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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時候離開的嗎?”何復問邢庭。“前天下午?!毙贤フf,“上午的時候據說警局里來了新人,下午陽明臻就離開了?!?/br>“新人?”何復沉吟,秀氣的眉毛微皺。片刻后,他語氣了無波瀾地說:“他們,打算放棄他了?!?/br>“這群畜牲打算對他下手了?”邢庭失聲驚叫,“這可是警察?!?/br>何復微微一笑,清亮的眼睛里沒有任何情緒,“何復曾經也是個警察,他們不也照樣殺死了么?”“何復……”邢庭呆愣地看著面前的這個人,他知道何復并不是這個人的真名?!?/br>沉默許久后,邢庭率先開口:“我不明白,為什么當年有這么多人想要煉制出異人,他們以為得到異人身上的這些東西很好嗎?”何復抿唇道:“很好啊,人類的壽命不過百年,而異人可以活兩百年三百年?!?/br>“可是,盡管過了三百年異人還是會死的,他們只不過是衰老速度比正常人慢一點而已。”邢庭辯解道。何復眨了眨眼睛說:“變成我這樣,就可以永生了?!?/br>邢庭被這句話噎住,他不知道身為異人的何復,究竟是怎么變成了永生之軀,可是看見何復遭受的這么多痛苦。他覺得,“永生的你也并不快樂吧。”“可是他們認為快樂。”何復說,“貪婪的人認為只要不死,擁有榮華富貴就是快樂?!?/br>邢庭不管不顧地抓住何復的手說:“我們去救陽明臻?!?/br>何復將手從邢庭手中抽離,眼睛淡淡一掃邢庭,“我?guī)讜r說過要去救他?”“即便是我救了他今天,我能夠救他明天嗎?你能救他一輩子嗎?”“不能。”邢庭說,“可他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難道不應該去救?”他看著何復,忽然覺得自己跟他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半年多的時光,此刻看著竟像是個陌生人。何復沒有立即搭話,而是看了一眼自己身側的魚缸,原本的七條魚到現在還剩下六條,小黑貓在魚缸下面注視著魚缸里的魚。似乎下一秒,就想撲進魚缸里把這些魚吃個干凈。何復懶懶地問:“你覺得,我像是魚缸里的魚,還是像是這只貓?”邢庭不明白地看著何復,貓和魚是什么比喻?何復想把自己形容成什么?“都不是?!焙螐蛽u了搖頭,修長的食指輕輕敲擊在魚缸上,“我是魚缸?!?/br>“在你們的眼里,我是保護魚的魚缸,也是與貓作對的敵人,長生不老,不會死亡,就像是這個魚缸?!?/br>可是魚缸,也有破碎的一天。一旦破碎,這一切都將不復存在……邢庭啞然聽著這個比喻,他似乎有些明白何復的意思。“走吧?!焙螐驼f。“去哪?”“去蒺藜島。”何復說。邢庭忽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看著何復,“你剛才不是不愿意去救他嗎?”“既然作為魚缸,那就有魚缸的使命?!焙螐臀⑿Φ?。蒺藜島位于茶城北郊外十公里的珀蘭河上,河面甚廣,一開始有許多漁民來此處打撈魚蝦賺錢。有時離家太遠,天色晚了,漁民就會在蒺藜島上休息。原本蒺藜島確確實實是個空島,經過兩三年的開發(fā),漁民們在島上種植了許多瓜菜蔬果,島上風景迷人,有許多人便留在此處,搭建房屋把自己的家人也帶上島生活。頗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意味。這些漁民自從上島以后,就極少離開島。數十年過去,不知情的島外人便以為這座島上依然空無一人,是個鬼島。因為前幾年島上鬧鬼,據說是有幾個年輕人為了探險上島體驗一下心跳的感覺,在夜色里摸黑上島,家里人尋找三天未果,便見著那尸體順著河流飄去了下游。那尸體的模樣也極為奇怪,三具尸體上都結滿了白霜,此后蒺藜島的鬧鬼傳言便傳進茶城大街小巷,那些喜歡探險的年輕人望而卻步。邢庭走在去珀蘭河邊的路上,他一邊走一邊翻看著關于蒺藜島的傳說,這則新聞里還夾帶著一張死者照片。“我還以為是雪人呢?!毙贤フ?,只見那厚厚的白霜裹在一個男人身上,像極了冬天堆積的雪人。何復接過那張照片仔細看了看,他看得很認真,照片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沒有放過。“這不是白霜。”何復說,“這三個死者去的時候是在夏天,那個時候不會下雪也不會起霜?!?/br>“當然不是啊。”邢庭說,“這只是一個比喻?!?/br>何復沒有搭話,他的眼睛仍然盯著這張照片。這個白霜有點眼熟……“很奇怪,為什么探險的年輕人就死于非命,這些在島上居住的漁民怎么就沒事兒?”邢庭說,“是不是這些漁民殺死了三個年輕人?”何復沒有反駁,認真地點點頭:“也有可能。”“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獨⑺肋@三個年輕人呢?”邢庭思索,“漁民們和三個年輕人沒有仇恨,看這作案手法匪夷所思,也不像是誤殺……”“秘密?!焙螐驼f。邢庭一下子反應過來,“我知道了,他們想要隱藏島上的秘密。這些人島上生活這么久,除了需要采購東西,要坐船離開島以外,他們幾乎足不出戶。你看這新聞里寫著,漁民們去城里采購時,出手極其闊綽。在幾年前買了許多東西帶回島上后,就再也沒出來過,難怪我們會以為這島上沒人,他們活得太隱蔽了,分明是在隱藏什么東西?!?/br>“出手闊綽,幾個漁民哪來這么多錢。”邢庭分析道,“這島上肯定有什么金銀珠寶!”他最后一聲吼得很大,旁邊的幾個船夫紛紛轉過頭來看著他。何復看見幾個船夫回頭,微微一笑:“你好,我們需要渡河去河中心的島?!?/br>船夫們面面相覷,沒有一個開口。一個稍微年長的船夫,穿著蓑衣戴著斗笠走過來。“你們要去蒺藜島?”老船夫問何復,眼睛盯著邢庭,“你也想去撿那些金銀珠寶?”“???”邢庭擺擺手,“不不不,我們是去……野炊?”他看了一眼何復。何復笑瞇瞇地說:“對,野炊。”“炊個屁。”旁邊一個船夫吐了一口痰,斜著眼不滿意地盯著這兩個人,“你當我們傻,你們這些城里人個個都想進去撈一筆,作天作地趕去送命,傻不拉幾,趕緊給我滾。”邢庭怒了,“你說誰傻,我們又沒跟你搭話,臉咋那么大呢你,趕著跟我們搭話。”“你跟我爹說話,那就是在跟我說話?!眽褲h看了一眼老船夫,“我爹不會帶你們過去,我也不會。”“那如果我們想買你們的船呢?”何復指著老船夫身后的小船。老船夫笑了:“破船,值不得幾個錢,你們還是回去吧?!?/br>何復說:“那我打聽一個問題?!?/br>“什么問題?”“你們每日都在這里行船,前天看見有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帶著幾個人去蒺藜島嗎?”何復說的那個男人正是陽明臻。老船夫回答:“沒有?!?/br>邢庭正欲開口,何復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