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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語舟的家嗎?”男子點頭,站那兒沒動。沈順清不明所以,索性不管那人,走到屋前輕輕叩門,木門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不一會兒,一個面容枯槁的女人走出來:“落下東西了?”沈順清一愣。女人也愣住了,瞇起眼打量著他,又探出半個腦袋往沈順清身后看,很快意識到自己認錯人,慌慌張張關了門,留下一絲縫兒:“你找誰?”“您是白語舟的母親嗎?”女人更緊張了,高高凸起的顴骨一抽一抽的,手指緊緊抓著門沿:“您有什么事兒?”“我是白語舟的朋友,來看看您?!?/br>“一把老骨頭有什么好看的,走吧走吧?!迸瞬荒蜔┑恼f了句,倏地把門關上了。沈順清半天沒回過神來。他吃了閉門羹,再敲門已是無人應,不一會兒屋內燈都熄了,死氣沉沉的。沈順清嘆氣,轉過身見男子還站在原處,定是把剛剛那幕看在眼里。他走過去,這次男子先開了口:“你是白語舟的朋友?”不知道為什么,沈順清覺得這人渾身散發(fā)著冷冰冰的氣場,雖然看上去比他小好幾歲,頭發(fā)亂糟糟、衣服也不知道在哪兒蹭過,皺皺巴巴的,但言行舉止就跟個冰坨子一樣。不過沈順清是個不怕事的,反問:“你是?”男人沒搭腔,回頭見曲霆站在遠處,盯著曲霆的車看了會兒,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你也看到了,她家人狀態(tài)不好,沒事就不要來了?!蹦腥藳_沈順清說。不一會兒,一輛破破爛爛的客運中巴顛顛簸簸地開過來,男子招手攔停,三兩步跳上車走了。“什么人?”曲霆走過來。“不知道,不過……”沈順清回頭,屋里熄燈后就沒亮過,現在不到睡覺時間,顯然是為了避免被打擾刻意裝作家中無人。“剛剛屋里的人問我是不是落了東西,說明這人進屋過。”而他被拒之門外。“那是白語舟的朋友?”“應該不止,我說我是白語舟的朋友卻被關在外面,他為什么能進去?”“那是親戚?熟人?”“不知道,反正是個北方人。”沈順清答。男子說話帶著nongnong的北方口音。“還是個有錢人。”曲霆補充:“他的手表,江詩丹頓傳承系列,不是普通人買得起的?!?/br>沈順清詫異,到底什么人?以白語舟的家境來看,顯然和富人階層沾不上邊,而從祁陽到這有錢的北方男子,偏偏都與白語舟有關。“現在怎么辦?”曲霆拉開車門。“先回去吧,”沈順清看了眼漆黑的屋子,跑到柿子樹下撿了片樹葉夾在錢包里:“我再去見見白語舟。”祁陽一直躺在醫(yī)院,景青禾也沒和曲霆聯系,棋賽還在不溫不火的進行著,片區(qū)改造的事情正式交由昌盛分公司負責,曲霆退了酒店搬到沈順清家中,王海先回了G市,日子回歸平靜,只有陳燦在得知王海離開林城后悶了一天,臉色不太好。沈順清知道,陳燦對沒能查清搬遷內幕一直耿耿于懷。他抽空去見了白語舟,把柿子樹葉交給他,描述了女人的模樣,白語舟說那是他母親。白語舟捏著樹葉,雙手輕輕垂在欄桿上,沈順清以為他隨時會哭出來,可他沒有,鬼沒有眼淚。他一直看著山頭,好像能看見他的家和那棵紅彤彤的柿子樹一樣。白語舟主動講起一些關于祁陽的事,和他自己的事。像一個老人,回憶著年輕時的故事。和沈順清看到的一樣,白語舟家境貧寒。家里還有一個弟弟,為供弟弟讀書,他放棄高考輟學到林城打工,幾年下來也掙了些錢,部分留給家用,剩余自己攢著。后來,他想著學門專業(yè),在林城一家知名外語夜校報了名,白天打工,晚上念書。他和祁陽就是在夜校的認識的。祁陽是中途轉來的學生,聽說只讀一個月,混個托福成績,然后出國。祁陽沒有貴族脾氣,和同學也合得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人家境極好,他似乎也很享受自己高人一等的出身,時不時帶點進口零食分給全班,壕氣的時候每人發(fā)上一支限量派克金筆,惹得一群人羨慕又爭搶。“那天他生日,叫我去參加生日宴,那輛法拉利是他爺爺送他的生日禮物,剛運來沒多久,還是嶄新的?!?/br>沈順清覺得白語舟應該還有很多話沒有說,比如祁陽為什么讓他開車,還有在白家門口遇到的人。“你有北方的親戚或熟人嗎?身高一米八左右,年齡估計25、6歲,看上去挺有錢。”沈順清問。白語舟看著遠方沒有說話。許久,他搖搖頭。“不清楚?!?/br>日子平靜地走過,曲飛也不追問心愿的進展,就像當初說想見哥哥后一樣,乖巧地等結果。曲霆和沈順清幾次去棋社打聽,得到的回復都是「景總一直沒來」,索性開始商討有沒有其他渠道接觸當年的事情。直到景青禾打來電話——“不好意思,耽擱這么久總算忙完了,曲總什么時候有空聚一聚?”--------------第二十七章誰看到了“景青禾的意思是,祁陽出院了?”沈順清從沙發(fā)上蹦了起來。曲霆掛了電話:“他是這么說的。聽景青禾的意思,祁陽沒大礙,祁董開心得不得了,請了一堆專業(yè)看護,把寶貝孫子接回家療養(yǎng),祁家生意也回到正軌,所以有空應約?!?/br>沈順清和曲霆商量,曲霆以商業(yè)合作為由與景青禾見面,沈順清去棋社打聽消息,棋社人多口雜,又愛聊祁家的八卦,興許能找到接觸祁敬義的方法。何況他答應了白語舟,要帶祁陽去見他。曲霆沒有異議,兩人分工合作。曲霆與景青禾約在一家粵式茶餐廳見面,地方是景青禾定的,應是打聽過曲霆是G市人。景青禾比初次見面更瘦了,面色十分疲乏,但出門前精心打理過,頭發(fā)輸得一絲不亂。兩人談得投機,不一會兒曲霆就改口叫景叔,說起母親以前曾在義華工作過。景青禾來了興趣:“哦?你母親是?”“她叫杜曉菁。”景青禾一頓,茶灑了幾滴在桌上,他放下茶壺,扯了紙巾輕輕擦去桌面的水漬:“當然認識,義華老員工沒有不認識她的?!?/br>“景叔還記得我母親的事嗎?”“你母親那時在義華做前臺,員工每天上班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她為人親切,見人就打招呼,義華上上下下三百多個員工,她全部對的上號,從沒叫錯過人。”景青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可惜走得早?!?/br>“聽說母親出事那天,本是要去參加義華產業(yè)園的開工儀式?”景青禾說:“是啊,義華所有的員工都要去參加,當天安排了好幾輛大巴等在工廠門口,到點就發(fā)車,可你母親遲到了。”“當天還有其他員工遲到或者缺席嗎?”曲霆替景青禾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