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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默默喝完了那瓶白酒。

李凌晗開著車，他用最致命一擊打擊了雷霆，澆滅了他的斗志?？墒撬趾枚嗌倌?？

…………

他還要去找舒蘊。

許如夌還在看電視，里面嘰嘰哇哇在說些什么，但又靜得連一絲風(fēng)都無。陽光斜照過來似乎有細細的灰在空氣中飄落。

……

舒蘊作息很規(guī)律，幾乎每天都是早晨回來，上午睡覺，下午醒來，無聊喝酒，晚上又不見了。

他的電話號碼很少人有，就算弄到了打過去接不接也是另一回事。

李凌晗幾乎知道他肯定不會接自己電話。

秋風(fēng)干燥，把人都吹枯了。李凌晗靠在車旁，頭發(fā)凌亂，穿一件黑風(fēng)衣，下擺在風(fēng)中也不停擺動。

他破天荒地買了一包煙，買了打火機，靠在車頭上抽煙。擋著風(fēng)點燃了，吸一口，濃烈的煙嗆進肺里，弓著腰咳了半天，才好一點。

舒蘊應(yīng)該在家，快黑時應(yīng)該會出去。如果堵住就好了。

舒蘊撐著窗臺看下面的影子笑。

李凌晗等到半夜時，還坐在車頭。他晚飯沒吃，一會兒都沒離開那里，緊緊盯著樓下。

李凌晗也許不會出來，也許沒在里面。

他草草將那包煙吸完了，扔了，坐在車頭像是一截黑柱。

保安那里解釋過一遍，再加上搭上同一個小區(qū)另一個人的線，好不容易進來。找到舒蘊的住址也不容易，現(xiàn)在只是等在這里。

晚上比白天冷多了，冷靜靜地滲進骨頭里，什么都擋不住。他如果這一次等不到他，那以后就算堵住了，也沒有任何可能說服他不再插手了。

舒蘊向下看了一眼，他受不了這時還在家待著，他要出去。

“舒先生！”

李凌晗迎了上去，腿有些麻?！斑@是怎么了，腿不便？”舒蘊嚇一跳，繼而笑著問。

“舒先生，可否賞臉一起吃個飯？”

“吃飯？太晚了吧！”舒蘊朝停車場方向走，手里拿著鑰匙。

“舒先生！可否談一談？”李凌晗說。

舒蘊回過頭，黑暗里看不清李凌晗的面容，但他的眼睛反射著遠處的燈光。“好吧！”

找到一家還開著的餐廳，李凌晗和舒蘊進去。

坐下來后，舒蘊道：“啊，這些時日沒怎么看到李先生，原來這么瘦了??！”李凌晗聞言抬頭朝他笑笑，繼續(xù)點單。

“說吧，想讓我怎么做？”舒蘊看著他。

什么都不做就好。李凌晗心想?！爸磺笫嫦壬咛зF手，放過GYGM?！?/br>
“哦……說說看，看我能不能放棄。”

“舒先生為什么非要為難我，我想知道原因?！崩盍桕险f得很平靜。如果是任何交易，雷霆能給的，他也能。

“好玩?！笔嫣N看著他。

李凌晗想起他和如夌去吃飯時，曾遇到過舒蘊，他還主動跑過來搭話。

“我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不過是這樣罷了。”

“雷霆也喜歡。”舒蘊道。

“哦……這我倒是沒怎么聽如夌提起過他?！?/br>
沉默了一會兒，舒蘊笑了出來。“本來我也沒打算還插手。”

李凌晗抬頭：“多謝！”

舒蘊擾了擾手，起身出去了。

李凌晗沒有回去，反而去公司睡了。

許如夌早已入睡，在他的床上。

白天李凌晗繼續(xù)處理公司的事，東奔西跑。

雷霆在處理他自己公司的事，終于沒做什么了，省了一大截心。沒有斗爭了，李凌晗走動走動，總能想辦法挽回，要花些時間，但總歸不是最糟的情形。

兩家忙著各自恢復(fù)，舒蘊依舊早歸晚出，過著他顛倒的生活，也沒管他們了。

李凌晗沒怎么回去，有時應(yīng)酬晚了，就直接在外面歇了。

外面還是有些流言，等再過一段，再淡一點，就不用讓人守著，陶粒也可以回來給自己幫忙，而不是放著一員大將去做傭人的活兒。

許如夌許久沒見到李凌晗了，他想他可能忙著，也沒有怎樣。

李凌晗看著那個仍在看電視的人，覺得很灰心，他做了所有他能做的，許如夌還是不愛他。

“你還在等那個人么？他不會來了?！崩盍桕蠐沃S如夌的沙發(fā)在他耳邊說。

許如夌還是那個樣子。

他想，這樣一個人，他也拿他沒有辦法了。

又過了半個多月，小時工又換了，這次又是一個大媽，手腳很利索，話不多。

許如夌坐在窗前，微黃的陽光在窗外照耀，也照在他臉上，讓人沉迷。

李凌晗隔了許久再回來，許如夌還是那個樣子，坐在那里。他的確是不會離開了，他很守信諾?？墒撬驳貌坏剿：鋈痪筒幌肜硭?，沒有了再湊過去和他說話的欲望。

于是沒有理他，徑自上了樓。

屋子很靜，靜到可以聽到李凌晗關(guān)門的聲音，而后又發(fā)動車子離開了。許如夌也不是想讓他過來說點什么，也不是想聽他說話，不知道想要什么，或許是什么都沒想。他坐在黃昏的椅子上，昏昏欲睡。

要什么樣的人沒有？為什么死死抓住他不放。李凌晗想，他早已不是當初美好干凈的青年了，又老又舊，不是初見時了?？墒侨绻f就這樣放過他吧，身體也抱過了，應(yīng)該沒有執(zhí)念了，可是只這樣一想，就，忍不住抓得更緊！

算了，不去看他好了。

許如夌靠在沙發(fā)里，電視里的聲音小到已經(jīng)快要聽不清了。他想他再也出不來了，沒有飄浮與不安，以后在哪里、怎么樣了，都不再低迷惶惑。

又過了許久，李凌晗才回來一趟。許如夌是在看電視，里面在放廣告，他看得很投入，他一路走進來，他又沒回頭。

已經(jīng)很久了，這個秋季已過去。他是想回來看看他的?？稍撍赖乃€是那個樣子！?。?/br>
李凌晗忽然忍不住了，上去劈手抓住他后頸衣領(lǐng)，狠狠地扯了過來。許如夌一只手還虛放在遙控器上，忽然被一股大力扯了起來。李凌晗用力將他推倒地上，看他摔得蜷曲起來。他居高臨下看著他，心想，你還知道疼？

許如夌手掌蹭紅了，肩背也摔了，默默坐起來，看了一下手，慢慢站起來。

他又坐到那個沙發(fā)上，繼續(xù)看著電視。李凌晗看著他的動作，靜了半晌，忽然擠過去，問：“這臺放的什么？”

電視上是一個電視購物廣告，畫面重三遍四，就李凌晗回來這一會兒，就重復(fù)了兩三遍了，臺詞聽得讓人厭。

他回想許如夌回來這短短一年多經(jīng)歷的事情，自己逼他的時候，對他也不好?？赡軐λ?，擁有的東西不多，毀滅在面前時，打擊是巨大的。他只想到這個人不愛自己，在他真正痛苦的時候，卻也沒有幫到他，反而只想著自己的感情，加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