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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陷進椅背里。
男人五指骨節(jié)分明,解開一顆襯衫扣,踢了沈澤驍一腳,笑罵:“滾?!?/p>
沈澤驍這才作罷,酒杯碰了下他的:“公司這么忙?”
陸南渡掀眼皮:“要不你試試?”
“cao,我就算了。”
陸南渡笑了下,垂眸把玩手中酒杯。
沈澤驍輕撞下他肩膀,問:“看到那邊那個女孩兒沒?”
陸南渡懶得理他。
沈澤驍又說:“這女孩兒今晚奔著你來的,你不就好這口?”
氣質(zhì)冷淡疏離,跟個仙女似的。
酒液混冰,杯壁上凝一層冰涼水珠,陸南渡指尖有一搭沒一搭敲打杯壁。
不知那句吸引了他,抑或只是捧場,他抬眸看向?qū)γ妗?/p>
沈澤驍:“許韶朋友,還在上大學(xué)?!痹S韶,沈澤驍現(xiàn)任女友。
女生身穿吊帶裙,見人看過來羞赧低頭。
陸南渡態(tài)度悻悻,一秒便過。
沈澤驍難以置信:“不感興趣?”
圈子里不少人喜歡沾女人,沈澤驍沒想陸南渡越來越禁欲,調(diào)侃道:“再這樣下去你行?”
陸南渡笑:“行不行關(guān)你屁事?!?/p>
“嘖,我這不為你以后擔(dān)心?”
陸南渡:“有煙沒?”
沈澤驍扔了包煙給他。
……
吧臺。
江汐手半撐腦袋,看著舞池里搖擺人群,小啜一口啤酒。
夜店音浪不小,震到她耳膜不舒服,腦袋也發(fā)昏。
江汐單手晃了晃酒杯,問調(diào)酒師洗手間方向,調(diào)酒師告訴她西南方位。
她道謝,從高腳凳下來,途中經(jīng)過卡座區(qū),光線不明朗,人臉影綽。
半路一個卡座有人起身,許是想去吧臺拿酒,江汐來不及躲避,兩人正面撞上。
女人后退,連忙道歉:“不好意思?!?/p>
江汐沒覺有什么:“沒事?!?/p>
動靜不大,同個卡座沒人注意這邊。
江汐重新邁開腳步。
卡座一道弱軟女聲傳來:“陸先生,我給你倒酒?!?/p>
“不用,不喝了。”
成熟男性聲線,褪去不正經(jīng),低沉悅耳。
江汐腳步頓住。
借著微光,隱匿在黑暗里的一切漸漸清晰。
男人放松坐沙發(fā)里,微垂頭頸,高挺鼻梁投下陰影,指間夾一點猩紅。
二十個小時前剛看過的臉。
與此同時,陸南渡似乎發(fā)現(xiàn)什么,掀眸看了過來。
第3章
轉(zhuǎn)燈光線晃過,碎片五光十色。
周圍所有聲音仿佛消失,空氣靜止不動。
陸南渡看著江汐。
江汐沒回避,目光與他交匯,很平靜。
不知是不是她錯覺,又或許只是光線過暗,陸南渡眼里似乎滑過一絲無措。
他左手藏到了身后,煙不見了。
這次江汐看得一清二楚,眼里卻沒什么波動。
陸南渡一向煙癮大,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江汐不是很喜歡他抽煙,經(jīng)常不讓抽,那段時間陸南渡煙少抽了很多。
原來他還記得她不讓他抽煙。
江汐垂眸,自始至終沒什么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陸南渡視線也一直沒離開她。
下一秒江汐抬眸,沒再看陸南渡,往洗手間走去。
……
洗手間里,江汐平靜洗手。
她沒想會再見到陸南渡,以為上次只是巧合。
江汐抬眼,鏡里自己側(cè)頰發(fā)絲些許凌亂,膚色蒼白。幾秒后她直起身,離開洗手間。
剛出門,墻邊倚著一個人。
陸南渡雙手抄兜,背微弓靠墻。男人襯衫衣領(lǐng)有點凌亂,眼底幾絲猩紅。
江汐看見他第一眼也愣了下,復(fù)又恢復(fù)自然,一步?jīng)]停經(jīng)過他。
下一秒手被扣住。
江汐走不動,手腕上那道力氣大得像要把人捏碎。
誰也沒先開口說話,走廊有人路過,奇怪看著他們。
幾秒沉寂,江汐率先開口:“松手?!甭曇暨^分冷淡。
陸南渡沒動。
江汐試圖轉(zhuǎn)動手臂抽出。
陸南渡力度又大了分,怕她跑掉似的。
江汐終于有絲情緒,回頭卻對上他目光。
陸南渡緊緊攥著她手,那雙眼睛還是跟以前一樣好看。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江汐能看見自己在陸南渡眼中倒影,她挪開視線,要走。
陸南渡不讓:“jiejie?!甭暰€些微嘶啞。
江汐有一瞬凝滯,被戳中心里知覺。
她仿佛又看到八年前不管人前多不好惹,私底下卻分分鐘要黏著她的少年。
讓人都忘了最會玩弄感情的也是他。
他一如既往知道她弱點,在她面前披著無害羊皮。
江汐開口:“別叫我?!?/p>
身后人什么神情,江汐不想看。
陸南渡還是沒松手,眼里閃過一絲黯淡,終是一句話沒說。
“松手?!苯终f了一次,語氣平淡。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人松了手。
沒了牽力,江汐手臂無力垂至身側(cè),她沒回頭,徑直離開了走廊。
/
紀(jì)遠舟從舞池回來,沒看見江汐。
吧臺上她的酒也只喝了一半,看來不至于醉。紀(jì)遠舟沒去找她。
江汐從洗手間回來,紀(jì)遠舟坐吧臺前喝酒等她。
她問紀(jì)遠舟:“不怕我不見了?”
紀(jì)遠舟身上還是工作時裝束,單手拿著酒杯,一股頹散氣息。
她勾了下唇:“你不是我,不會跟男人跑?!?/p>
江汐笑。
“還喝嗎?”紀(jì)遠舟問她。
江汐搖頭:“不喝了,走吧?!?/p>
兩人結(jié)賬后從酒城出來,天色近凌晨,街上行人稀少。
昏黃路燈將她們影子拉長又變短,秋風(fēng)卷起地上落葉。
江汐只著單薄一條裙子,紀(jì)遠舟穿得比她多,小西裝外套給了她,江汐披在肩上。
兩人都沒開車,站在一家便利店外面等車。
網(wǎng)約車還有段時間才過來,紀(jì)遠舟掏了煙盒:“抽嗎?”
江汐又想起酒吧里藏?zé)煹年懩隙伞?/p>
她沒什么情緒,幾秒后下巴懶懶朝旁邊掛著的禁煙標(biāo)志示意了下:“禁著呢?!?/p>
“眼力挺不錯。”紀(jì)遠舟收了香煙。
水泥地面上雨漬未干,偶有車輛過街,載走從酒吧出來的醉漢。
某刻紀(jì)遠舟開口:“遇著人了?”
江汐沒多意外,酒城就這么點地方,她都遇見了紀(jì)遠舟應(yīng)該也看到了。
她點頭:“嗯。”
“所以剛沒去找你,”紀(jì)遠舟說,“他肯定堵你去了吧。”
江汐無奈笑了下:“你還真懂啊。”
“男女之間不就那點事?!?/p>
時隔多年,這是江汐第一次跟紀(jì)遠舟談起陸南渡,往常都是回避不談。
高中她們關(guān)系便要好,她那點破事紀(jì)遠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