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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許博淵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應周!”許博淵扶著他半跪于地,“你怎么了?”“白……”應周扣住許博淵的手腕,卻因為痛楚,說不出下一個字來。白虎從屋檐上一躍而下,落在幾十步開外,應周抬頭,就見他邁足筆直走來,越來越近時,身型忽然變幻,漸漸化為了一名少年,白發(fā)金瞳,臉上還未褪去獸類的紋路,一身銀白束衣,身量不高,蒼白的手中凝聚出一團光暈。應周瞳孔劇烈收縮,在少年抬起手的剎那,化古扇在許博淵面前一閃而過,那團光暈就在他們身邊炸開,將青磚鋪成的地面炸得一片漆黑,碎磚滿地。“嘖,”一擊未中,少年不耐煩地揚了揚下巴。“……”應周指尖銀光閃過,向側(cè)空甩出一道細線,連接著他的指尖與少年的脖頸。少年精致而張揚的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怎么,又想用生死契傷我?”應周無聲嘆息,他從未想過要傷小白。少年偏頭望向許博淵,話卻是對著應周說的,“就為了這種廢物,弄成這樣,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br>許博淵眉心微動,小白不像是被幻術(shù)控制,卻對他和應周表現(xiàn)出了如此強的敵意。他欲拔劍,應周卻按住了他的手,低聲道:“別去……他傷不了我?!?/br>“哈!”獸耳敏銳,小白爆出一聲笑,“對,我是傷不了你?!?/br>話音未落,他的身型化為一道白光直沖而來,許博淵只覺腹部被人狠狠一擊,應周扣在他手腕上的力道消失,隨后而來的是背與石墻相撞的劇烈痛楚,他悶哼了一聲睜開眼,只見少年站在他面前,單手揪著他的衣領,金目豎成一條細線,咬牙切齒的笑容間露出了尖銳的獸牙,“但我可以殺了他。”少年抬起另一只手,光暈迅速凝結(jié),正欲對著許博淵的額心拍下,應周驟然抬手,喊道:“白獻!”他指尖上的銀線流光溢彩,在剎那間制住了少年的動作。許博淵從那撞擊的暈眩感中回過神來,反手扣住小白揪著他衣領的手腕扯開,另一手拔劍,劍柄后端小白年腰腹上狠狠一擊,緊接著手臂繃緊反推,將小白猛推至墻上,自己則足尖點地,退開了兩丈距離。剛一落地他就反身朝應周跑去,然而身后小白喝道:“嗣同!你站著看戲嗎?!”黑光當頭罩下,在他和應周之間隔出一道半透明的墻來,不過二十步不到的距離,許博淵卻無論如何也跑不到應周身邊去——許璃身旁的內(nèi)監(jiān)飛身而下,落在了應周身旁。他身上的衣物變化,成為漆黑的長袍,裹著瘦削蒼白的身體,鋒利眼中流淌過巖漿一般的猩紅光芒。嗣同蹲在應周身前,挑起應周蒼白的下頜,微笑道:“不周山君,我這詛咒的滋味如何?”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就是下一卷了,有點小激動呢第90章第九十章自打許博淵和應周在一起后,許婧鸞就有些躲著戚玲。原因無他,同為女子,許婧鸞是察覺得到戚玲對她哥的心意的,但她心里偏向應周,再者應周和許博淵水到渠成,戚玲儼然已經(jīng)無望,因此她對戚玲有些不好直言的愧疚。其實在應周出現(xiàn)之前,戚玲一直是許婧鸞心中成為自家嫂子的最好人選,但這世上大概萬事都是命中注定,戚玲與她哥的緣分不夠。雖說做不成姑嫂,但怎么著也還是表親,理應互相幫襯。所以昨日被傳進宮,戚玲忽然發(fā)起高燒昏厥過去時,許婧鸞便主動留下照顧了。戚玲睡了一晚,終于退了燒,一張小臉上全是細汗,許婧鸞便叫宮女打了熱水來為她擦身,順便叫人去前朝給他哥遞個信,下了朝等一等她,一起回王府去。——他哥告假帶著應周出門,今日早晨就該回來了。想到這里她還是挺開心的,許博淵和應周修成正果,最開心的除了兩個當事人,大概就是她了。“云兮啊,你們山上除了你和小白,還有些什么妖怪呀?”她和云兮一人一把太師椅,正安然得剝著瓜子。“嗯?”云兮隨口答道,“挺多啊,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都有?!?/br>“比如呢?”云兮朝嘴里扔著瓜子仁玩,“獅子啊孔雀啊野豬啊松樹妖啊,還有一只很怕白先生的兔子精。”“嘖嘖,”許婧鸞托腮望著她,羨慕道,“真想去看看。”云兮笑瞇瞇道:“這有什么難的,你與山君說一聲,他同意了,我便帶你去山上轉(zhuǎn)轉(zhuǎn)?!?/br>“真的?”許婧鸞眼睛一亮,“我是凡人也能去?”“能啊,”云兮一本正經(jīng)地替應周吹牛,“有山君護著你,別說是山里,九重天也能帶你上……”她的話音戛然而止,許婧鸞卻沒意識到,激動地搓了搓手,“好好好,一會兒回去我就同他說!”云兮突然站了起來。許婧鸞這才發(fā)現(xiàn)她面色不太對,問:“怎么了?”云兮快步走至窗邊,望著重重飛檐外一片漆黑的云層,瞇著眼道:“好重的妖氣。”許婧鸞跟過來探頭一看,“啊,那是泰明殿??!”她看不見,但云兮卻能看到,那云層之中電閃雷鳴,一道銀色之影翻飛其間,嘶吼之聲震動天地——是蛟龍!“郡主,”云兮關(guān)上窗,肅然道,“一會無論出了什么事,你都千萬別離開我身邊?!?/br>“啊……?出什么事了?”云兮搖了搖頭,正欲分一縷妖力前去探查,忽然外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身著黑甲的侍衛(wèi)猛地推開了寢殿的門,喝道:“端康郡主何在?”許婧鸞看了一眼床上還在睡的戚玲,立刻掀了簾子走出去,怒道:“這是后宮,何人許你們擅闖?”侍衛(wèi)卻不理她,視線掃過整個宮殿,揮手對身后的人道:“昱王世子偽造圣旨欲圖謀反,太子殿下有令,將端康君主與戚氏女一通押往泰明殿前!”許婧鸞瞪大了雙眼,還未反應過來,那些侍衛(wèi)已經(jīng)一擁而進,要來擒人,內(nèi)里伺候著戚玲的宮女發(fā)出一聲驚叫,打翻了銅制的水盆,“咚”得一聲響,水濺了滿地。見有人要碰許婧鸞,云兮立時打出一道光去,直將領頭之人擊飛了出去!她把許婧鸞拉至自己身后,喝道:“誰敢上前!”侍衛(wèi)們駭了一跳,面面相覷,竟真的再不敢妄動,甚至有幾個向后退了一步。許婧鸞終于回神,拉住云兮袖子道,“我哥絕無可能謀反,此事恐怕有詐,云兮,阿玲還在里頭,先想辦法帶我們走!”關(guān)鍵時刻,她冷靜得全然不像名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云兮點了點頭,帶著她向內(nèi)間退去,然而她們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