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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入微,一花見世界。池南是楞,他沒談過戀愛,但他知道誰對自己好,知道什么是觸動心靈的感覺,他明白,他和宋常安心里都有一個黑洞洞的月坑,他們彼此相憐,彼此存在。挺好的,莫寒說,只要池南覺得開心,就行了,愛情本就虛幻的一件東西,能抓住就要好好珍惜。“我有一個問題,”莫寒說:“你是上面的,下面的?”池南一臉平靜,看著他,說:“我力氣沒他大?!?/br>嗯……莫寒細細咀嚼這句話,忽然靈光一閃,等等,這意思……是,你被壓了唄。靠,池越要失望了呀,怎么有點想笑呢。池南看著莫寒想笑又忍著表情失去了控制,問:“怎么了?”莫寒只好說:“沒什么,挺舒服的?!?/br>*四個人鬧了一晚上,第二天都還要上學(xué),莫寒和池南離家的時候,池越帶著宋常安待在家里,雖然昨晚池越接受了這傻小子擔(dān)任起保護池南的職責(zé),但看著坐在沙發(fā)上安安靜靜的小伙子,池越一陣奇妙的感覺。宋常安心底里也不怎么怕他了,昨天池越對他挺友好的,而且言語之中他知道了面前這位是池南的親哥哥,態(tài)度自然好的不得了。池越一邊嚼著糖,一邊拿著抹布東擦擦,西點點,打開電視聽著聲音,竄來竄去像陀螺。十點半的時候,門鈴響了一下,池越過去開門……*莫寒上課的時候心里突然感到不安,說不上來的堵心,喘不過來氣,這種感覺他有過,那次池越差點消失,他心里也堵得慌。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這樣的情況,他不可能想到好的方面去。于是中午一放學(xué)的時候,他就馬不停蹄的趕回家。遠遠就看到別墅外圈貼滿了黃符,門上也貼了紅黑筆畫的鬼畫符。鄣道長曾經(jīng)說過,黃符第一次見是好的,第二次見就是有不好的事要發(fā)生。莫寒沖上去撕扯門上的符咒,門從里面鎖上了,他伸手去擰門,但是沒擰動,他使勁拍打著門,喊道:“阿軒,阿軒!”里面有嗡嗡的聲音,好像是宋常安的聲音,他確信池越遇上事了。前門打不開,莫寒急中生智,翻進別人家的院子,借助院子的高度一躍踏上自家二樓的窗戶臺,他推了推門窗,幸好窗戶沒鎖。他翻進房子,從房門出去,入眼的場景將他嚇得魂飛魄散。池越渾身散著黑氣,幾乎看不見人形,只有臉依稀還是那熟悉的輪廓,他影子下面像是一灘血,還在向外蔓延。宋常安被綁在一邊,被幾個黑衣人看著;池越被圈在類似陣法的圈中,啞啞的嘶吼,他面前的道士十分專注,口中念咒,拿起銅錢制成的劍,揮舞劍花。顏言站在道士身邊,看見莫寒,便叫幾個黑衣人上來攔住他。鄣道長曾說池越的靈魂不走是因為一股惡氣將其纏繞,才使得靈魂不滅,若是惡氣被消散了,池越就真正的灰飛煙滅了,不會再有來世,也完整從世界上,平行世界中消失。他不可能讓池越消失,絕對不可能,幾個黑衣人怎么可能是莫寒的對手,但他們好像不知疲倦一樣,一堆接一堆的上,等莫寒?dāng)[脫了幾行人,道士早就作法到了尾聲,莫寒厲聲嘶吼。“不要?。 ?/br>身邊有人抓著他的胳膊,莫寒瘋了似的朝圈中沖過去,胳膊清脆一聲脫臼,但他感覺不到痛,只一心想著池越。終于,他萬難沖破了桎梏,跪到池越身邊,池越眼神空洞,他想觸摸池越的身體,也觸摸不到,伸手一攏,只有黑氣,飛旋纏繞的黑氣。顏言殘忍地看著他們,笑著將手里的水晶球拿了起來。水晶球再也不是透亮的顏色,而是灰蒙蒙的。當(dāng)中心黑彌漫的時刻,便是你的另一半消失的時刻。“別掙扎了,你無能為力?!鳖佈哉f著冰冷的話,刺痛莫寒的耳朵。“失去人的時候,過程并不有多刻骨銘心,就一瞬間,你一絲留念都留不住?!?/br>莫寒瘋魔,他沖上前去,想掐死顏言,卻被道士一劍穿過胸膛……顏言的眼睛沒有驚訝,一臉淡漠,這就是他安排的結(jié)局,他有什么必要難過?宋常安哭了一臉的淚水。*那天的血腥場景總是時不時跑到莫寒的夢里撒潑,一會濺莫寒一臉血,一會給莫寒刺一劍,最后滿身是血的醒來。做這個夢已經(jīng)有三年了,莫寒胸口的那道疤跟一個過往解禁的咒語一樣,只要它痛的時候,莫寒就會做夢,醒來滿頭大汗。這個床他一個人睡了三年。三年沒有池越的日子,就這么過來了。有時候,池南回過來陪他,帶著宋常安,有時候也不帶;阿凌上了大學(xué),葉夏葉也經(jīng)常帶她來看莫寒,阿凌喜歡帶很多吃的給莫寒,盡管她知道莫寒不喜歡吃這些零食,但她不厭其煩。馬上要畢業(yè)了,他要離開F城,重新找一個地方生活。莫寒有時候非常煩躁池南來找他,尤其是帶著宋常安一起來的時候,擾亂他的清凈,他不高興。他離開F城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不想看見池南。——回到C城進了一家教育機構(gòu)工作,挺輕松的,C城的生活水平不高,花費也不多,莫寒養(yǎng)著自己也輕松。有一天他在路上遇到一只非常漂亮的灰白毛花式的狗,身邊沒有大人,似乎是只流浪狗。第一天,莫寒看見了它;第二天,莫寒看見了它;第三天,莫寒又看見了它。這次,莫寒決定將它帶回家養(yǎng),給自己做個伴。他走向那條干凈純潔的狗,正準備抱它走的時候,從暗處伸出一雙手搶先將狗抱了起來。莫寒抬頭看,一個估摸十一二歲的小孩子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他,手掌撫摸著灰白色的毛發(fā)。莫寒兇惡著一張臉說:“我先看到的?!?/br>男孩一點也不怕:“它是我的?!?/br>“你怎么證明?”“我和它一起流浪,我和它是兄弟?!蹦泻⒘x正言辭,嘴里不知道在咀嚼什么。莫寒非常想要他手上的狗,于是緩和了聲音跟他聊天:“你在吃什么?”男孩道:“糖?!?/br>莫寒皺了皺眉,問:“好吃?”男孩點頭:“嗯,甜?!?/br>依稀記得當(dāng)初有個人也喜歡吃糖。莫寒揉了揉眉心,輕聲問:“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阿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