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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今天晚上都得餓肚子過夜。”軍中紀律嚴明,該什么時候吃飯都有嚴格的規(guī)定,過時不候。容玦這么一說,有憋不住的就笑了出來。用罷飯,容玦就接到了馮修然送過來的信。他離寧關(guān)還有些距離,居霞嶺外的一座城里,聽聞容玦開始巡防,就將這半年收集到的蠻金近況送了過來。馮修然清楚得很,之前容玦和匈奴對陣,蠻金蠢蠢欲動,奈何實在騰不開手才讓他臨時監(jiān)管寧關(guān),如今匈奴只剩烏達一支在流亡,寧關(guān)又是前線關(guān)口,容玦不會輕易就讓馮修然過來的。——他終究不是漠北人。比較讓容玦驚訝的,是隨著書信過來的送信人。抱胸挑眉,容玦笑得戲謔:“馮修杰,你這是走了后門參的軍?”馮修然是怎么想的,居然舍得讓馮修杰過來。不甘不愿地撇嘴,馮修杰甩甩肩膀活動筋骨,他橫穿居霞嶺過來,快馬一路顛簸,骨頭早就快搖散架了。“難不成容王殿下以為,馮家子弟都是安逸著長大的?”“那倒不是,”容玦請他吃些熱食,“只是你看著,就不像是馮家的?!?/br>馮修杰差點將碗筷咬碎:“你!”“你什么你,吃飯不要說話?!比莴i露出一口完好的口牙,“你看,咬到舌頭了吧,哎呦,你的門牙是不是還缺了一塊,怎么好像不太齊整了?!?/br>馮修杰憤怒的吃完了東西,拍衣服走了。他累得不行,沒有精力再和容玦斗下去了,今日,先讓他一回,下次,容玦可就沒那么走運了。寧關(guān)本就不是繁華之地,天一擦黑,城里的百姓便熄燭入睡了。打更的更夫是年老的兵卒,已經(jīng)無法再上前方打仗,他不愿意離開這座守了一輩子的城,便留在這里找份打更的差事做。“啪——”火鐘上的銅球掉落,老兵敲起竹梆子:“咚——咚!咚!咚!咚!”五更天了。老兵呵出一口氣,瞇眼看著遠處巍峨漆黑的城樓,其實他的眼睛已經(jīng)渾濁,只能看到自己剛剛呵出的白氣。寧關(guān)過了今夜,又更加冷了。他走了幾步,驀然感到鼻尖一涼,伸手一摸,薄薄的一片雪花便被他的手指熱度融化,只剩一點小水珠。抬頭望天,云層厚得將月亮都遮住了,正紛紛揚揚的在灑落雪花。下雪了,今年的冬天來得真快。“咚——咚!咚!咚!咚!”老兵走過寧關(guān)的街巷,再過一更,就該起床勞作了。天寒地凍的,一年最難受的時刻到了。===容玦起來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外邊的侍女進來稟告,積雪擋路,陪同容玦巡防的將領(lǐng)問他是否要延遲去望風城,如今路面冰滑,難以行走,等積雪清除了,再做打算。沉吟片刻,容玦點頭應允。外面是鵝毛大雪,出又出去不去,容玦想來想去,還是邁步去了馮修杰那里看看。馮修杰還真是正規(guī)入伍的,從最小的兵卒開始做起,于是,馮修然便將他當做普通兵卒派來了。這會大雪封路,他也回不去了。見容玦溜溜達達的,背著手到他這里,看似親切可人,實則轉(zhuǎn)著眼珠,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冷哼一聲,馮修杰道:“還請容王殿下放心,待到積雪一除,我馬上就走,絕不多吃您半粒粟米?!?/br>“半粒粟米我還是給得起的,來著是客,總不能讓你餓著肚子上路吧?!狈税籽?,容玦指了指外面的大雪,“現(xiàn)在太冷了,居霞嶺也不是了,你要真想回去,回頭我多派幾個人跟著你?!?/br>“什么叫‘居霞嶺也不是先前的居霞嶺’?”馮修杰不耐煩道,“容王殿下,你怕是不知道,先前我哥已經(jīng)派人修整過居霞嶺的山道了,現(xiàn)在好走得很?!?/br>“不是這個?!比莴i破天荒的沒有同馮修杰激烈相斗,反而語氣冷靜,“先前陛下限制了蠻金的茶鹽等商貿(mào)往來,而且,還加強了私運的查處,現(xiàn)在蠻金能得到的貨物都非常有限。你覺得,再加上先前攢下的庫存,蠻金能支撐多久?”蠻金境內(nèi)土地貧瘠,本就種植艱難,再加上又不靠海,內(nèi)里無鹽池,更無鹽礦,就算在先帝時期,蠻金同大齊交好,也不曾無限制的運送過貨物過去,如今齊瀾又加以限制……馮修杰倏地打了激靈。他張了張嘴巴,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容玦:“你……你是說……蠻金他們……”馮修杰才剛?cè)胲娭胁痪茫饺账龅某司歝ao便是跑腿,他還不曾真刀實槍的面對戰(zhàn)爭。看他嚇得話都說不全了,容玦也有些于心不忍,連忙安慰他道:“我只是說說而已,畢竟,我們隨時要做好準備?!?/br>第78章第七十八章[VIP]做……做準備?馮修杰呆了一呆:“那……那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哥……他……他還不知道……”容玦:“……”等馮修杰念叨完了,容玦才一臉的慘不忍睹道,“你還是別說話了,這實在是太為難你的舌頭了。放心吧,我已經(jīng)順路通知你哥了?!?/br>知道容玦有告知馮修然,馮修杰就放心了,他皺了皺眉頭:“你不是說大雪封路,蠻金很可能會趁機由居霞嶺進入大齊嗎?你是怎么去的?還有,為什么是順路?”“這個啊……”容玦拉長語調(diào),看馮修杰期待的看著他,勾唇緩緩一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說完,他便擺手走人:“馮兄不必送了,我自個兒走就好?!?/br>“你他娘的!”軍中別的不多,各種粗話倒是特別多。馮修杰不過來了沒多久,就學了個十成十,“老子明明是凍的!”“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比莴i敷衍的在屋外喊話回應。待容玦走離他屋里幾步,又聽到里面?zhèn)鱽泶蠛埃?/br>“他奶奶的這里真是太冷了!”容玦:“……”馮修杰還真是時刻不忘記挽回面子。===馮修杰雖然喊著天冷,卻也沒有要求容玦一定要給他提供木炭取暖,只隨著軍中的兵卒去領(lǐng)了厚厚的棉衣,多穿了一些。容玦將小白派去送信,自然是送到齊瀾那里,從寧關(guān)到定京,中途剛好經(jīng)過馮修然那里,就如他說的,確實是順路。風雪漸大,傘被吹得歪了一下,飛來的雪花直沖門面,有些進了容玦的眼睛。不適的眨了眨眼睛,融化的雪花化作一片冰涼,容玦咂咂嘴,抬頭看著漫天大雪,皚皚的白色無限延伸到天盡頭,他驀然想起了那一年容緒在定京過年時的場景。不同的是,寧關(guān)安靜而冷清。現(xiàn)在定京也下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