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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那什么,老大他一個人出遠門去了,說,說是去尋一個人的蹤跡,讓我來替他照顧你?!?/br>嚴龍逸不好說出出遠門辦案的事情,聽慕青說過,冉茗小姐聰明過人,如果說了出門辦案的事情,那她一定會懷疑老大會遇到危險,這樣便不好了,可是他沒有想到,這樣說卻照樣讓冉茗更加擔心,因為冉茗知道,慕青究竟是去找誰了。“不,不行,小慕他不會什么武功,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我要把他追回來!”冉茗哭喊著,想要出門,卻被侍女和嚴龍逸拉住了。“等,等一下,冉小姐,老大他已經(jīng)離開將近兩天了,而且是騎著馬去的,這……怕是是不可能將他追回來了。”嚴龍逸終于明白為什么老大不讓他立即告訴冉小姐,原來他早就猜到冉小姐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不愧是他的老大,完事都想的如此周全。另一邊,慕青已經(jīng)行了好幾里路,跟著那個姓展的來到了武清鎮(zhèn)。為了不讓那展躍鳴認出自己,他故意穿了一個黑色披風,戴了一只竹編的斗笠,里面的官也早被換成了平時穿著的青衫。是夜,慕青來到展躍鳴一行人入住的客棧,悄悄上樓,入了旁的一間空房,屏住呼吸,靜靜聽他有什么動靜。過了一會兒,旁邊的房間果然有了動靜。“小周,咱們這走的方向沒錯吧?”是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他喝了很多酒,已經(jīng)醉的不行了。沒聽錯的話,就是展躍鳴,慕青暗自慶幸自己找對了房間。“沒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個沒喝醉,聽口氣像是他的手下。“你說那邱澈怎么跑的這么快,一個不留神就讓他溜了?!?/br>“他的輕功似乎確實很——厲害。”“你知道我是怎么畫得出這邱澈的模樣么?”“不,不知道??!”聽到這里,慕青大概猜出來了,那展躍鳴口中的邱澈便是他一心想要追查的人,而這展躍鳴的手中所持畫像,便該是邱澈沒錯了。“呵,我親眼看見他殺了我?guī)煾福 ?/br>“什——什么!”“唔——我那個名捕師父啊,就一點沒做對,他為了查那魔教藍刺暴露了自己,結(jié)果路線圖留下了,他自己被殺了,呵呵?!?/br>路線圖?慕青皺了皺眉,原來這展躍鳴手上有藍刺主壇的路線圖,怪不得他能尋到這里……“老,老大你已經(jīng)醉了,別喝了!”“誰,誰說老子醉了,快……”他頓了一下,似乎是去抓倒下的酒杯,胡亂在桌子上抹了一把,弄得一陣凌亂的碰撞聲,“拿過來,再讓老子多喝幾杯!”趁著這碰撞聲,慕青屏著呼吸偷偷離開了客棧,他終于明白這展躍鳴的事情了,幸好他喝醉了,說著這么多關(guān)鍵的東西,自己也終于明白,那資料上的殺手醉紫月,真正的名字原來是邱澈。之后,慕青一直埋伏在展躍鳴周邊,隨時查看他的動向,因為慕青的朋友很多,就算是一不小心被他的手下識出,他只是回答出門幫知縣大人辦點事情就能混過去。過了幾日,他發(fā)現(xiàn)展躍鳴一直都沒有從客棧出來過,深感不對。直到那日,他的一個手下匆匆忙忙趕了出來,自己低聲呢喃著:“糟了,老大他被抓走了,這可如何是好!”恰好被慕青聽到了,慕青皺了皺眉,原來那展躍鳴被抓走了,莫非是被藍刺……第四章瀕死殺手大雨滂沱,沒有一絲月光的黑夜仿佛要吞噬掉一切。只見一紫衣男子,孤身一人,渾身是血,步履蹣跚,走在無人的街上。“咳咳,唔——呼,呼?!彼罂诖罂诘卮鴼猓瑫r而吐出幾口鮮血。他跌跌撞撞地走向街角的墻壁,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扶著墻壁,在墻壁上留下絲絲血跡,緩慢地向前走著。“呼——呼。呼——呼?!奔贝俚暮粑?,漸漸要消失的意識,他快要死了。模糊的意識里,記憶在腦中閃現(xiàn)。那日,他剛剛回到總壇,便被壇主叫了去。大殿正中央,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雖眉梢斑白,卻英氣逼人。他便是藍刺的主子,殺人不眨眼的男人。“邱澈拜見主公。”他單膝跪地,低下頭行禮,不敢抬頭去看眼前的男人,一直以來都避免與他對視,因為那男人的眼神像是會吃人一般兇煞。男人見狀滿意地笑了笑,對他說道:“澈兒,你的下一個任務(wù)是滅掉沈氏一家?!?/br>“是,主公?!?/br>男人是將他撫養(yǎng)長大的人,只是邱澈從未將他當過自己的義父,一直以來,而只稱這個可怕的男人為——主公。接到任務(wù)的那一刻,他本以為這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卻從未想到,正是這次任務(wù),讓他墜入了接近死亡的深淵。那日他獨自一人來到沈家,埋伏在屋頂,準備下手。埋伏了一整個白天,沈家除了一個七歲的孩子還有一個管家之外,旁人都不在。他必須等到沈家人都回到家的時候下手,而這一整個白天,看到的卻是一個七歲的孩童在院中玩耍的景象。頭有些疼,腦中浮現(xiàn)了另一個男孩的身影,那是誰?不想知道,但是那男孩的臉卻越來越清晰,是的,那個男孩正是自己,是七歲時的他。他像中了魔一般痛苦地痙攣了一下,低下頭卻看到一男一女已經(jīng)走入了院中,不用猜,這兩人便是沈氏夫婦沒錯了。這夜,必須下手,主公給他規(guī)定的時間并不多,但是他猶豫了,成為殺手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猶豫。一直以來,他完成任務(wù)從未失敗過,手起刀落,無數(shù)人在手中死去,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偏偏這一次,他不想動手。真的不想,一夜過去,他沒有動手,只是飛身離去,回到了主壇。他明白這次回來,兇多吉少,但是他真的沒辦法殺掉沈氏一家,這是他的底線,即便會被壇主殺死,也絕不會動手。他從容不迫地走入大殿。壇主早已在那里等著他了,而且火冒三丈。顯然,他已經(jīng)知道邱澈并未完成任務(wù)。邱澈并沒有去看他的臉,此時男人的神情會是多么兇煞,不用看也能猜到。“澈兒,你為何沒有殺死他們一家!”男人已經(jīng)怒火中燒,大吼著咆哮道。“回主公,他們不值得殺。”邱澈淡定自若地說出了這句話,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或許就是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