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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帶水,讓人留有念想。只是越是這樣,任蘇反而越是喜歡他。他的坦率,他的陽光,他身上獨(dú)有的那種孩子氣,同樣無一不吸引著她。林書宇這樣的男生,太少見了。任蘇一直想,若是他不喜歡,那就等下去。所以當(dāng)林書宇請求排一場舞臺劇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猶豫就同意了。林書宇,會弄出怎樣的效果呢?雖然大致看過了劇本的初稿,但彩排的時候她一直沒有去。她希望在元旦晚會的這天,自己能夠以一名純粹的觀眾的身份,為這出劇喝彩。舞臺劇一幕幕地進(jìn)行著。煽情點(diǎn)與笑點(diǎn)交織出現(xiàn),卻并不會顯得違和。觀眾們上一刻還在為臺上兩個人之間的深厚友誼而感慨,下一刻就笑得不能自已。很成功,任蘇由衷地感到高興。可是當(dāng)舞臺劇的最后一幕出現(xiàn)時,她的表情變了。看看周圍,觀眾們都以為,劇本就是這樣寫的。他們或沉浸在周瑜的悲傷里,或調(diào)笑兩位學(xué)校名人公開賣腐。但任蘇注意到了安澤臉上一瞬間的錯愕,以及……林書宇連眼神里都充斥著滿滿的戲。或者,這已經(jīng)根本不能再說是戲。一時之間,她回憶起了很久之前林書宇向自己打聽安澤時的吞吞吐吐,楊丹一再的欲言又止的暗示,還有前些日子林書宇莫名其妙的憤怒。所有的疑惑瞬間都解開了。原來,他是真的有喜歡的人。第28章第28章與林書宇深情的目光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安澤的眼睛里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剛剛就只是演完了一出戲。對著臺下觀眾鞠躬致謝時,林書宇朝身邊的安澤看了又看,也不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么來。換下服裝以后,林書宇不死心。他跟在安澤身后,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時,喊道:“安澤?!?/br>下一個節(jié)目已經(jīng)開始。工作人員在幕后忙碌著,而觀眾們的注意力全都在新的節(jié)目上。林書宇和安澤站在這昏暗的一角,即使真的把話都說出來,也不會有別人注意到。安澤停住腳步回頭看他,沒說話。“安澤,我……”林書宇想要把周瑜沒有說出來的話給說出來??墒撬婚_口,看著安澤面無表情的樣子,猛然又停住了。剛剛的樣子,還不明顯嗎?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裝作不知道。他并不喜歡我。短短幾秒之內(nèi),林書宇的心里已經(jīng)度過了一個蕭瑟的秋季。最終,他強(qiáng)行扯出了一個微笑,說道:“沒事,就是叫你一下?!?/br>“嗯?!卑矟傻貞?yīng)了聲,轉(zhuǎn)身離去,消失在茫茫的觀眾堆里。林書宇卻是沒有閑情逸致觀看節(jié)目了。他一個人溜出會場,跑到了cao場上。天已變涼,此刻的室外溫度已是零下。林書宇穿的外套并不厚,里面也只有一件薄毛衣,風(fēng)吹在身上,凍得他直哆嗦。但他沒有絲毫離開cao場的念頭。只有這樣刺骨的寒冷,能夠讓他心里不那么難受。林書宇總是忍不住想起自己和安澤相處的那些片段。由最開始的拘束變得逐漸自然,到后來看上去真的像是很要好的兄弟。可是……“他把我當(dāng)兄弟,我卻想被他上?!?/br>曾經(jīng)何時,在網(wǎng)上看到這樣的段子,林書宇只覺得有趣??僧?dāng)這件事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時,他才發(fā)現(xiàn)那種難以言說的苦簡直要命。心情的起伏不定變成了常事,如果可以,他寧愿自己從來沒有認(rèn)識過安澤。林書宇繞著400米的跑道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管怎么克制,他的腦海里都會浮現(xiàn)出安澤的臉。已經(jīng)是認(rèn)識了,沒有如果了??蛇@樣的一個人,他真的能像周瑜一樣,只是把他當(dāng)作兄弟嗎?林書宇不知道。掙扎與脆弱地行走在冷清的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游蕩到什么時候。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個女生在背后喊他的名字:“林書宇?!?/br>林書宇的身體驀地僵在原地。半晌,他才含糊不清地開口道:“班長,有事么?”林書宇并沒有轉(zhuǎn)過身。這件事雖然不至于讓他像一些嬌弱的小女生那樣哭出來,可他知道,他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是跟平時很不一樣的。“你,喜歡安神。對吧?”任蘇說。林書宇愣了一下,喉嚨動了動,沒回答。任蘇望著林書宇的背影也是沉默。在這樣的黑夜里,一時之間,氣氛很詭異。過了一會兒,任蘇終于又開口說道:“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我大概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我想說的是,你別灰心,事情也許沒有你想得那么糟糕。”林書宇聞言又是一怔。他終于轉(zhuǎn)過身,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任蘇看。任蘇被他這么盯著,怯怯地低下頭,說:“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不想看見你這么難過。”林書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一時間他甚至有些痛恨起自己是個gay這件事。他面向任蘇,目光卻不知是投到了哪里。他說道:“謝謝你。不過,其實(shí)不用安慰我了,反正,總是要面對的。”“不是。我知道你很喜歡他,但其實(shí)你并不了解他?!比翁K說。“然后呢?所以其實(shí)我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喜歡他么?”林書宇苦笑道。“我是說,他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對你無情。”“是么?”林書宇把手插進(jìn)口袋,抬眼朝天空看了看,疲憊地說:“隨便吧?!?/br>反正當(dāng)初選擇喜歡他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做好這樣的覺悟的。“安神是被姨媽撫養(yǎng)長大的,我父親和他的姨媽恰好是同事。他的家庭很特殊,有些隱私我也不好多說……”“總之,你回憶一下,想想他身邊的人,你不覺得對他來說,你是很特殊的嗎?”“他那么優(yōu)秀,連實(shí)驗(yàn)班的人都懶得主動交際。為什么會愿意幫助你學(xué)習(xí)呢?真的可能只是把你當(dāng)作普通的朋友嗎?”“我以前只是覺得奇怪,并沒有往這上面多考慮。今天發(fā)現(xiàn)你喜歡他,再一細(xì)想,才覺得答案是這么順理成章?!?/br>“在感情上,因?yàn)榧彝サ木壒?,他可能會比較逃避。我覺得你不如再坦白一些,逼他不得不做出回應(yīng)?!?/br>“……”林書宇聽著任蘇一連串的話,面無表情,保持沉默。又是一陣風(fēng)吹過,他哆嗦了一下,說道:“真冷,回去吧?!?/br>“嗯?!比翁K說。回到了元旦晚會的場地,身體一下子就暖和了起來。已經(jīng)快走到了高二(13)班的坐區(qū),林書宇低聲說道:“任蘇,謝謝你?!?/br>任蘇撥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低頭笑著說:“沒事,這樣我也會覺得很開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