尸體越少,連猛獸的腳印也難尋蹤影。倒是多了不少馬糞,和馬蹄印,整齊劃一地像是一支完整的隊伍。陸庭下馬查看,起身的時候,洪灝問道:“有埋伏?”陸庭搖頭。此時已是黃昏時分,他們從烏吞出逃時,不過九月,如今到了大延邊境,已不知今夕何夕,只知曉夜色落幕極早,這黃昏的天色都已顯得發(fā)沉。這樣的天色下,他只能辨認出這一整排的馬蹄是新近留下的,至于是否是埋伏,不好說。洪灝正欲再問,突然遠處傳來聲音,有人大喝:“前方來者何人?”說話間,陸庭已能聽見前方拉弓搭箭的聲音。“趙聞生!”陸庭高喊一聲。“陸成檀?!”遠處的聲音透著難以置信,瞬間拔高,幾乎破音:“陸成檀,你們回來了?”馬蹄的聲音朝著這邊過來,這一回,就連楚衡都聽見了趙篤清呵斥勸阻他當(dāng)心有詐的親衛(wèi)的聲音。看到熟悉的臉龐出現(xiàn)在面前,楚衡終于有了回到大延的感覺。“太好了,你們都沒事!”趙篤清的身邊緊緊跟著親衛(wèi),后頭的騎兵們cao控著坐騎,就在不遠處守衛(wèi)著。梁辛安也在邊上,漂亮的臉龐上多了一道疤,顯然是之前奪回歸雁城時受的傷。“能回來就好,快,快進城!”趙篤清高興的不行,連連招呼陸庭等人趕緊進城。陸庭摟住楚衡的腰,作勢就要驅(qū)馬上前,懷中的身軀卻突然軟了下來。“楚大夫?”洪灝咳嗽兩聲,見楚衡忽然低下頭,當(dāng)即叫出聲來。陸庭伸手扭過楚衡的臉,見其臉色發(fā)白,手下guntang,心頭一緊:“他病了,得趕快看大夫!”趙篤清吃了一驚,忙命人先進城去請大夫到慶王府,賀默兒也緊接著變了聲音。“快!進城!公主在流血!”第93章能回到大延,所有人都喜極而泣。顛沛流離的逃亡,讓他們的身上滿是風(fēng)霜。趙篤清原本還打算與陸庭好好敘舊,然而楚衡和趙嫣接連出事,讓他一下子揪心起來,根本顧不上敘舊,直接領(lǐng)著人縱馬狂奔,呼喊著進城。自奪回歸雁城后,慶王一馬當(dāng)先,又接連拿下了過去曾經(jīng)被大鉞氏搶走的幾座邊關(guān)城池。趙篤清在之后,便帶著兩千兵馬與自己的一些親兵,游走于邊關(guān)各地,將伺機想要反撲的一些大鉞氏兵士驅(qū)逐或殲滅。歸雁城內(nèi),慶王坐鎮(zhèn),百姓們陸陸續(xù)續(xù)聞訊歸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逐漸將沉寂的這座城市再度熱鬧起來。百姓們的激動之情難以言喻,對于慶王及世子更是越發(fā)感恩戴德。趙篤清領(lǐng)著人飛快地沖進城門,一路在黃昏中開始空蕩的街道上狂奔,有路過的百姓吃了一驚,仔細一看后頭的人,當(dāng)即吼道:“是陸將軍!陸將軍回來了!”“陸將軍回來了——”“陸將軍回來了——??!”那一聲聲的呼喊,像是打開了什么,緊閉的房門窗子在呼喊聲中統(tǒng)統(tǒng)打開,無數(shù)歸鄉(xiāng)的百姓向外張望,果真看見了騎在馬背上的陸庭。作為慶王義子,陸庭的漢胡混血并沒有使得他在西北遭受旁人的欺侮。相反,他的軍功卓越,他的為人處世,使得他能夠在這里成為僅次于慶王和趙篤清的第三人。西山營退居宜州后,因慶王受傷,城中很多事,都是由陸庭在負責(zé),因而他的名望很高。此前陸庭離開宜州,百姓們并不知情況,時隔多月,見人回來,自然歡欣鼓舞。一行人在呼喊聲中沖到了慶王府前,門口的護衛(wèi)上前牽過馬,口中道:“已經(jīng)請了大夫,正在里頭候著?!?/br>陸庭勒住馬匹,一腳蹬開馬鐙,摟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