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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著英式短領(lǐng),門襟上嵌著寶石般光潔潤澤的銀色紐扣,黑色馬甲調(diào)襯著白色里衫,西褲挺括,恰如其分的將他過高的精瘦腰線和筆直雙腿包裹住,仿佛精雕細(xì)琢的高拔石柱。
他的西裝大多設(shè)計(jì)簡約,布料卻名貴難求,這套執(zhí)事服真當(dāng)算不得多配得上他。
只是他長身玉立,英俊雅致,沒人比他更適合這一身英式改良的燕尾裝。
徐南燁是她見過能把這類繁縟夸張的西裝穿得最優(yōu)雅的男人。
他太適合這樣的裝扮了。
男人有近視,平時總戴著銀邊眼鏡,看著斯文,卻有些刻板。
她幾乎被迷得不能呼吸。
牽著細(xì)鏈的單邊眼鏡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一只眼藏在鏡片下,另一只眼展露在外。
雙瞳淺淡,清的像一汪透明的水,冷淡微涼,卻又無比危險。
少女時期所幻想過的場面突然成真了。
像是從動漫里走出來的執(zhí)事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褚漾以前也不是沒想過讓徐南燁穿這種衣服,她直覺他會很合適,但她沒這膽子提。
“來的正好,”徐南燁嗓音低潤,“過來?!?/p>
褚漾愣愣的被他牽進(jìn)了臥房,像個木偶似的被他按在小沙發(fā)上。
“太太,”徐南燁彎腰在她耳邊吹氣,“喜歡喝茶是嗎?”
褚漾眨眨眼。
徐南燁繞到她面前,聲音又低沉了幾分:“男人穿成這樣你就高興了?”
褚漾再次色令智昏,老實(shí)點(diǎn)頭:“高興?!?/p>
徐南燁從喉間溢出低笑,還真幫她倒了杯茶。
“喝吧,”他語氣溫柔,像是蠱惑,“比起別人給你倒的,我給你倒茶,你起碼要喝上二十杯才夠?!?/p>
“……”
褚漾覺得她的膀胱在哭。
第54章 瘋了【二更】
褚漾咬著杯子,抬眼偷看他。
徐南燁很快將她做賊的樣子抓了現(xiàn)行,挑眉問:“怎么?”
褚漾扯了扯嘴角:“你這衣服和眼鏡,是從哪兒弄來的?。俊?/p>
徐南燁沒料到她會問這個:“榕榕找來的?!?/p>
褚漾哦了聲,然后又盯著他使勁看。
徐南燁覺得穿這身雖然別扭,但不算虧。
原本是他上樓休息的時候恰好撞上了容榕。
徐南燁直接問容榕,那些人真是酒店的侍應(yīng)生?
容榕知道二哥精明不好騙,只得老實(shí)交代了。
徐南燁皺眉,你們都喜歡這種?
容榕也不知道該怎么答。
徐南燁看她那樣子也明白了幾分,直接說,給我找一套新的來。
容榕雙目放光,你要穿給二嫂看嗎?
徐南燁揚(yáng)眉,不然呢?
容榕心里嫉妒的快哭了,但還是盡心盡力去幫他找了套新的執(zhí)事服,又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了副單邊眼鏡。
她說是今年去逛漫展看到有人cos西北一枝花,戴著那單邊眼鏡覺得挺好看的,就也從淘寶上買了副回來玩。
事實(shí)上單邊眼鏡這種東西中看不中用,戴著走路實(shí)在是太累。
反正也用不上,索性就送給徐南燁了。
現(xiàn)在年輕女孩兒的愛好真是夠古怪的。
徐南燁心里這么想,嘴上卻什么都沒說,照單全收。
這眼鏡沒度數(shù),徐南燁戴著看不清褚漾的微表情,但看她這傻愣愣的樣子,基本上確認(rèn)她的愛好也是這一掛的。
徐南燁明知道她的心思,卻仍舊低腰歪著頭問她:“喜歡嗎?”
這是他慣用調(diào)戲她的方式。
如果換作平時,褚漾肯定就點(diǎn)頭說喜歡了。
但她忽然就清醒了,放下杯子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別轉(zhuǎn)移視線,我還沒跟你算今天的賬?!?/p>
徐南燁怔了怔。
褚漾站起身仰頭和他對視:“你不是跟我說你今天晚上不會過來嗎?怎么又來了?”
男人對她笑笑:“爸媽回家,我怎么能不來?”
褚漾咬牙:“你又騙我?!?/p>
徐南燁又反問她:“如果知道我會來,你是不是就真的不來了?”
褚漾微愣,如果徐南燁沒騙她,說自己今晚會過來,她確實(shí)是不想來見他的。
但她知道自己沒膽子任性成這樣。
她不想讓徐南燁快活,于是選擇撒謊:“對,那又怎么樣?”
徐南燁得到了她的回答,唇邊的笑意終于完全消失,聲音也失了剛剛的輕挑。
“這就是我為什么會騙你的原因?!?/p>
褚漾反倒被自己的回答堵死了路,一時羞憤難當(dāng),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實(shí)在可惡。
“騙子?!瘪已D(zhuǎn)身就要走。
徐南燁從背后抓住了她的胳膊。
褚漾一抬手就揮開了他的手,胳膊揚(yáng)得很高,不小心將他鼻梁上的眼鏡也給打了下來。
單邊眼鏡原本就不易戴穩(wěn),她只碰到了鏡片,脆弱的眼鏡直接摔在地上,鏡框里嵌著的鏡片在地板上開了花,碎成晶瑩的一片片。
這一聲脆響讓兩人都同時愣住了。
褚漾咬唇,沒料到會打到他。
她不是故意的。
可房間里的氣氛就如同這破碎的玻璃鏡片,剛剛還略帶輕松嬉鬧的氣氛全然消失,只剩下令人生寒的沉默。
徐南燁臉上被鏡架刮出一道不深不淺的痕跡。
褚漾有些擔(dān)心他,卻又忍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關(guān)切。
徐南燁垂眸看向她,聲音有些無力:“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褚漾低頭不說話。
他又問:“其他男人給你倒茶就喝,我給你倒的連一口都不想碰嗎?”
這句話問出口,徐南燁自己都覺得可笑。
之前不如顧清識,現(xiàn)在連個陌生男人都不及他能讓她避如蛇蝎了。
褚漾性格原本就比較矯情,很多事憋在心里不愿說,徐南燁是清楚地。
但他卻終于覺得有些累。
從昨天褚漾承認(rèn)他是第三者的時候開始。
縱使自己的行為過于卑劣,但只要褚漾愿意接受他,別的都無所謂。
他習(xí)慣凡事占據(jù)主導(dǎo),對褚漾也是如此,昨天能那樣干脆的搬出來是因?yàn)橹澜裉爝€能見到她。
總還是有機(jī)會的。
后來又騙她過來,也依舊覺得她是會心軟的。
到現(xiàn)在她明明略有松動,卻仍舊犟著脾氣不肯好好跟他說話。
她無法接受他。
如若他放手,她下一秒也許就會投入顧清識的懷抱。
徐南燁輕聲說:“我知道你想跟我離婚,但我不會答應(yīng)。”
他果然又騙她。
昨天裝作體貼大度,口口聲聲說不離婚是為她著想,到現(xiàn)在終于露出狐貍尾巴,其實(shí)他根本就沒打算離婚。
褚漾討厭自己像個傻瓜一樣被他算計(jì)來算計(jì)去的。
他穿個執(zhí)事服,她就真以為他是來求和的。
褚漾激動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