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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表姐,三舅母今天是不是請你的表哥表姐上門了?”
她記得那少女說不出的高傲,仿佛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樣子,還有那個盯著自己不放的錦衣少年。一想到那兩人雖然不同可是都叫人厭煩的眼神,燕寧抿了抿嘴角,握著阿靜的手小聲說道,“表姐,我不喜歡他們?!?/p>
阿靜一愣,便點(diǎn)頭說道,“今早上我聽母親說過,說是大表哥與大表姐要來看她……你瞧見他們了?”
“看見了。我不喜歡他們?!毖鄬幹貜?fù)著訥訥說道。
她有些緊張,覺得自己在阿靜的面前說她的表哥表姐的壞話了。
然而等了一會兒,她沒有聽到阿靜的責(zé)難,卻聽見阿靜只是笑著說道,“那真巧,我也不怎么喜歡?!彼齻?cè)頭,見燕寧一張白皙漂亮的臉露出幾分茫然,之后看著她呆呆的,帶著幾分孩子氣,便柔聲說道,“誰也不喜歡眼睛長在天上的表姐。更不會喜歡嫌棄自己無趣的表兄?!彼哪菍Ρ斫惚砀缡撬木四傅粘觯?yàn)槿蘸蟊砀缡菚u爵的,因此被舅母捧在心里疼愛,因此養(yǎng)成了紈绔的習(xí)性,叫阿靜覺得每一次見面都話不投機(jī)。
她的話他們不愛聽,他們的話她也不怎么愛聽。
因此這兩年,雖然三太太時?;啬锛胰?,可是阿靜卻已經(jīng)很少過去了。
“表姐,那以后咱們離他們遠(yuǎn)遠(yuǎn)兒的,不要理睬他們好不好?”燕寧急忙扯著阿靜的手小聲問道,“好不好呀?”她仿佛撒嬌一樣搖了搖阿靜的手,阿靜都要被這個小姑娘給逗笑了,見燕寧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眼神溫潤,想到燕寧說不喜歡她表哥,阿靜笑過之后又突然微微皺眉,走在長平長公主身后低聲問道,“是不是他們冒犯你了?還是欺負(fù)你了?”
她一開始覺得燕寧孩子氣,可是又轉(zhuǎn)過頭來想,燕寧是個十分和軟純善的小姑娘,如果只是平平常常的冒犯,燕寧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燕寧的性子膽怯,如果只是一般小事,絕對不會有勇氣說出“不喜歡”三個字。
能說出這三個字,明顯燕寧是被她母家的表哥表姐做了什么。
“沒有欺負(fù)我。只是……只是……”燕寧想了想,覺得應(yīng)該叫阿靜知道那個錦衣少年是怎樣的人,因此抿著嘴角說道,“他是個登徒子。”
“他有沒有……”阿靜頓時臉色一變。
“沒有沒有。他碰都沒有碰到我。只是追著我跑,眼睛直勾勾的,瞧著叫人不高興。”燕寧見阿靜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眼神都帶了幾分緊張,急忙叫她不要為自己擔(dān)心,自己沒有吃什么虧。
她這話說出來,阿靜頓時松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全都不見了,帶著幾分薄怒地說道,“他竟然做這樣的事!”只是這種事也只能放在心里頭,不然傳出去了,吃虧的也是燕寧。阿靜的臉色忽青忽白,之后冷冷地說道,“以后不叫他們過來了。”
“表姐,你以后離那個什么陳家公子遠(yuǎn)一點(diǎn)。我覺得他很輕浮,不是好的?!毖鄬幉皇菫榱烁㈧o告狀的,她是希望阿靜討厭那少年,對那少年敬而遠(yuǎn)之的。
