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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背了起來,不由弱弱地蹭了蹭身下的背。
“沒有夾著舒服。”她哼哼著抱怨。
身下的人僵硬了一瞬,十一公主氣急敗壞地說道,“閉嘴!”公主殿下好不容易以單薄尊貴的身軀背這死丫頭一下子,為什么還要和叔祖比個(gè)高低???
而且燕寧是不是不知道舒服還是不舒服?被當(dāng)米袋子夾著難道很舒服么?
十一公主差點(diǎn)把背上的嬌滴滴的小丫頭丟到地上去,忍了忍,哼了一聲才把燕寧背回了她的房間,看見她滾在床上,小小的瞧著又有幾分可憐,此刻蜷縮成了一團(tuán),似乎十分不安的樣子。
十一公主累得半死,看見燕寧三杯酒就醉成這樣,唯恐她又醉酒傷身,因此陪著燕寧坐了一會(huì)兒。
她坐了好一會(huì)兒,看著拂冬把嘴里不知念叨什么的燕寧換了寢衣洗了臉塞進(jìn)了被窩,這才松了一口氣想要回去歇著。只是她一轉(zhuǎn)頭,卻見門口處正站著一個(gè)高大冷峻的身影。這個(gè)身影嚇得她眼睛都瞪大了,許久才磕磕巴巴地叫道,“叔,叔祖……”
她沒想到楚王竟然會(huì)出現(xiàn)在這里……楚王不是應(yīng)該在軍營之中么?而且他從軍營來到城中,速度怎么這么快。然而楚王卻懶得理睬她,直接走到了燕寧的床前看了她一眼,見她面若桃花,身上帶著酒氣,便皺眉問道,“她喝酒了?”
“喝,喝了三杯?!笔还饔X得這一刻,自己仿佛是遇到了嚴(yán)厲的大家長的窘迫。
當(dāng)然,楚王的確是她祖宗。
“我們姑娘自己喝的。”拂冬知道燕寧敬重十一公主,唯恐楚王遷怒,急忙說道。
“胡鬧?!币娧鄬幵诒桓C里也很不舒服,似乎還在說醉話似的,又微微蹙著眉頭,楚王俯身看了燕寧兩眼,卻見這只喝了三杯酒就醉得不省人事的沒用的哭包似乎吸了吸鼻子,之后仿佛能夠感覺到楚王的存在似的,在被窩里滾了滾,一只雪白的手伸出來,就在床邊摸索起來。
她睜不開眼睛,可是卻仿佛篤定了楚王就在身邊,就算是摸不著,可是卻依舊不肯失望地收回手。
楚王沉默地看著這個(gè)醉成這樣還這么折騰的哭包。
“其實(shí)阿寧剛才可乖了?!苯刑芍吞芍?,叫擦臉就擦臉,完全沒有鬧騰。
十一公主看見楚王緩緩地伸出手,袖擺垂落在燕寧的手邊。
小姑娘急急忙忙地抓住,臉上露出安心的表情,抱著衣擺睡著了。
十一公主半晌說不出話來。
拂冬卻已經(jīng)很習(xí)慣地搬了一旁的椅子。
楚王也很習(xí)慣地坐在床邊,轉(zhuǎn)頭看十一公主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燕守備是什么東西?”
他的聲音冷冷的,卻壓得低低的,在他銳利的目光里,十一公主下意識(shí)地也壓低了聲音有些不安地說道,“聽說是阿寧的家人。那燕守備家的太太張嘴就說是阿寧的二嬸,之后還提及什么燕家的老太太,口口聲聲是阿寧的祖母。只是……我可沒見過這么逼迫自家骨rou的家人,阿寧也和他們應(yīng)該沒什么往來?!彼f得飛快,又試探地對沉默起來的楚王問道,“叔祖,您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阿江前些天傳信給我說的?!鄙蜓越莻€(gè)心思很敏銳的人,聽說了燕家的事就覺得這件事有必要稟告給楚王。
恐哭包淚淹蜀城,因此,楚王就帶著人過來看看。
沒想到正趕上燕寧醉酒。
“他,他還挺機(jī)靈的?!笔还鳑]想到沈言江看起來冷淡的一個(gè)人,機(jī)靈起來簡直叫她都自愧不如。
尋常的守衛(wèi)公主的副將,可沒有這么機(jī)靈,甚至還能看出這里頭有不對勁兒的地方,把楚王給請到王家來。
一提到王家,十一公主急忙問道,“王家豈不是知道叔祖大駕光臨?”
