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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人,但和江汐多多少少提及過,江汐大致也了解些。
那男人只手遮天,心狠手辣。
將紀遠舟困于一隅之地,金絲雀折了翼。
江汐問:“無不無聊?”
紀遠舟:“還行。”
她大概是在抽煙,停頓了瞬,片刻后拿開煙,嗓音散漫,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或許哪天我就覺得沒意思了。”
江汐垂著眸,看著地面從方格玻璃投射進來的光斑。
她問:“多久?”
紀遠舟那邊閑情散漫說著:“半年?”
“一年?”
她笑了下:“或者更久?!?/p>
江汐沒說話。
紀遠舟一根煙畢:“行了,煙抽完了,休息時間到,我去忙了?!?/p>
江汐笑:“還真有工作?”
紀遠舟說:“不能出門,錢還是要的是不是?”
江汐還笑著:“那確實是,行了,去忙吧?!?/p>
電話掛斷,江汐抬眼瞥了眼墻上掛鐘。
陸南渡上去了半個小時。
她收回了目光。
分鐘又走了一圈,陸南渡才從樓上下來。
江汐耳朵靈敏,側過頭。
樓梯上的陸南渡也看見她了,腳步頓了一下。
兩秒之間,江汐已經不動聲色觀察了他臉色。
大概是進展得不怎么順利,陸南渡臉色有些糟糕,即使他朝江汐笑了下也掩飾不掉。
江汐沒拆穿他,只問他:“結束了?”
陸南渡調整情緒不算慢,他兩三步并一步從樓上下來,點頭:“好了啊。”
他很快到江汐身邊,傾身在桌上摘了顆葡萄扔進嘴里,往沙發(fā)里一靠:“我都怕你走了。”
江汐看著他:“我沒那么不守信用?!?/p>
一見到她陸南渡躁郁情緒便減淡不少。
“既然你這么守信用?!?/p>
他忽然湊近她:“那你答應我以后跟我談個戀愛好不好?”
陸南渡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平時那幾分不好惹的長相都變得無害起來。
如果非得用一個字形容。
江汐從高中那會兒便有了答案,甜。
陸南渡對她真的又乖又無害,喜歡跟她撒嬌,還喜歡時不時逗她幾句。
“跟我談戀愛有售后的,”他還在瞎扯,“jiejie,你答應一個唄?”
江汐不知道他為什么滿腦子這么多鬼主意。
她一把推開他臉:“你以為賣東西呢?!?/p>
陸南渡又摘了顆葡萄扔嘴里:“是啊,我看賣給你就挺不錯?!?/p>
江汐淡淡瞥了他一眼。
過會兒她忽然問了句:“為什么是以后?”
許是沒想她會問這個問題,陸南渡愣了下。
他靠在沙發(fā)里,一邊胳膊正搭沙發(fā)背上,幾秒后煩躁扒拉了下頭發(fā):“現(xiàn)在……不太行?!?/p>
江汐沒再問他為什么。
陸南渡見她不回答,想說話讓她開心。
“就……”他說,“現(xiàn)在這個商品質量還不太過關。”
說完陸南渡盯著江汐側臉,果不其然江汐唇角翹了點。
陸南渡也跟著她無聲笑了下。
江汐回頭看他:“加油?!?/p>
對上她視線,陸南渡盯著她看了幾秒,很臭屁道:“那當然了,獨家定制的呢。”
這臭屁模樣,江汐有點想揪他臉。
許清州從樓上下來,問江汐:“等久了吧?”
江汐:“還行?!?/p>
許清州:“早上過來的,中午還沒吃飯吧?”
陸南渡聽許清州這么說,愣了一下,回頭去看江汐:“你還沒吃飯?”
他見到江汐的時候是中午,沒想那么多。
江汐只看了他一眼,又看回許清州,回答他:“沒事,不餓?!?/p>
許清州從樓上下來,在他們對面沙發(fā)坐下,問:“正好我廚房熬著湯,要不要給你盛一碗?”
陸南渡:“不用了,我也還沒吃呢,正好帶她出去吃一頓?!?/p>
許清州捕捉到“出去”兩個字眼。
陸南渡很需要。
許清州笑了下:“行行行,去吧?!?/p>
江汐不好叨擾許清州太久,跟許清州道別后跟陸南渡出門。
午后三點,小巷里幽深寂靜。
日光漸斜,落不到人身上,空氣里帶著絲絲涼意。
江汐和陸南渡并肩走著。
她問:“你住哪兒?”
陸南渡:“就前面?!?/p>
“哪里?”
走到之前那個老奶奶和小女孩的小樓前,陸南渡慢慢停了腳步,江汐不明所以跟他停下。
他朝對面抬了抬下巴:“這兒?!?/p>
江汐聞言回身。
別墅和這里任何一棟小閣樓相似的風格,但似乎有些年頭了,磚頭紋路上能看得出歲月痕跡。
她看了幾秒,收回目光。
她沒問他為什么住這里,陸南渡明明不缺錢,完全可以找更好的房子。
她問:“不進去?”
陸南渡:“你還沒吃飯,出去吃?!?/p>
即使陸南渡表現(xiàn)得很淡定,情緒看不出一絲破綻,但江汐知道這對陸南渡來說有一定程度。
過去幾年都能好好掩飾,所有恐懼都被壓在情緒之下,從來得不到解決。
現(xiàn)在的他不過跟很多年前控制不住情緒的小男孩一樣。
江汐能猜到陸南渡應該很久沒出去了。
但她沒說什么,難得一次陸南渡提出想出去?;蛟S為她,也或許為他自己。
她嗯了聲:“走吧。”
江汐沒找多遠的地方,這種事情急不來,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
兩人沒走遠,過節(jié)原因,沿路很多小鋪關了,江汐就近找了家面館。
中途陸南渡情緒有些煩躁,但一直在克制著。
江汐想不清這跟什么有關,以前……她沒見陸南渡對人群有過激反應。
她幫不到什么,只能有一句沒一句跟陸南渡聊著,多少轉移他一點注意力。
這頓飯吃得急促,卻也算陸南渡的進步。
吃完兩人沒去別的地方,徑直回了陸南渡家。
陸南渡租的這棟小閣樓不像許清州巷尾那棟明亮,顯得幽暗陰涼,歐式閣樓風格。
身后陸南渡關上了門。
江汐:“怎么住這兒?”
陸南渡走到她身邊:“這里去許清州那兒方便點?!?/p>
江汐敏感嗅到原因應該不止這一個,但她沒再問。
房子沒什么煙火氣,收拾得格外干凈。
陸南渡已經往屋里走了,江汐看著他背影。
陸南渡情緒已經瞧不見異樣了,從面館到家里的距離,他調整得很快,這或許也是為什么他能這么多年不被人發(fā)現(xiàn)他異常的原因。
江汐跟他上了樓。
二樓三間房,陸南渡住的那間最不寬敞的。
江汐沒事看了下,其他兩間有窗戶,明顯亮堂得多,也沒那間逼仄。
白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