當(dāng)阿靜說到那少年就是她的舅家大表哥的時候,燕寧就可以確定這的確是阿靜上一世的夫君。
原來阿靜上一世竟然嫁給的是這種人。
明明那么溫柔能干,賢惠善良的阿靜,竟然只是嫁給了這樣的男人。
燕寧覺得這一世一定不能叫阿靜聽從三太太的命令,嫁給那種男人了。
“我記得了?!卑㈧o見燕寧這是在認(rèn)真地?fù)?dān)心自己,心里一軟,握了握小表妹的手輕聲說道,“燕寧,對不起。”如果不是三太太突然把那兩個請到國公府,怎么會叫只喜歡躲在國公府里的燕寧受到這樣的冒犯。
阿靜覺得有些愧疚,卻見燕寧已經(jīng)笑瞇瞇地彎起了眼睛搖頭說道,“也沒什么,三表姐別放在心上。又不是你冒犯了我。”她覺得阿靜如今對那少年的印象一定已經(jīng)很壞,頓時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放心了起來,然而她剛剛松了一口氣,卻見不遠(yuǎn)處,本來跟著長平長公主的沈言卿不知何時停在不遠(yuǎn)處。
溫柔秀麗的少年眉目柔和,不知聽了多久,此刻看見燕寧瞪圓了眼睛不善地看著自己,他突然對燕寧微微一笑。
那笑容之中的和軟叫燕寧看得微微一愣。
“怎么了?”阿靜見燕寧突然不說話了,急忙順著燕寧的方向看去,見是沈言卿站在那里,雖然這少年秀麗優(yōu)雅,然而阿靜卻忍不住露出幾分擔(dān)心,想到自己和燕寧剛剛的話并沒有壓低聲音,也不知道這沈家公子聽去了多少,阿靜不由十分擔(dān)憂地對燕寧問道,“他會不會聽見咱們說的話了?”
如果叫沈言卿聽見她表哥冒犯燕寧,日后傳揚(yáng)出去那就壞了。
更何況她記得沈言卿似乎與姜嬛十分要好,而姜嬛是一定很樂意在外面敗壞燕寧的清譽(yù)的。
“他看都看見了,又有什么關(guān)系?!毖鄬幍故遣慌律蜓郧浒堰@件事告訴姜嬛。
告訴了又怎么樣呢?
姜嬛傳揚(yáng)出去又怎么樣呢?
如果姜嬛存了害人的心,想詆毀她的清譽(yù),她有無數(shù)種毒計(jì)去禍害燕寧,又不差這一件事。
“表姐,你別擔(dān)心。我不在乎這些的?!毖鄬幰姲㈧o憂慮地看著自己,覺得沈言卿無論做什么都不會打敗自己。不過這些是不需要對阿靜說的。她怯生生地笑了一下,因?yàn)榻袢兆约涸诎㈧o的面前說了她前世夫君的壞話,這姻緣大概要橫生波折了,因此燕寧的心情不錯。
她握著阿靜的手姐妹兩個一邊說話一邊越過了含笑不語的沈言卿,一同往長平長公主的方向去了。直到長平長公主上了停在國公府門口的奢華的宮車,看見沈言卿上了馬,燕寧和幾個表姐們一同給長平長公主福了福。
“你放心,我不會對旁人說?!本驮谏蜓郧涞鸟R走過燕寧的時候,這少年突然自馬上俯下了身,在燕寧的耳邊低聲說道。
他說完這句話,便直起了身體,笑著走了。
燕寧卻冷淡地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耳朵,之后把帕子捏著,等回去老太太上房的時候拿給拂冬,叫她燒了。
她完全沒有被沈言卿所謂的善意感動。
都當(dāng)了一輩子的傻瓜了,自然不會再做第二次。
沈言卿今日的所有的溫柔體貼,都只不過為了給姜嬛報(bào)仇,叫她對他心生好感,叫她以為他是喜歡她的。
她絕不會相信沈言卿對她抱有什么善意。
不然,如果還如同上一世一樣被騙,豈不是辜負(fù)了這來之不易的這輩子?
“這人怎么這么唐突啊?阿寧認(rèn)識他么?難道覺得阿寧是個被他說笑幾句就如何的沒見識的么?”阿蘭從來都是快人快語的性子,見不得沈言卿那副溫柔妥帖的做派,見燕寧叫拂冬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