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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將軍,這劇情不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待他,好歹還分給他這些田地。也沒把佃戶給遷走,照樣留了下來。

那八家佃戶就住在山莊里,因人口不算太少,漸漸也發(fā)展成了一個小村子。前任活著的時候似乎為了行善積德,答應給他們免三年的租。

而這回佃戶們鬧上門來,卻是因為別云山莊突然要漲租了。

山莊主人還躺在病榻上吊著口氣,怎么可能有功夫去張租?

這事不用說,十有八九,是跟前這位管事自個兒的主意了。

諸管事單名一個枋字,是前任嫡母娘家?guī)淼墓苁?。一進中堂,他似模似樣的做了個激動的神情,抹了抹眼角:“聽聞郎君回莊子的路上染了病,到了莊子上邊一病不起,老奴這心里難過啊?!?/br>
“無礙了。”楚衡言簡意賅,“不是什么大病。”

他這會兒已經記得了前任的記憶。他身邊的兩個伺候的小童,年長的叫做白術,年幼的叫五味,是對兄弟。

從記憶里看,前任是頗為信任這兩個小童的。而被趕走的老陳頭,原先是前任所住的這座別云山莊的大管事,負責一切對外的事務安排。踢走老陳頭,換來一個諸枋,莊子上立即就出了這么多的事情,還真是湊巧的很。

“郎君有所不知。郎君這一病,叫莊子里多少人生了二意,那些佃戶竟然還敢鬧上門來!郎君為人和善,定是從前對這些泥腿子太過縱容了,才叫他們爬到郎君頭上撒野!”

諸枋說的義憤填膺,楚衡笑笑,壓下翻白眼的沖動,嘆了口氣:“諸管事,你也知我病了許久。還不知外頭那些佃戶究竟是怎樣的情況?!?/br>
聽聞他的話,諸枋看了眼中堂邊上擺的矮幾:“這事說來話長?!?/br>
楚衡“哦”了聲,忙請他坐下,又叫五味去端來茶湯和點心。

見此,諸枋的臉上展開一絲笑意,大模大樣地在矮幾后坐下,嘗了口茶,似乎不滿意茶葉,還擰了擰眉頭。

“郎君少年英才,可惜不通庶務,過去那老陳頭在莊子里時,想必仗著郎君心善,欺上瞞下,竟然答應給那些佃戶免了三年的租?!?/br>
“只免了三年的租,難道也不成?”楚衡試探著問。

諸枋挺起腰板,哼了一聲:“郎君雖然聰明,可到底年少,哪里知道這其中的關鍵。這兩年氣候不好,田里產出少了大半,只怕來年就要遇上旱災。到那時,糧不夠,租金也一分不收,到那時候,郎君要拿什么養(yǎng)活這莊子上上下下這么多人?!?/br>
楚衡身邊有個聰明的白術,再加上這會兒已經越來越清晰的記憶,他再清楚不過別云山莊里的情況。

這莊子到手里的時候并不是個空殼,起碼佃戶們都在,日子也都能過得下去。前任八歲就過了童子科1,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早以神童之名入朝為官去了,怎么也不可能留在這里當個小地主。這樣的人不通庶務是可能的,但絕不是個蠢的。

四百畝的田地當初不少是荒地,后來在前任的安排下全都開墾成了良田。三年免租是前任經過深思熟慮后讓老陳頭吩咐下去的決定。這一點,楚衡記得很清楚。

前腳才答應三年免租,才不過一年,就立刻改口漲租。佃戶們不懂山莊管事為什么突然換人,只知道管事能說這話肯定是郎君的主意,這才鬧出了如今這事。

壓下心中冷笑,楚衡緩緩點頭:“這事,是我想的太簡單了。只是既然早就吩咐下去,又已經免了一年的租,不如就繼續(xù)免下去。等到三年期限滿,再提漲租的事?!?/br>
聽到要推遲漲租,諸枋就變了臉色:“郎君不可!那些佃戶郎君稍一縱容,日后可就管不了了。”

“那不如這樣?!背庀肓讼?,“請各家進來,我與他們坐下談談?!?/br>
“不可……”

這回楚衡沒再叫諸枋把話說完,頭一扭,沖著白術就喊:“去外頭把人請進來吧,叫他們別急,有什么話坐下來慢慢說?!蓖炅擞侄谖逦?,讓廚房趕緊備上些吃的,待會兒一道送上來。

說完這些,楚衡這才笑瞇瞇地看向諸枋:“諸管事,不如留著一道聽聽佃戶們的意見。說不定還能商量出什么法子來?!?/br>
諸枋哪里敢留,顧不上喝茶,趕緊從中堂溜走。

今日這幫佃戶在山莊外鬧事的時候,就差點拿鐮刀斧子劈了他。這會兒,他是躲著那幫粗鄙不堪的家伙還來不及,才不愿上趕著挨揍。

想當初,他也是賬房出身,后來做了別的莊子的管事,那也是光哼哼兩聲,就有人急著端茶送水的角色。

可到了別云山莊,原想著借揚州楚家兩位阿郎娘子的光,捏一捏這個小子,卻沒想到人沒捏成,倒是先踢了那么大一塊鐵板。

楚衡見他跑得飛快,忍不住趴在靠著胡床發(fā)笑。正巧五味邁著短腿從中堂外進來,滾到他身邊,仰起脖子問:“三郎在笑什么?”

“笑有的人扯著虎皮裝大旗,但旗桿子沒拿穩(wěn),砸著自己腦門子了?!?/br>
這典故五味自然是不懂,楚衡也沒打算多解釋,只等著白術把佃戶們帶來把話都說說清楚。

那些佃戶們都堵在山莊門外。白術帶著他們往主宅走,也走了好一會兒的路。

中堂的四扇門都敞開著,楚衡就坐在里頭的胡床上,見著廊下局促不前的農家漢們,忍不住瞇了瞇眼。

都是些看著頂普通的農夫,粗布短衣,腳上的鞋子大概并不干凈,見了中堂的地面,不敢往里踩。

楚衡知道,叫他們往里走,多半一個個都是不敢的。反正他也有些坐不習慣胡床,不如一塊去走廊上坐著。

這么一想,楚衡隨手拿過一壺熱茶,裹著衣裳就走出中堂,往走廊上隨地一坐。

“來,都坐吧,隨便坐?!彼牧伺钠ü傻紫卤徊恋冒l(fā)亮的走廊,毫無架子道,“我前幾日病了,燒得有些糊涂,記不住你們的名字。都報個名,我記下,到時候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如何?”

既然要同郎君見面,那八家佃戶自然是各自派了家里說得上話的男丁來。幾人過去也同楚衡見過,只覺得是個文文弱弱的讀書人,聽說差點就能當官,但不知怎么就從家里分了出來。

可這回再見,分明覺得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話多了,看起來也親切了不少。

“回郎君,小的家里姓邵,屬牛,叫我阿牛就行?!庇袀€年紀看起來最輕的先開了口。

五味這時候已經拿來了楚衡先前吩咐的筆墨紙硯,又吭哧吭哧搬來小幾,就盤腿坐在邊上,探頭看他寫字。

楚衡記下了邵阿牛的名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