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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渡笑:“行,沒就沒?!?/p>
他松開她:“走吧,吃飯去?!?/p>
江汐嗯了聲。
陸南渡慢她一步起身,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問她:“剛見到……”
他一時語塞,不知該不該叫阿姨。
江汐卻知道他要說什么,回頭:“嗯,見到了。”
江汐確實見到梁思容了,不久前她拎著行李箱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和客廳的江汐碰上了面。
梁思容對她笑了下,說倒是真的帶回來給她看了。
“她沒跟我說多少話,不久就走了。”江汐說。
沙發(fā)上的陸南渡嗯了聲,轉瞬已經恢復平常模樣,從沙發(fā)上起身,胳膊往她肩上一搭一摟。
“走吧,吃飯去,”他說,“要不然我家長等久了?!?/p>
江汐方才的緊張都在陸南渡的調侃下消失了。
她莫名覺得好笑:“你是不是覺得還挺驕傲啊?”
“可不是,”陸南渡渾身傲慢里透著股囂張,“我早戀對象,現(xiàn)在帶來見家長了,能不驕傲嗎?”
第77章
前段時間陸氏華弘一直處于一個動蕩狀態(tài)。
陸南渡初步治療從嶼城回來后這個動蕩才得以平復, 但那幫股東也不是善茬, 源頭沒有解決他們不會安分多久。
果然, 在得知梁思容疑似殺人自首后這幫股東再次起了sao亂。
不久前陸南渡還不知道這場sao亂背后的cao縱者是誰,現(xiàn)在一目了然。
主心骨都跑了,誰還坐得?。?/p>
也難怪老爺子會對梁思容毫不留情,將她驅趕出陸家。
以往都是看在她兒媳婦這個身份還有陸恩笛的面子上才讓她繼續(xù)留在陸家, 而當她有其他想法的時候,陸老爺子就留不得她了。
梁思容覬覦陸家這家大業(yè)大的背景已經不是個秘密,她本人對此也毫不避諱,在那次談話中也坦蕩跟陸南渡說過。
也難怪當時陸老爺子在書房里說了那樣一句話。
他說既然梁思容毫無悔改之意,也沒必要再留在陸家了。
自此所有秘密皆曝光在天日下。
那幫股東就如無頭蒼蠅,頗有病急亂投醫(yī)之勢,紛紛開始譴責華弘這個總裁不為公司著想, 連不聯(lián)姻和年紀太輕不穩(wěn)重這些都放上臺面講。
當然,陸南渡有過精神病史這點也沒逃過議論。
恍惚又回到不久前那個會議。
聯(lián)姻這種消息在沒談妥之前股東不一定知道, 至于是誰放出的消息現(xiàn)在也不用多猜了,股東甚至知道他在和娛樂圈內里一位女藝人交往。
換作以前, 如果有人跟陸南渡說你梁阿姨支持你和江汐是有目的的,他肯定會把人掄地上揍一頓。
但現(xiàn)在不同了,他清醒地知道梁思容對他的好的確都是帶著目的。
她不像陸老爺子一樣反對他和江汐,讓他把江汐帶回家, 甚至會不遠萬里去趟嶼城,告訴江汐他那些潰爛發(fā)黑的往事,消融了他和江汐之間的芥蒂。
而她的這一切撮合, 不過是因為清楚陸老爺子對他戀情的態(tài)度,她清楚按照陸老爺子的性子,他不會同意陸南渡和江汐的交往。
陸南渡一旦和江汐重新交往了,會引起陸老爺子的不滿,也順帶引起眾多股東的不滿。
梁思容在做這些的時候,有沒有那么一刻是真心的,誰都不清楚。
只不過很遺憾,梁思容走錯了一步棋,陸老爺子很意外地沒有反對陸南渡和江汐,也許是年紀老了,再也沒以前那種孫子偷跑回國內看人而親自去把他抓回來的魄力。
又也許只是懶得管他們這幫小年輕了。
但即使發(fā)生這么多事,陸南渡也不恨梁思容。
也不管她過去對他的好是真是假,縱算是假也留下了痕跡,人沒辦法失憶一場。
他坦然接受所有后果。
會議自然沒做到皆大歡喜,但也不算不歡而散,有些人不過墻頭草,見風使舵,又或者見點利益便喜笑顏開,陸南渡知道怎樣讓他們閉上嘴。
他在國外那幾年不是無所事事,陸老爺子如今能站在這個位置,不缺人際關系,陸南渡在國外自然學了不少東西。
同理他現(xiàn)在站在這個位置,不僅僅因為身上流的陸家血。
沒有兩把刷子在,也坐不到這個位置。
一場會議下來已臨近中午,陸南渡離開會議室,推門進辦公室。
他剛坐下不久,后腳秦津推門進來,把一份文件放他面前:“陸總,這份文件需要簽字。”
陸南渡西裝外套隨意掛在椅背上,他捏了捏眉心,指尖按住文件拖了過來。
應付那幫老東西,陸南渡明顯耐心耗盡。
秦津跟在陸南渡身邊許久,自然能看出他情緒不好。
嚴格來說陸南渡脾氣并不好,待人處事果決冷靜,公事上更像冷血的機器。
碰上他心情不好,底下部門被他罵到狗血淋頭也是常有的事。
今天能心平氣和主持完這場糟心回憶,也算難得了,畢竟換作平時他估計懶得給這些人一個眼神。
江汐推門進來看到的便是這副景象。
陸南渡白襯衫規(guī)整,布料下勾勒出肩腹筋骨肌rou的輪廓。
一副衣冠楚楚模樣,就是臉色有點臭,明顯不怎么好惹。
男人長指骨節(jié)硬朗,鋼筆迅速在紙上刷刷幾筆而過。
每當這種時候,江汐才會深切地意識到陸南渡是真的不再是當年的少年,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陸南渡簽完扣上文件,遞給秦津,這一抬眼也看到了門口的江汐。
秦津注意到周邊壓抑的氛圍明顯隨著江汐的出現(xiàn)而松弛下來。
像是給一匹煩躁的野獸注射了鎮(zhèn)定劑。
陸南渡:“過來找我?”
江汐手還放門把上,對上他視線,她說:“你要說不是也可以。”
她知道秦津要出去,沒關門走進來。
秦津看著這位靈丹妙藥小姐,點頭致意,江汐也禮貌點頭。
秦津很快推門出去,關上了門。
陸南渡沒起身,靠進椅背里,抬手解了襯衫領口扣子,隨意又落拓。
他朝江汐伸手:“過來?!?/p>
江汐仿若沒聽到,往他辦公桌對面走去:“你那邊又沒椅子,過去做什么?”
“我說有就有?!?/p>
他下巴朝桌底指了指:“底下呢,過來?!?/p>
江汐知道這話肯定有詐,不過還是繞過桌子走過去。
還沒到他身邊,離他還有幾步遠,陸南渡手一伸。
他扣住她手腕,將她扯到懷里。
江汐轉眼已經被他拽到腿上。
她被他側抱著,男人掌心寬大,透著溫熱,扣在她腰肢上。
江汐瞥了眼桌底后又淡淡瞥他一眼:“椅子呢?”
陸南渡西裝下包裹的長腿大喇喇敞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