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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的嘆了口氣,忽然想起自己還有塊西瓜,趕緊的拿出來啃了兩口,西瓜已經不涼了,但是甜味絕對的夠,幾口下肚,終于緩解了一點胃部的絞痛感。 幾顆西瓜籽也被他吞下去了,習慣性吃西瓜不吐西瓜籽,三指寬的西瓜不過幾口就吃的差不多了,待吃到最后一口時,忽然聽到鑰匙碰撞的細碎聲。 他順著聲音轉頭看去,正看到一人半靠著樓梯欄桿,左手指隨意晃動了一下鑰匙,發(fā)出細碎的響聲,他穿著一身黑色t恤和牛仔褲,扣著個黑色的帽子,遮住了臉,只露出下巴。 “有事?” 沈京尚未開口,那人聲音有些低沉的問道。 “嗷嗷!”大狼狗一聽熟悉的聲音,立刻站了起來,欣喜的搖晃著尾巴,狠狠扯動了鐵鏈,發(fā)出響聲。 “閉嘴。”這人隨意訓了一聲后,直接邁步上了三樓,將大狼狗脖子上的毛揉了幾把后,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302的門,解下了狗鏈子,拽著大狼狗進了屋子。 直到門“啪”的一聲響起,沈京這才猛然回過神來。 這人……不就是那個蹲土坡上,叼著草根的混混頭兒嗎?雖然扣著個黑色帽子,但是這身獨特的氣場,是無論如何也藏不住的。 一種冷靜和痞氣混在一起的獨特感覺。 現在看來,還有些蠻橫霸道。 他站起身來,又想起來一件關鍵的事情,這人就是大狼狗的主人,302的居戶,也是他未來的鄰居。 天氣炎熱,使人智商下降。 沈京將西瓜皮裝進袋子里,沒地方扔,只能用手指勾著袋子,一手將背包拎起,單肩背上就要上樓。 鑰匙剛剛插進了門鎖里,就聽到身后一聲“吱呀”,驚得他猛地回頭,被那大狼狗嚇得有些陰影,卻見到一人穿著黑t恤,剃了個寸頭,一只手端著半個西瓜,一只手扶著門把手,眼神定在了沈京的身上,唇角略揚起一個微妙的弧度。 沈京覺得,如果忽略左手端著的半個西瓜,他會立刻覺得這人正在向他挑釁。 “吃瓜嗎?”左嶼源看了眼沈京,皺眉道,“這樓道里對阿天都熟悉了,不怕它,我不知道你怕狗?!?/br> 等等,沈京飛快的整理了一下思緒,第一件事情,這算是道歉是嗎?其實沒必要道歉。第二件事情,阿天是誰?是那個巨兇的大狼狗嗎?這么兇的玩意叫阿天真的好嗎?首先一點也不小,其次這么兇樣,跟美一點邊都挨不上! 槽點太多,沈京忽然有些語塞,悶了一下,“沒事,都是鄰居?!?/br> “你要長住?”左嶼源說。 “嗯,長住?!鄙蚓┛戳搜圩髱Z源,這人皮膚是真的白,鼻梁硬挺,下巴的形狀非常帥,眼神很有威懾力,不像個普通的混混,從頭到尾就差標注著“地頭蛇”三個字了。 “哦?!弊髱Z源應了一聲,啪的關上了門,震得沈京愣了愣,還沒等他回頭,這門又打開了,左嶼源端著西瓜遞給了沈京,“忘了?!?/br> 干完這事,轉身再次關上了門。 沈京端著西瓜,看了好幾眼,猶豫著要不要還回去,但是想了想那人的活像誰欠了他八百萬的臉色,就打消了敲門的念頭,“咔噠”一聲擰開了門鎖,一腳踏進了這個他從未來過,但即將要生活很久的房子里。 屋里沒他想象的那么臟亂,但蜘蛛網也不少,灰塵都能用來寫字了,剛一推開門,沈京就被撲面而來的灰塵嗆咳了好幾聲。 “什么玩意?”他一邊抹了把臉,一邊看了眼左手的西瓜,覺得最上面一層大概也落了不少灰了,等會要吃的話,還得把上面一層給切了。 手機震動的時候,沈京看了眼上面的顯示“老爸”頓住了一下,想了想準備按下接聽時,電話卻被掛斷了,旋即一條信息發(fā)送了進來,沈京松了口氣。 他挺不愿意和老爸聊天的,沒什么可聊,三句話不到就能掐一塊,更何況如今這個境地,只怕一句話都沒法聊的。 發(fā)短信更有助于矛盾的解決,至少不會對吼,更不會聽到冷言冷語的威脅。 “學校已經給你聯(lián)系好了,周一就能正常上學。作為父親,我希望你能積極配合治療,等你改主意了給我電話,我不想聽你解釋的那些廢話了。”來自老爸的短信。 沈京勾著唇角看完的,不屑的將手機丟到了老舊的沙發(fā)上,彈起了一片灰塵。 廢話?他現在連廢話都懶得說,沒什么好解釋!反正也不會有人聽,愛怎么就怎么樣吧! 從第一次進醫(yī)院,他就知道自己的這件事情不可能善了。 他活了十幾年了,在一個稱得上富裕的家庭,一直擔著大少爺的名頭,雖然有些名不符其實,他只是一個私生子,但是生的早,是他老爸的第一個兒子,多多少少都會得到些寵愛,即使后來他老爸的正室夫人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也沒分掉他多少寵愛。 只是這種情況,一直到三個月前徹底結束了。 他做足了心理準備,在吃完晚飯后,就一臉平靜的到書房找他老爸,他甚至還記得自己當時怎么說得,“爸,有件事情告訴您,我喜歡男人。”直白到不能再直白,他眼睜睜瞧著他爸的臉色從白轉黑,又轉紅,再跟他確定三遍這個信息無誤之后,猛地暴起。 這大概是沈京人生中,唯一一次只撐著不還手的挨打,非常慘烈的單方面挨揍。 進醫(yī)院一方面是為了治療骨折的傷,另一方面,就是心理治療,他爸堅持認為這種情況是一種畸形的心理疾病,可以醫(yī)治。 沈京都不知道是不是得感謝一句,謝謝老爸的不放棄治療。 他失寵了,這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情,他進醫(yī)院了,最高興的莫過于他那個同父異母的正牌弟弟,住院期間,幾乎天天能看到那種讓人心塞的臉。 就算被奚落,被嘲諷,被醫(yī)生不斷地勸誡,他也懶得改變,他沒有錯,為什么要改? 就是死犟著。 遲早都得讓他爸接受的事情,早一點也無所謂,這種事情是根本瞞不住的,他也不想禍害別的小姑娘,沒必要,太糟心了。 所以在連續(xù)幾次拒絕他爸之后,他徹底的被踢出了家,他家不可能出一個喜歡男人的大少爺,這件事情傳出去,說不定能成當地的頭條新聞了。 他沒有時間去考慮要怎么應對,就已經被丟到了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整個人都煩躁到不行,但是沒辦法,這是他唯一的去處了。 他那個情婦母親的老家,就是這個小破屋子,這個布滿灰塵和蜘蛛網,沒有一點人氣的地方。 就像過往被全部清空,現在都在重新開始一樣。 ——沈京,你還有沒有個信兒?。?/br> 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陳米的,沈京想了想,回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