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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學管理,不是讓你打聽八卦,產(chǎn)業(yè)園項目你別插手,讓景青禾去做?!逼罹戳x不悅,話音里帶著強勢。“為什么?”“不為什么,祁家還有別的項目,你隨便挑一個?!?/br>“可景叔都答應(yīng)了,還讓我看年報呢!”“那是因為他?。 逼罹戳x重重把書一磕,咚的一聲,宣告著主人的怒氣。“他什么?”祁敬義站起身,把書放回書柜,又抓住祁陽的手,緩了口氣:“陽陽,你有心學習爺爺很高興,但這事你別插手,聽爺爺?shù)模院筮@義華交到你手上,有些事你就會懂了?!?/br>這話一出,祁陽本還想打聽杜曉菁的事也說不出口了。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而且不能知道的?數(shù)日后,王海來了林城,送來五個監(jiān)控探頭。許久不見,王海還是那般痞氣模樣,穿著金色的棉襖,背面繡著一朵藍色的龍纏牡丹花。沈順清想起曲霆以前也是這般打扮,噗地一聲笑出聲來,又打電話叫來陳燦。見到王海,陳燦眉頭立馬擰成一團,片區(qū)拆遷那會兒,他和王海表面和氣,但私下一個探一個防,他不是王海對手,每次套話都被輕易繞了回去。陳燦年輕氣傲,看到這人就不爽,礙于沈順清在場才勉強打招呼。“雖然弄到攝像頭,但我和陳燦太顯眼了,這‘三進村’……”沈順清翻看著說明書,村民防著他們,好不容易弄來的攝像頭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了。王海抓起攝像頭掂了兩下:“這事我擅長!見不得人的事我最拿手了!”曲霆和陳燦臉色霎時變得鐵青,陳燦抿著嘴,曲霆一巴掌拍在王海后腦勺上。“就你話多?!?/br>沈順清悶笑,畫了花明村和芙水河的位置,“有幾處我插了樹枝做了記號,如果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你就直接下水把攝像頭裝了,如果找不到就沿著河岸找旋渦,出水口不止一處,你看情形裝就行。”“行,全都裝在水下?”“也不全是,要留兩個?!鄙蝽樓鍞R下說明書:“一個裝在能照到產(chǎn)業(yè)園大門的地方,一個裝在河面上,這就需要你隨機應(yīng)變,能不能架在附近的樹上或者周圍哪棟房屋上?!?/br>王海機靈,三兩天就搞定了。唯一不足的是,花明村地市偏僻,攝像頭又埋在水下,網(wǎng)絡(luò)信號差,監(jiān)控畫面無法實時傳回來,而電池只能堅持10天,需要10天后把攝像頭全部收回,取出存儲卡才知道究竟拍了什么。十天后會什么發(fā)生?沒人知道。------------------------日子按部就班地過。祁陽到資料室翻找當年的檔案,發(fā)現(xiàn)王良也在。“王伯伯你也在?”“小少爺,我來找點東西,這就走?!蓖趿紨R下手上的冊子,沖祁陽點頭。王良走后,祁陽拿起他剛看的冊子,是產(chǎn)業(yè)園的規(guī)劃書。規(guī)劃厚厚一本,兩百來頁。從項目占地、功能分區(qū)到一期建哪些廠房、二期修幾個高爐都寫得清清楚楚,除了專業(yè)的容積率一類數(shù)據(jù)不太好理解,祁陽一個外行勉強能看懂,他來了興趣,連翻好幾頁,遇到不懂的他就去問景青禾。景青禾從抽屜里拿出一副金絲眼鏡戴上,湊近密密麻麻的小字。眼鏡框上銹跡斑駁,看上去很古老了。