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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才剛剛開口,這事急不來?!?/p>
今天心理醫(yī)生離開的時候還特地交代了一句,小姑娘心里那道坎還沒能完全過去。而且剛說話容易緊張,一切還得慢慢來,急不得。
這許知知好不容易開口了,沈姨是真的擔心,季朝把人給嚇壞了。
“就喊一個名字唄?!奔境灰啦火?,盯著許知知不肯離開。
“季朝。”季容從樓上下來,看到的就是季朝圍著許知知,讓她喊自己名字的場景,神色微冷,不冷不熱地喊了一句。
一聽到這聲音,季朝立馬變乖了,去廚房里面洗了個手,出來坐在餐桌上面。
季容掃了一眼喝得精光的湯藥,視線落在許知知的臉蛋上。
“很苦?”藥味比他的淡多了,應該不會很苦才對。
許知知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很苦。
“吃糖了還苦?”季容看著她有些鼓起來的右臉,明顯是吃了糖的。
許知知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怕苦,太難吃了。
嬌氣。
季容想。
不過,小姑娘嬌氣一點也好,會依賴他。
季朝擦了干手,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許知知,“許知知,你要好好吃藥,能說話了就告訴我,我得把你喊我名字的聲音錄下來?!?/p>
“食不言?!奔救葑?,訓斥了季朝一句。
“哥,我還沒盛飯呢?!奔境氯碌?,對上季容略帶不悅的眼神,又立馬地慫了。
他哥喜歡清凈,可他偏偏就是這么活潑的性子。
唉,真是一種煩惱。
***
看著手機上的視頻,許知知一邊照著鏡子一邊學習發(fā)音。
最近喝的湯藥好像有點效果了,偶爾吐出來的幾個詞,聲音已經不像以前的那么沙啞,有些軟軟細細的。
“咚咚咚?!鼻瞄T聲傳來,許知知放下手機去開門。
外面站著的是季容,他應該是又出去了一趟,身上的外套還沒有脫下來。
“明天和我出去一趟?!痹S知知微微偏了偏身體,季容就已經進來了。
在三月初春的室內,許知知就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袖睡衣,乖巧地坐在沙發(fā)上面,顯得身材越發(fā)地嬌小。
許知知朝他點了點頭,想了想,問他:是……找好了嗎?
那天,許知知拜托季容幫忙,想要讓mama有個家。當初許知知年歲還小,就連最簡單的后事都沒來得及做,她為此一直愧疚了很久。
“嗯?!奔救莸?。
許知知跟他道謝,輕輕咬著唇,低著頭看著她對在一起的小腳丫。
房間里面暖和,還鋪著地毯,許知知喜歡光著腳踩在地毯上面。
季容也順著許知知的目光看去,小腳丫很小,腳指甲被修剪得很圓潤,還呈現(xiàn)出淡淡的rou粉色。
季容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全部記起來了?”
許知知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傷感,隨即點頭。
原本只有零零散散的片段,最近一段時間,記得愈發(fā)清楚。
大概是想到了傷心的事情,許知知的情緒有些低落,小小一只,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季容最是看不得許知知這樣,沉了沉嗓音,“過來?!?/p>
許知知慢吞吞地朝著季容挪了過去,剛一坐下,就聽到季容止不住的咳嗽。
他的眉眼還帶著幾分褪不去的冷冽,孤傲而疏離,偏偏此刻又無比的脆弱。
許知知連傷心都忘記了,緊張地看著季容,神色擔憂。
季容的身體好像越來越差了,就連最近天氣開始變暖,也沒有絲毫的緩解,甚至比之前更嚴重。
她正準備下樓幫季容倒杯水,卻聽到季容在身后低低地訓斥了她一聲,“穿鞋。”
許知知轉過身來,在沙發(fā)旁邊找到了自己的粉色小鞋子,這才下樓倒水。
手機上面彈出一條消息,季容粗略地掃過,又很快暗滅。
不急。
至少,要等到小啞巴能正常開口之后。
墓地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這一塊風景是極好的,許知知把花放在墓碑面前,上面有一張母親的黑白照片。
母親生前不愛拍照,就連她都沒有任何照片,也不知道季容是怎么弄到的。
盯著墓碑上面的照片,許知知深呼吸了一口氣,淚花在眼眶里面打轉。
六年時間,她幾乎要把母親的樣子給忘了。直到再次看到她的照片,那種疼痛才再次襲來。
季容垂眉看著墓碑上面的照片,女人年約三十多歲的樣子,眉眼溫溫和和,模樣清婉,和許知知有六七分相似。
宋秘書不好過去,把車停在一旁,就安安靜靜地等著。
過了好一會,宋秘書才從后視鏡看見了兩人的身影。
許知知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吸了吸鼻子,一滴淚順著眼角低落。
如果不是因為救她,mama可以活下去的。
所以,她是殺了mama的兇手。
“嗚嗚嗚……”原本只是安靜落淚的許知知忍不住小聲的抽泣起來,肩頭一顫一顫的。
季容停下腳步,柔和了神色,微涼的手指從她的眼角擦過,“再給你哭一次?!?/p>
季容的聲音難得地帶著些許溫柔,讓許知知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一樣。抽泣了幾秒,許知知哭得更大聲了,手指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衣角,差點岔氣。
季容微微上前,想了想,伸出手輕撫許知知的頭發(fā)。
那場火災為什么會發(fā)生,季容大概比許知知更為了解。房屋本就老化了,偏偏樓上的用電還不注意,火災運勢蔓延。
許母剛回到小區(qū)看到著火,心急如焚,想也不想地直接闖進去。救出了許知知,自己卻搭在了里面。
當時的許知知正在熟睡,如果不是許母沖進去,喪生在火場里面的就是許知知。
這種感覺,季容感同身受。
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
這種答案,根本毫無意義。無論誰活著,對于另外一個人來說,都是一輩子的傷痛。
季容不去否認,只能告訴許知知,“這不是你的錯。”
許知知抬頭看著季容,猶豫了幾秒,臉上被季容輕輕地碰著,替她擦了眼淚。
季容的手指并不算很溫暖,卻給他一種安全感。
她依賴著季容。
宋秘書等了一會還沒看見人,從后視鏡看去,嘴里的面包差點給卡住了。
他們季少居然會幫人擦眼淚,動作還那么溫柔?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宋秘書艱難地咽下嘴里的面包。
好的,他們季少這樣子,一看就是栽了,還栽得明明白白的。
等到許知知哭夠了,季容才帶著她上車。
上了車,前頭的宋秘書很是貼心地遞上了紙巾,“季少,現(xiàn)在去哪?”
季容微微低吟,看著許知知,“想吃火鍋嗎?”
許知知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