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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副駕。“心愿想到了?”沈順清問。“大概?!庇嘈∥模骸拔遗笥岩^生日了?!?/br>沈順清一腳急剎:“你還有女朋友?”余小文身子隨之一栽:“有啊。可漂亮了,叫萌萌?!闭f完臉色一沉,小聲嘀咕:“如果不是死了,我打算放學(xué)后去買禮物的?!?/br>沈順清看著這個八歲就離世的小孩,縱有萬千吐槽也憋回心里了。余小文心愿簡單,想買個發(fā)夾送女友。沈順清帶他去超市,余小文也挺開心,看到喜歡的就拿,要不是沈順清手快,或有眼尖的顧客能看到商品騰空飛起的畫面。抵達林城第二小學(xué)時,校辦主任詫異地將人迎進校:“沈記今天怎么來了?”沈順清開門見山:“聽說昨天去世的余小文是貴校學(xué)生?”“是啊?!敝魅螄@氣:“沈記為這事兒來?”“無關(guān)工作。我和那孩子有些私交過來看看。班上是不是有個叫葉萌萌的女生?”得知并非為采訪而來,主任神色舒展許多,帶人走到教室外指向一個梳馬尾辮的女孩。樓道的燈突然一閃一閃的跳動,發(fā)出呲呲響聲,沈順清抬手搭在余小文的肩膀上,在主任眼里呈現(xiàn)一個怪異的伸展動作。“就是那孩子,我能和她說幾句話么?”主任一邊讓老師把孩子帶出來,一邊尋思著找電工檢查電路。“冷靜點?!鄙蝽樓鍖χ嘈∥淖隹谛?,走到女孩面前。主任驚愕地看著眼前一幕——沈順清蹲下`身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發(fā)夾,在女孩耳邊說著什么,叫葉萌萌的女孩眼眶一紅,整層樓的燈齊刷刷地亮起,大白天里不要錢似的燒。主任陪沈順清走到門口,又緊張兮兮地使喚門衛(wèi)聯(lián)系電工。沈順清看著驚慌跑走的背影,伸手就想掏跟煙叼上,又想到身處校園,只好把手插進兜里。余小文消失了。在他的小女友接過發(fā)夾的瞬間就無聲無息的不見了。沈順清心情低落了幾秒,手指在兜里輕輕敲著煙盒。4年前,沈順清在醫(yī)院撿到曲飛時,曾心情復(fù)雜地躲進廁所抽了一地的煙。后來,他把曲飛帶回家,也遇到更多心愿未了的亡人,力所能及的送走他們。除了曲飛。手機不合時宜的振動打斷思緒,來電者是陳燦,沈順清請假前派他去環(huán)城東路片區(qū)盯著。“沈哥,昌盛集團總部派來的人好像到了,分公司的人去機場接機了?!?/br>-------------第三章有個人不見了林城是個臨江三線小城市,早期靠水運而興,后政府以低廉的土地價格引客商投資建廠,大批產(chǎn)業(yè)園落地生根,城市地位伴隨化工污染和霧霾直往上串。曲霆剛走出機場就被空氣中的酸味嗆了個準兒,一口氣憋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只好仰起脖子,左手摁了兩下喉結(jié)發(fā)出嘎嘎的聲音,舉止十分怪異。“老大,你不舒服啊?”一個20歲出頭的小伙子湊上來。此人名叫王海,名義上是曲霆助理,細看面相鷹頭雀腦、眉目間比一般人多幾分嬉皮氣,倒像是演小品的。曲霆回頭遞給他一個多事的眼神,王海趕緊改口:“曲總,分公司的人來接咱們了,車等著呢?!?/br>機場外,陳燦舉著單反對準曲霆和一眾接機人員飛快地按了幾張,又將照片發(fā)到沈順清QQ上。沈順清收到照片也是一驚:“你怎么跟到機場去了?”