“景叔您戴眼鏡啊?”“偶爾看東西時戴一戴?!?/br>“您這鏡框都銹了,我給您換一副吧?!?/br>景青禾摘下眼鏡,輕輕捏著鏡腿:“不用了,大學時候一位老教授送的,有感情,舍不得扔?!?/br>祁陽才發(fā)現(xiàn),不只是眼鏡,從鋼筆、筆筒到訂書機都看上去用了好些年了,除了公司統(tǒng)一配備的桌椅電腦外,景青禾的私有物品都很老舊。“想不到景叔還挺長情的。”祁陽拿起一支鉛筆在指尖轉(zhuǎn)著。景青禾笑:“念舊罷了。”同一時間,林城早報社。陳燦惦記著花明村的事,盯著開機畫面半小時沒動。沈順清站在他身后:“電腦壞了?”“不是,王海他……”陳燦倏地站起來,卻被沈順清按住肩膀壓下去。“等消息就好,別急。”沈順清彎腰,在他耳邊小聲說:“我記得你要考公務(wù)員,工作這邊我找個理由讓趙老師少安排點活兒給你,你安心看書備考,前途重要。”陳燦嗯了聲,又聽趙博文喊‘小沈來一趟’,沈順清拍拍他的肩膀,向趙博文走去。趙博文瞅了眼神秘兮兮的兩人,把沈順清拉到一邊:“剛接到通知,明天起上頭要派人來審樣?!?/br>“審樣?”沈順清瞪圓眼睛,所謂‘審樣’就是每天排版后的報樣經(jīng)專人看過后再送印刷廠。說白了,來把住最后一道關(guān),報社若想弄點‘負面新聞’,等不到印成白紙黑字,當場就被‘斬’了。但這些年地方媒體都被管得死死的,老實得很,很少有小動作,審樣也不流行了,怎么突然又來了?趙博文環(huán)顧左右:“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不知道啊,有內(nèi)部消息沒?”“突然來審樣也太奇怪了,”趙博文說:“我看你最近老盯著義華的陳年報道,是不是在查什么?”查是在查,可還沒查出來呢。他和陳燦兩次到花明村,這事村民向景青禾匯報過,但景青禾既沒聯(lián)系他也沒有任何探口風的舉動,如果審樣和他有關(guān),那是繞過他,直接和上面通過氣了?但這也很奇怪,之前環(huán)城片區(qū)改造這十億級的項目上頭也發(fā)個封口的消息,這要多大的事才能慌到要來審樣?沈順清愈發(fā)不安,只盼王海那邊能查出實實在在的東西。王海換了粗麻布衣,喬裝成賣菜的在集鎮(zhèn)上打聽消息,有時‘熱心地’幫村民挑菜回家,名曰送貨上門,實則借機盯著園區(qū)外的動靜,好在攝像頭一直安安穩(wěn)穩(wěn)藏在樹里。十天后,王海興沖沖地搬著筆記本找到沈順清。還真拍到了‘實實在在的東西’!10天,240小時的畫面,并非都有看頭。蹊蹺在晚上。深夜,伸手不見五指,山里的鳥獸都睡了,花明村的人反而比白天清醒。村民像定時的機械,打著手電筒從屋里走出,十人、二十人、五十人……全部涌到產(chǎn)業(yè)園,他們空著手進去,背著水泥袋、抬著塑料桶出來,還有一輛小型卡車從園里開出,后車廂上是巨大的黑色箱子,箱子尾部捆著一根手腕粗的橡皮管,卡車壓過硬實干枯的農(nóng)田,向遠處行駛。從園區(qū)出來的人分成了兩波,一撥抬著塑料桶跟在卡車后面,一撥背著水泥袋往另一個方向走。產(chǎn)業(yè)園外的攝像頭就拍到這些,更遠的地方?jīng)]法拍進去,但這些畫面是重復的,也就是每天晚上,村民們就會集結(jié),重復畫面上的動作,沈順清根據(jù)拍攝時長推測,村民活動時間應(yīng)該是每天凌晨4點左右。“沈記,你再看看這個?!蓖鹾|c開另一段視頻。畫面依舊從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