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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率先勉強爬起身,只見那道藍色劍光飛回,收入一人鞘中。那人是個極為年輕的俊雅男子,白衣抹額,面容冷肅,眉目間似乎帶著一縷壓抑的憂色,行來極快,卻分毫不顯急態(tài),連衣袂也未曾翻飛。那名摔斷了雙腿的修士忍痛道:“含……含光君!”藍忘機走到他身邊,蹲下來按了按他的腿,探明了傷勢,并不十分嚴重,起身還未說話,那名修士又道:“含光君,您來得遲了,魏無羨剛走!”不少人都知道,這幾日姑蘇藍氏的含光君在到處追查魏無羨的下落,多半是要拿他算賬,討還姑蘇藍氏那數(shù)十條白白折了的人命,忙道:“是啊,他才走了不到半個時辰!”藍忘機道:“他做了什么。去向何處?!?/br>眾人連忙訴苦:“他不分青紅皂白,將我們打殺一通,險些把我們當(dāng)場全部殺死!”藍忘機藏在雪白寬袖之下的手指微微抽動,似乎想握成拳,卻很快放開了。那名修士連忙又道:“不過他放話了,他現(xiàn)在要去不夜天城,去誓師大會找四大家族算賬!”岐山溫氏覆滅之后,不夜天城的主殿群便淪為了一座華麗而空洞的廢墟。坐落于整座不夜天城最高處的炎陽烈焰殿前,有一個寬闊無比的廣場。從前有三支沖天而起的旗桿立于廣場最前端,如今,其中兩支都已經(jīng)折斷了,剩下的一支,掛的是一面被撕得破破爛爛,還涂滿了鮮血的炎陽烈焰旗。此夜,廣場上密密麻麻列滿了大大小小各家族的方陣,每個家族的家紋錦旗都在夜風(fēng)中獵獵飄動。斷旗桿前是一座臨時設(shè)立的祭臺,各個家族的家主站在自家方陣之前,由金光瑤為他們每人依次送上一杯酒。盡數(shù)接過酒盞后,眾位家主將之高高舉起,再酹于地面。酒灑入土,金光善肅然道:“不問何族,不分何姓。這杯酒,祭死去的世家烈士們?!?/br>聶明玦道:“英魂長存?!?/br>藍曦臣道:“愿安息?!?/br>江澄則是陰沉著面容,傾完了酒也一語不發(fā)。接下來,金光瑤又從蘭陵金氏的方陣之中走出,雙手呈上了一只黑色的方形鐵盒。金光善單手拿起那只鐵盒,高高舉起,喝道:“溫氏余孽焚灰在此!”說完,他運轉(zhuǎn)靈力,將鐵盒赤手震裂。黑色鐵盒碎為數(shù)片,無數(shù)白色的灰末紛紛揚揚撒于凄冷的夜風(fēng)之中。挫骨揚灰!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歡呼喝彩之聲。金光善舉起雙手,示意眾人安靜,聽他講話。等到叫好聲漸漸平息,他又高聲道:“今夜,被挫骨揚灰的,是溫黨余孽中的兩名為首者。而明日!就會是剩下的所有溫狗,還有——夷陵老祖,魏嬰!”忽然,一聲低笑打斷了他慷慨激昂的陳詞。這聲低笑響起的太不是時候,突兀又刺耳,眾人立即刷刷地朝聲音傳來之處望去。炎陽烈焰殿是一座宏偉的大殿,共有十二條屋脊,每條屋脊之末各設(shè)有八只神獸。而此時,眾人發(fā)覺,其中一條屋脊上,竟然有九只,方才那聲低笑,就是從那邊發(fā)出來的!那只多出來的脊獸微微一動,下一刻,一只靴子和一片黑色衣角便從屋檐上垂了下來,輕輕晃蕩。所有人的手都壓到了劍柄上,江澄的瞳孔一縮,手背青筋突起。金光善驚恨交加,道:“魏嬰!你膽敢出現(xiàn)在此!”那人開口說話,果然是魏無羨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奇怪:“我為什么不敢出現(xiàn)在此?你們這些人加起來,有三千么?別忘了當(dāng)年在射日之征里,別說三千,五千人我也單挑過。而且我出現(xiàn)在這里,豈不正合你們的意?省得勞你們明天還要特地找上門去把我挫骨揚灰?!?/br>清河聶氏也有數(shù)名門生喪生于發(fā)狂的溫寧之手,聶明玦冷冷地道:“豎子囂張?!?/br>魏無羨道:“我豈非一直如此囂張?金宗主,自己打自己的臉,痛快么?說只要溫氏姐弟去金麟臺給你們請罪這件事便揭過的是誰?剛才口口聲聲說明天要把我和其他溫黨余孽挫骨揚灰的又是誰?”金光善道:“一碼歸一碼!窮奇道截殺你屠殺我蘭陵金氏子弟一百余人,這是一碼。你縱溫寧金麟臺行兇,這又是另……”魏無羨道:“那么敢問金宗主,窮奇道截殺,截的是誰?殺的又是誰?主謀者是誰?中計者又是誰?歸根結(jié)底,先來招惹我的,究竟是誰?!”那些站在方陣之中的門生們藏身于人山人海,倍感安全,紛紛壯起了膽子,隔空喊話道:“即便是金子勛先設(shè)計截殺你,你也斷不應(yīng)該下這么大狠手,殺傷那么多條人命!”“哦?!蔽簾o羨替他分析道:“他要殺我,可以不用顧忌下死手,我死了算我倒霉。我自保就必須要顧忌不能傷這個不能傷那個,不能掉他一根頭發(fā)了?總而言之,就是你們圍攻我可以,我反擊就不行,對不對?”姚宗主揚聲道:“反擊?那一百多人和金麟臺上的三十多人是無辜的,你反擊為何要連累他們!”魏無羨道:“那亂葬崗上的五十多名溫家修士也是無辜的啊,你們又為何要連累他們?”另一人啐道:“溫狗究竟給了你什么大恩大德?這樣向著這群雜碎?!?/br>“我看根本沒有甚么大恩大德。只是他自以為是個和全世界作對的英雄,自以為在做一件義舉,覺得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自己很偉大罷了!”聽了這一句,魏無羨卻沉默了。下方眾人將他的沉默當(dāng)作退縮,道:“歸根結(jié)底,還不是你對金子勛下那種卑鄙陰損的惡咒在先!”魏無羨道:“請問你究竟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惡咒是我下的?”發(fā)問那人啞口無言,噎了噎,道:“那你又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不是你下的?”魏無羨笑了:“那我再請問,為什么不是你?你不也沒證據(jù)證明不是你下的惡咒嗎?”那人又驚又怒:“我?我怎么會和你一樣?休要混淆是非胡攪蠻纏!你的嫌疑最大,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你和金子勛一年多以前就結(jié)過怨!”魏無羨森然道:“究竟胡攪蠻纏的是誰?對啊,我若想殺他,一年多以前就殺了,用不著留到現(xiàn)在。不然他這種角色,要不了一年,我三天就忘了。”姚宗主震驚了:“……魏無羨啊魏無羨,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我真是從未見過你這樣無理的惡徒……把人殺死之后,還要言辭侮辱,惡語相向。你莫非就沒有半點同情之心、愧疚之情?”罵聲一片,魏無羨卻安然受之。唯有憤怒,才能把他心中其他的情緒壓下去。一名站在方陣較前列的修士痛心疾首道:“魏嬰,你太讓我失望了。虧我當(dāng)初還曾經(jīng)仰慕欽佩過你,還說過你好歹是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