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臉上帶著笑容回到了自己的閨房。

    

　　等回了自己的地盤，叫丫鬟們都出去，燕寧臉上的笑容就再也撐不住了，坐在了床邊有些茫然地捂著自己的心口。

    

　　真是奇怪。

    

　　那時(shí)候，當(dāng)看著楚王策馬離開的背影，她覺得自己的心都空了。

    

    

    

第48章 

    

　　或許是楚王這段時(shí)間對她太庇護(hù)，仿佛遮風(fēng)擋雨的山岳。

    

　　當(dāng)護(hù)著自己的長者不在了，燕寧覺得自己仿佛身邊缺失了很重要的什么。

    

　　再也沒有人會嫌棄地看她，卻會把有力的大手壓在她的頭頂叫她不要怕了。

    

　　燕寧垂了垂頭。

    

　　她的手指繞在衣角，有些發(fā)呆。

    

　　當(dāng)楚王離開之后，她覺得這樣舍不得，可是就算是失去王爺?shù)谋幼o(hù)，其實(shí)生活還要繼續(xù)的。

    

　　更何況理國公府四太太被捆回來了，帶著燕寧的四表妹阿若。

    

　　因?yàn)榧依锍隽诉@些煩心的事，因此燕寧也沒有更多的時(shí)間去想為什么楚王離開給自己的觸動這么大。她唯恐老太太因?yàn)樗奶鷼饬?，傷了自己的身體。

    

　　“你到底想做什么？姜家到底哪里對不起你，叫你這樣怨恨，連家里都不想住，非要住到寺廟里去？你自己去住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帶上阿若？她才多大？你想叫她遁入空門不成！你自己去外頭看看去，誰家的小姐年紀(jì)輕輕地就去廟里吃齋念佛，就養(yǎng)得跟個(gè)尼姑似的？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故意想要?dú)馑牢?？！”老太太這一回是真的生氣了，不然不會說出這樣一連串嚴(yán)厲的話，只是燕寧匆匆地看望老太太的時(shí)候覺得老太太生氣也是有道理的。

    

　　阿若都換了一身兒青布的衣裳了，小小的女孩兒手握腕珠站在一旁，瞧著叫燕寧心里不太好受。

    

　　雖然和阿若的關(guān)系不及其他表姐們親近，可都是一個(gè)府里生活的女孩兒，她和阿若年紀(jì)相仿，也算是一同長大，如今見阿若對萬事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燕寧心里自然難過。

    

　　只是此刻見老太太暴雨雷霆，燕寧也不敢說什么，且見老太太面前還站著一個(gè)生得美麗淡漠，甚至對老太太的呵斥都滿不在意的四太太，燕寧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她記得上一世的時(shí)候老太太也曾經(jīng)因?yàn)樗奶珟е⑷羧ニ聫R，然后還請寺廟里的人給阿若取了一個(gè)佛家的名字，口口聲聲什么在俗世之中做個(gè)清凈散人什么的，因此發(fā)了雷霆之怒。

    

　　只是燕寧年紀(jì)小，因此長輩們都沒有叫燕寧知道更多。

    

　　只是從那兒以后，老太太就想把阿若給接到自己面前來養(yǎng)育。

    

　　然而四太太只有阿若這么一個(gè)獨(dú)女，說什么都不肯答應(yīng)，跟阿若母女兩個(gè)鬧得很不像話，那時(shí)候老太太正因?yàn)槔韲且獙⒔獘纸o接回府里十分惱火，因此見四太太不知好歹，也懶得理她，再也沒有提過阿若的事。

    

　　如今想想燕寧覺得阿若有些可憐……她覺得四太太完全沒有把自己的女兒放在心里，畢竟任何一個(gè)慈愛的母親，怎么會叫自己的女兒從小兒就青燈古佛，叫她變得那么遠(yuǎn)離塵世呢？

    

　　燕寧抿了抿嘴角。

    

　　她站在角落里，看著理國公夫人低聲安慰老太太。

    