“他們不知道。阿江給我開的門,沒有驚擾旁人?!背蹩粗е约旱囊聰[睡著了的燕寧,緩緩地說道。
這哭包真是……
怎么他一眼沒看見就會(huì)被人欺負(fù)?
她生了一張被人欺負(fù)的臉么?
楚王十分頭疼。
“他原來是這么機(jī)靈的人?!笔还鞲砂桶偷胤Q贊了沈言江一番,頓了頓,繼續(xù)干巴巴地說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p>
只是她一邊說,卻見楚王已經(jīng)起身。
他隨手把腰間的一塊懸掛著的龍形玉佩扯下來,塞進(jìn)了燕寧的手里。仿佛是因?yàn)檫@枚他一貫隨身攜帶的玉佩上全都是他的氣息,燕寧動(dòng)了動(dòng)手指,放開了衣擺抱住了玉佩,轉(zhuǎn)身繼續(xù)睡了??匆娍薨鼪]有哭鬧,楚王心里輕松許多,對十一公主示意一同出來。
這到底是在王家,叫人知道他在燕寧的閨房之中未免不合適。
特別是他聽沈言江的意思,這王家竟然和燕家勾結(jié)。
楚王的嘴角勾起了一個(gè)冰冷的弧度。
十一公主在夜色里看到這個(gè)冰冷的表情,覺得渾身都在發(fā)麻,卻不敢吭聲,束手看著楚王行色匆匆,直接帶著人離開了王家。
她本以為這件事已經(jīng)沒事了,畢竟楚王已經(jīng)確認(rèn)了燕寧的安好,然而十一公主卻沒有想到第二天的清早,外頭的天才蒙蒙亮的時(shí)候,王家的丫鬟就已經(jīng)匆匆地來她的面前稟告說道,“公主,王爺駕臨,剛剛被老太太與老爺太太們接到了上房去。太太請您過去救命!”
救命?
十一公主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楚王說一句“要命”,那他是真的會(huì)要人命的。
只怕這救命二字并不是虛言。
只是楚王難道還要為燕寧做主?
十一公主都覺得震驚極了,不過卻覺得這件事不能瞞著燕寧,急忙親自帶著宮女去了燕寧的房間,把楚王到了的事說給燕寧聽。
此刻燕寧正剛剛起來,因?yàn)檫€有些宿醉,她正暈乎乎呆呆地靠在拂冬的身上,叫拂冬幫自己穿衣裳。見到十一公主匆匆而來,燕寧不由有些好奇地問道,“公主怎么這么慌忙?”她一邊說,一邊把手里緊緊攥著的龍形玉佩藏在衣袖里,有點(diǎn)不好意思。
她聽拂冬說昨天晚上王爺來了,還把玉佩塞進(jìn)她的手里,唯恐她吵鬧。
燕寧想,昨天自己醉酒的樣子一定不好看。
“叔祖來了,正在前頭呢。我瞧著來勢洶洶的,應(yīng)該是要訓(xùn)斥王家人?!笔还饕娧鄬帇苫ㄒ粯榆浽诜鞫募绨?,似乎因?yàn)樽砹司七€沒有好,眼角泛起了淡淡的紅,眼底還帶著幾分瀲滟的水光,不由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說道,“如果你還難受就別去了。叔祖慈愛,應(yīng)該不會(huì)見怪?!?/p>
只是她才說完,燕寧卻一下子站了起來,匆匆忙忙地收拾衣裳起來說道,“我,我難受也是要去見王爺?shù)??!彼齺硎裰胁痪褪菫榱艘姵趺??因?yàn)橐褪还鱽硗跫?,她已?jīng)好幾天沒有見到楚王,如今能見到,為什么不見他?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