“好奇。”陳燦回復(fù)如性格般惜字如金。沈順清哭笑不得,昌盛派人來林城也就為處理搬遷一事,大可通過區(qū)政府搭橋大大方方采訪,陳燦此舉反倒多余。沈順清把人勸回,又點開發(fā)來的照片。陳燦攝像專業(yè)出身,抓拍十分敏銳,幾張照片中曲霆不是站在眾人中間就是走在最前,一看就知是主角。兩指一攆,照片放大后細看,“主角”年齡約二十七八歲,身形健碩,蓄著一頭短發(fā),眉宇棱角分明,但一身穿搭不倫不類,灰色休閑西裝里搭著一件深V松垮T恤,胸口印著夸張的幾何圖案,敞開的領(lǐng)口露出大片小麥色的皮膚,脖子上還戴了根俗不可耐的金項鏈。沈順清當即就給人就下了個紈绔子弟或花天酒地富二代的結(jié)論。集團高層下了命令必須在開工前處理好搬遷事宜,接機的人不敢耽擱,把人請上車就開始介紹進展,卻見曲霆興趣缺缺,望著車窗外一聲不吭,看不出情緒。王海輕咳兩聲示意對方閉嘴,又湊到曲霆耳邊,“老大,您這是榮歸故里???”曲霆突然扭過頭來,冷淡地看了王海一眼。王海是個人精,立馬屁顛顛的說:“剛跟著您那會兒,經(jīng)常聽您講起老家嘛,沒想到這次真把我給勾來了?!?/br>約是“老家”兩字取悅了曲霆,曲霆收回目光,不輕不重踹了王海一腳,王海嘿嘿直樂。下屬材料準備齊全,7戶老人的家庭背景、補償條件逐一匯報。為首的程大爺育有一女,嫁到臨縣生了個千金,每逢節(jié)假日才回城看望兩老。女婿是個孝順又不差錢的煤老板,老人不愿搬子女也由著他。其余六戶倒不如程家富有,只是住了大半輩子沒挪過窩,念舊又以程大爺為尊就跟著附和。曲霆抬頭看了眼四下的環(huán)境,片區(qū)多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的老筒子樓,最高的房屋不過五層,一層五間房建成一排,戶與戶之間用鐵柵架隔開,雜亂無章的電線鐵絲混在一起,掛著五顏六色的內(nèi)衣和發(fā)黑的熏rou,樓道透著一股舊腐味兒。繞著片區(qū)走完一圈后,曲霆在王海耳邊私語了幾句。兩周后,沈順清突然接到王有孝的電話,耐心聽對方扯了七八分鐘才從大段陳詞中抓住重點——有三戶簽了協(xié)議。區(qū)領(lǐng)導(dǎo)正愁如何向市里匯報,如今有了進展,王有孝欣喜若狂。但說到簽字原因,也不敢說自己有功,純粹是走了狗屎運。幾天前片區(qū)遭了賊,小偷順著樓從上到下翻了個遍,老人早上醒來一看,門敞著抽屜散亂著,嚇得三魂丟了七魄,趕緊報案。民警一看這案情也懵,片區(qū)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搬走,一到晚上就黑燈瞎火,廢棄家具器皿丟一地也沒人收拾,這地方別說偷竊,拐個彎都可能被滿地狼藉絆倒。老爺老太擠在狹小的派出所里跟炸開鍋一樣,民警登記完一算,這家少兩百,那家少五十,最后加起來還沒前些天抓到的公交車慣偷涉案金額高。這剛到立案標準的小盜竊,民警實在提不起興趣,但面子上的活兒還是得干,裝模作樣去周圍詢問了一圈,沒想到還真給找了條線索。就在片區(qū)外的項目施工部,有人起夜時見到鬼鬼祟祟的人影往大馬路上跑了,大馬路監(jiān)控齊全,民警調(diào)來一看是個“老熟人”,三五下就逮著了。后來一眾老頭老太感動得送來錦旗,民警們也順水推舟做了點思想工作,說這老居民區(qū)不安全,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