　　“您消消氣，弟妹也知道錯(cuò)了?！崩韲蛉藢λ奶膊贿^是尋常罷了，然而卻十分擔(dān)心老太太，因此對老太太柔聲勸說道，“弟妹對禮佛虔誠，這也不算是大事。不過阿若如今都已經(jīng)快十四歲了，也該在家里學(xué)一學(xué)閨中禮儀，與京都各家貴女們之間往來的那些事兒?！崩韲蛉艘姶丝趟奶驹诒娙嗣媲?，面容冷淡，就算是想破了頭都想明白為什么四太太要做出這么一副世人都辜負(fù)我的模樣來。

    

　　誠然，姜四老爺并不是一個(gè)在仕途上有前程的人，并沒有為官做宰的，只在家里做一個(gè)富貴閑人，在外頭做風(fēng)流老才子，可是也并沒有在外頭眠花宿柳。

    

　　不然，只看四太太這樣一張死人臉，姜四老爺就算是在外頭抬幾個(gè)妾侍進(jìn)門，誰又能說些什么？

    

　　然而也并沒有這樣。

    

　　四房里雖然有幾個(gè)妾侍，不過那都是四太太嫁進(jìn)門之前就有的。等四太太進(jìn)門，姜四老爺就將妾侍們都放在一旁再也沒有理睬，只是素日里叫府里頭好生養(yǎng)著這幾個(gè)姨娘罷了。雖然說婚前有幾個(gè)妾侍叫人心里不自在，可這也不是四太太整日里對姜四老爺面無表情，沒有半點(diǎn)熱乎氣兒的理由吧？

    

　　理國公夫人并不能明白四太太為什么好好的日子非要過成這樣，事到如今，她只能勉強(qiáng)安慰四太太，對她和顏悅色地說道，”弟妹如果喜歡禮佛，那就出去禮佛就是。家里不必弟妹費(fèi)心，阿若也留在家里，也不必弟妹費(fèi)心。”

    

　　四太太不在國公府才好呢。

    

　　不過阿若是姜家的女兒，老太太很在意，理國公夫人看在老太太的情分上，總不能叫阿若跟著四太太日后壞了性子。

    

　　“不必勞煩?！彼奶卣f道。

    

　　她的身上還有淡淡的佛香的味道。

    

　　理國公夫人看她清冷地站在自己面前拒絕自己，都想怒極而笑，然而哼了一聲，卻沒有多說什么。

    

　　“你們看看她，還有半分悔過之心沒有？你也看看你自己，誰家的媳婦兒是你這般？你這么喜歡禮佛，為什么不趕緊出家？！占著老四身邊的位置，你做過半點(diǎn)做妻子的責(zé)任沒有？還有阿若，你想把她養(yǎng)成什么樣子？！”

    

　　老太太看見阿若與四太太一般清冷，超然世外的樣子就覺得心里憋屈得慌。這樣的模樣在自己家里，家人是能包容的?？墒侨蘸蟪黾蓿膫€(gè)男人會喜歡這樣冷冷淡淡，仿佛在家修行似的妻子？

    

　　男人就算娶妻之后也有許多的選擇。

    

　　妻子無趣，那就多納幾個(gè)有趣的妾侍，紅袖添香就是。

    

　　那才是禍害了阿若的一輩子。

    

　　“誰家的夫君也不與我們老爺一般?！彼奶戳斯醋旖?，冷淡地說道。

    

　　“他怎么了？你說說他怎么你了？！他對你還不夠善待不成？你這幾年鬧得厲害，他說過你一句沒有？我說過你一句沒有？！”

    

　　“他正滿心歡喜我出家，不在他面前礙眼。他會說我什么？如今我遠(yuǎn)離他，豈不是正中他的下懷？不正是由著他叫他隨意納妾，隨意生下庶子，免得他守著我們母女，叫人家外頭都笑話他一聲絕后，他自己心里更不開心?！?/p>

    

　　四太太美麗的面容帶著幾分譏諷，見老太太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便對老太太福了福平靜地說道，“我是礙眼的人，是他不喜歡的人。我不在府里，豈不是給他心愛的人兒騰地方，也叫母親能早日抱上咱們四房的大孫子?！彼f這些話的時(shí)候，臉色就少了幾分平靜，對老太太多了幾分激烈。

    

　　老太太看著她，許久沒說話。

    

　　“你說這話還有沒有良心？老四如果想納妾生子，他早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