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自己親哥的嗎？”

    

　　林琛認真地說，“這要不是我親哥，我都懶得跟他講話?！?/p>

    

　　“他這個人很有手段，而且目的性很強。”

    

　　“那你們家遺傳還挺正常的?！?/p>

    

　　“你拐著彎罵我呢？”

    

　　沈惠子哈哈大笑，寬慰林琛，“放心吧，我心里清楚?！?/p>

    

　　林琛看她一眼，心想，他哥那個人面禽獸，頂著個皮囊到處作案，他才不放心了。

    

　　他的心就整天懸著，擔(dān)心出事。

    

　　后來不出他所料，有事找上門來了。

    

　　劇組要出國拍戲，一開始跟當(dāng)?shù)卣劦猛茫S護部隊那邊也愿意借人過來指導(dǎo)，各方面的通行證都下來了，忽然就出事了。說是政治上沒通過，理由一大推，聽得沈惠子耳朵發(fā)懵。那感覺就像是忽然有人找茬了?？傊破门淖雷?，說是預(yù)備同檔期播出的劇組在背后下絆子。這是影視行業(yè)里常有的事情?，F(xiàn)在許多人在這個行業(yè)里草木皆兵，說什么都不讓拍，廣電那邊管得嚴。可事實上呢？分明就是各大平臺對手在背后互相陰人，放大彼此電視劇里的毛病，你舉報我，我舉報你。大家秉持著“我播出不了也偏偏不讓你播出的”原則，大肆舉報，最后廣電背了個大鍋，有苦難辨。

    

　　劇組都準備好了，錢都花了，你這說拍不了，不讓拍，那還不是火燒眉毛，急死個人?？傊破私诡^爛額的，他的狗腿助理給他提了個意見，說要不咱們聯(lián)系林大秘書試試。

    

　　總制片自己打個電話過去，那邊林大秘書的秘書說，忙著呢，沒空。完了，慌了，一慌就容易出事，就把沈惠子盯上了。

    

　　沈惠子看著在她面前就差沒跪下的制片人，嘆了口氣，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

    

　　“我知道了，我去?！?/p>

    

　　去是真的去，我去也是真的我去。

    

　　林琛挺擔(dān)心地，他給自己大哥發(fā)發(fā)消息，問他是不是故意給劇組下套。林語深回他，套不是他下的，但聰明人懂得抓住時機。林琛感覺自己被放在火上烤，翻來覆去。他背著沈惠子給林語深打電話。

    

　　“你喜歡她？”他問。

    

　　林語深笑了下，“小琛，我已經(jīng)過了說喜歡的年紀了?！?/p>

    

　　“我想見她一面，正好有這個契機而已。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這樣行了吧？只要她來見我一面，我保證你們后面拍攝暢通無阻?！?/p>

    

　　林語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琛沒轍了。

    

　　沈惠子去見林語深那天，北京下了一場初雪。林語深在一個胡同火鍋店約見她，她到的時候，他正在站在門口等她。雪落在他的身上，林語深把手機收起來，沖她笑。

    

　　“來了？”

    

　　沈惠子嗯了一聲，被他領(lǐng)著往里走。胡同彎彎繞繞，像人生。

    

　　點了個銅鍋，林語深問她吃不吃羊rou，沈惠子說她更喜歡五花rou。兩人對視了一番，林語深招呼服務(wù)員，叫人又上了一份肥羊卷。

    

　　“你應(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而來吧?！鄙蚧葑影淹馓状钤谝巫由希瑔査?。

    

　　林語深心中清楚無比，他看向沈惠子，拿起茶水，往杯中灌著。嘀嗒，嘀嗒，嘀嘀嘀嗒嗒嗒。那熱氣蒸騰而上。

    

　　“那你應(yīng)該知道為什么是你來吧?！绷终Z深如是說。

    

　　沈惠子舀了一勺火鍋的辣油，滾在自己的碗里。蔥被燙癟掉，她拿筷子在其中攪動了下。

    

