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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的性子。若是知道有人算計叛變,這種以牙還牙以血換血的手段才符合她的性情。” 宋大郎突然道:“我在學里聽人說過,先前皇上提出恩科改革,京里反對者眾,太后娘娘把這些朝臣家里的女眷都請進宮中一一談話,談了兩日一夜,逼得這些大人不得不到皇上面前請托,太后才把官眷們都放了出來。許多女眷私下都說太后娘娘除了一對兒女,誰在她面前都沒有好果子吃?!?/br> 他說完這句話后,宋師竹覺得三個堂兄的神色也不對勁了。 屋里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 半響,還是馮氏打破安靜道:“既然都知道是什么事了,都各自回去歇息吧?!碧旒倚睦镒杂兄鲝?,他們這些人算得了什么。 馮氏不容分說地讓眾人散了回屋。 宋師竹想著太后長公主的這些事情,回去之后發(fā)呆了好一會兒,才覺出封恒一直沒有出聲。 她問了一句,封恒也沒有隱瞞,他就是想到自家表哥了:“……經(jīng)了這一回,錦衣衛(wèi)的名聲一定不甚好。” 宋師竹這才記起來魏表哥的身份。宋文朔先前能平調(diào)進京,都是多虧了魏琛的幫忙。宋師竹對魏表哥心中也是感激的。 她握住封恒的手,嘆道:“上有所令……這也是沒辦法的?!?/br> 說完這句話之后,宋師竹突然想起來,昨日去魏家時,魏姨母說魏琛兩日沒回家了……應該就是為了今日這件事了。 封恒心緒已然安靜了下來。他為自家表哥憂慮,但并不打算增加宋師竹的心理負擔。 妻子昨日那般憂心忡忡的樣子還在眼前,他安慰她道:“錦衣衛(wèi)行事這般心狠手辣,這場亂子至多下午便會結(jié)束了?!?/br> 他頓了頓,“今年是恩科的年份,時間再長下去,就止不住天下悠悠之口了。” 宋師竹聽完之后,趕緊讓螺獅跑一趟把封恒的判斷告訴二叔二嬸。 見妻子對他這么有信心,封恒哭笑不得:“你也不怕我說錯了鬧笑話?!碑吘顾仓皇请S口一猜。 宋師竹唇角彎彎:“錯了就錯了,反正二叔他們也不會到外頭說?!倍际亲约胰?,二嬸昨日給了她那么多東西她都厚著臉皮收下了,封恒就算猜測錯誤也只是丟一回臉罷了。 她其實心里也有些小心思,外頭這般森嚴,剛才氣氛又那么不對勁,有件好事總能讓人的心情好起來。 馮氏聽到宋師竹讓人傳來的消息后,便搖搖頭,讓人下去了。 宋文朔看著面上無甚表情的馮氏,找著話題道:“真是沒想到竹姐兒和侄女婿這回上京,還能有這等功勞?!?/br> 聽丈夫說起宋師竹,馮氏眉眼頓時柔和了下來:“這也是竹姐兒的造化?!?/br> 宋文朔沉默,直到到了京城,他們才知道大駙馬為何那么憂心公主知道這件事。 他嘆了口氣,不過是一樁閨閣丑聞,里頭卻藏著許多干系。先頭他們受了半輩子的影響,現(xiàn)下卻也束手手腳——長公主雖生性好妒,又早早逝去,卻有一個對她寵愛到極致的母親,還有一個如今已是皇帝的親弟弟。 按著妻子多年的怨恨,她到了京城后,就該把那對兄妹鬧得呆不下去,如今一直留著一線隱忍,就是擔心捅破天后,會出現(xiàn)別的大婁子。 第108章 (改錯字) 無論如何,戒嚴總是一件叫人心中惶惶的事情。為了不惹麻煩,馮氏并沒有把宋師竹嘴里的消息透露出去。 因此臨近午膳時分,外頭突然咚咚敲響的一陣門環(huán)聲,簡直讓宋家的門房嚇破了膽。 在弄清楚來的人是李家的管事后,門房才心驚膽戰(zhàn)地放了他們進來,直接就把人領到客院去了。 宋師竹和封恒一整個上午都呆在屋子里沒有出去。 外頭的大事影響不了九月的會試。封恒正在書案旁抓緊時間溫書,宋師竹則是在整理這段日子各項收入支出。 屋里的氣氛靜謐而溫馨。 宋師竹手里拿著一根毛筆,將一項事先預備好的房屋租金從賬本上劃掉。 倒不是決定昧下馮氏給的房契——這兩日,她和二嬸交涉了好幾回,都沒能讓她改變主意。因著馮氏實在固執(zhí),宋師竹和封恒商量過后,便打算等到他們?nèi)蘸笤诰┲兄卯a(chǎn),再找借口還屋子。 封恒見宋師竹突然停下筆,便把眼睛看過去,打趣道:“舍不得了?” “你才舍不得!”宋師竹立刻回嘴。 宅子就在隔壁,位置這么好,以后家里堂兄成親分家都能用上,她拿在手里實在覺得燙手。要不是二嬸把事情上升到看不起她這個長輩的高度,宋師竹一定會拒絕的。她現(xiàn)在有的是錢呢。 說起來,二嬸當真對她極好。他們搬進這座客院時,就連案上的妝奩都盛滿了金玉首飾,紅漆螺鈿衣柜里也都是她能穿的絲綢夏衣。做工衣料針腳款式樣樣精致,看著便知道是馮氏精心備下的,當然也沒有少了封恒的一份。 她對封恒道:“我桌案上,就連一盒胭脂都是上等的。”京城物價這么高,就算先前二叔一家有些積攢,也抵不住這么花費。 她正想和封恒再說一說她在院子里的種種意外發(fā)現(xiàn),外頭便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封恒的小廝封印進來稟報消息。宋師竹見到他時還有些好奇:“螺獅哪兒去了?” 她和封恒兩人相處時,外頭不是螺獅就是秦嬤嬤,用的都是她使喚慣的人。封印和封平這兩個小廝干的都是出門辦事的事情。 封印鎮(zhèn)定道:“她去廚房提膳了。” 封恒突然看了自家小廝一眼,了然地笑了笑。這些日子他經(jīng)常和宋師竹呆在一塊,用得著封印的地方便少。再加上新買進來的封平雖然缺了半個手掌,在武力上卻著實有些優(yōu)勢,封印最近應該被搶了不少活計。 封印確實是這么想的。 明明他才是跟著自家少爺從豐華縣出來的! 但現(xiàn)在就連封平那個傻大個都比他得用。 剛才他看到李家過來的管事,便熱絡地貼了上去,就指望著能多打聽消息,在自家少爺少奶奶多得些臉面。 偏偏過來的管事口風極緊,封印一句都問不出來。 他正郁悶著呢,就聽著宋師竹問了他身后的李家管事同樣的問題:“家里老太太可好,李先生和隨玉meimei如何了,還有騰大爺他們怎么樣了?” 管事在宋師竹面前倒是一改先前的守口如瓶,十分爽快,什么都說出來了:“我們家老太太和二老爺昨夜便進宮了,騰大爺也被委任了要事,家里如今由大少奶奶管著,二姑娘在一旁幫著,眾位主子都是極好的。” 先前在船上,李家許多下人奴仆都得過宋師竹和封恒的恩情。若是封家下人打聽,管事當然不需要給面子,可宋師竹相詢便不一樣了??吹剿麄儫o事,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