　　“你想要什么？”

    

　　林語深夾起紅色的薄片牛rou卷，放進鍋中，那rou片一下被燙翻。林語深把rou片夾進沈惠子面前的餐碟前，放下筷子，說，“你心里清楚?！?/p>

    

　　“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謝群之能給你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绷终Z深自信地說，“他不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p>

    

　　四合院里的客人的小孩在打鬧，外面的冷氣在玻璃上凝成花，一朵接著一朵。林語深的側(cè)臉被火鍋的煙氣掩映，沈惠子忽然覺得看不清面前這個人了。

    

　　“你了解他的過去，所以也一定知道我的過去。”她很平靜，“如果讓你喜歡的是這副皮囊，我很感謝我的父母。如果讓你想要的是我整個人，那我要說很抱歉。他能給我的，你給不了?！?/p>

    

　　林語深笑了下，“我不是個好人，你也心知肚明。但你要知道，謝群之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他一窮二白坐上謝家主事人的位置，不是簡簡單單的事?！?/p>

    

　　“你知道嗎？我是那種喜歡吃五花rou，就只會吃五花rou的人?！鄙蚧葑影蚜终Z深挑給她的那一片羊rou卷丟進了垃圾筒里。

    

　　“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聊劇組的事。如果能談，這頓飯還能繼續(xù)吃。如果不能，我就先走一步。”

    

　　“我從沒打算和你聊劇組的事，你是林琛的藝人，我不會阻撓你的未來?！绷终Z深又笑，“只是很久沒見你，找了個機會來跟你碰面?！?/p>

    

　　“我是你的粉絲。說是粉絲也算不上。你演話劇的時候我就常來看你?！绷终Z深誠摯地說。

    

　　沈惠子盯著他，“你在撒謊。”

    

　　“你根本不是我的粉絲，也沒有看過我的話劇?！?/p>

    

　　林語深朗聲大笑，“你知道嗎？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p>

    

　　“我有很多辦法能夠讓人把你送到的床上，你知道的?！?/p>

    

　　沈惠子心中冷笑，“我應(yīng)該感謝你嗎？感謝你沒有那樣羞辱我。林語深，林大秘書是吧？我不知道你前半生里是如何看待女人的，或者遇到了哪些女人。但是不好意思，我不是她們。她們也永遠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你不能一輩子都把別人當(dāng)作是物品，有些東西是沒辦法交換或者買來的。但你應(yīng)該幸運你有很好的弟弟meimei。”

    

　　就算被沈惠子當(dāng)面戳破，林語深也絲毫沒有改變神色。

    

　　“和你不一樣，不是嗎？”林語深也銳利地回復(fù)她，“你的兄弟姐妹沒有這樣人。你想知道沈憓怎么樣了嗎？我建議你可以去問問謝群之。你有問他上次我和你講過的事嗎？”林語深定睛看了沈惠子一眼，笑了，“我就知道你沒有。你也很害怕，不是嗎？害怕發(fā)現(xiàn)謝群之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p>

    

　　“最近有不少醫(yī)院動蕩了，如果你感興趣了，可以試著去查查看?！?/p>

    

　　林語深一字一頓地說，“或者，你可以去問問他?！?/p>

    

　　兩個人不歡而散，沈惠子出來的時候大雪已經(jīng)壓城。林語深走在她的身后詢問是否需要送她，沈惠子拒絕了。她把圍巾裹起，帶了個帽子，在胡同里埋著頭亂走，像個普通的女孩。

    

　　有人從身后抓住她的手腕，她嚇得一縮，回頭瞥了眼想跑，卻見那個人哈著氣，面色有些紅，眼神里都是擔(dān)心。

    

　　是他。

    

　　“你怎么在這里？”沈惠子很想這樣問出口。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謝群之就上前把她的圍巾攏緊了些，用他的手掌碰了碰她的掌心，不由分說地抓緊了，把她的手放進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