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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也遠,唐臨實在懶得往這邊跑,一般都是在北邊那塊的林子里解決戰(zhàn)斗。但今天不行,他答應(yīng)了蕭子白不往北邊去。雖然唐臨自己心里好奇得要命,十分想要知道蕭子白口中的“驚喜”是什么,但他終究按耐住了偷偷去看一眼的沖動,規(guī)規(guī)矩矩地臨時改換了個方向,徑直往東邊而來。空中流動的風(fēng)力變大了些,唐臨扇動翅膀,往高空處飛了飛,輕盈的風(fēng)在他的翼下流動,樹林與草地在他的眼中印下深深淺淺的綠。陽光灑在唐臨的身上,他愜意地微瞇著眼,任由流風(fēng)吹拂過身上的翎羽。風(fēng)系的靈力擁在他的耳邊絮絮低語,唐臨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他現(xiàn)在正在摸著魚,恣意地享受著翱翔天空的感覺,狩獵什么的,一點都不用著急。“斜下方一里半外有一只正打洞的野兔?!?/br>“側(cè)后方五十五尺處飛過了一只燕雀?!?/br>“左下方的樹林里有一只小鹿正在吃草?!?/br>唐臨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翅尖微斂,順著風(fēng)向俯沖而下,準(zhǔn)備玩一把天空漂移。這時候,他耳邊擠擠挨挨的靈力忽然對他說:“西偏北五里外的一座山崖上有顆充滿靈氣的果實。”唐臨猛地睜開眼,狠拍了幾下翅膀,在空中半直起身子,目光炯炯地望向西北方向。充滿靈氣的果實,想來應(yīng)該是天材地寶一類。蕭子白天生資質(zhì)絕頂,而且又是主角,幾乎可以肯定未來會走上修行之路,而對一個修真者來說,天材地寶是永遠都不會嫌少的。天材地寶簡直就是修真世界里的硬通貨,面對這種硬通貨,修真者永遠是有殺錯無放過:就算這個天材地寶不適合自己,也總是能找到適合用的人。不管是作為禮物也好,用來交換靈石也罷,天材地寶總是越多越好。唐臨思索著那果子對蕭子白定有用處,便想也不想地拍打翅膀,轉(zhuǎn)頭向著西北方向的山崖而去。越往西北的方向飛,地形的起伏就越大,懸崖峭壁漸漸增多,道路也變得崎嶇起來。但唐臨是在天上飛的,道路的崎嶇難行并不會影響到他飛行的速度,他又本就飛得極快,沒過一會兒,那座生長著靈果的山崖就已經(jīng)近在眼前。仔細看去,那山崖并不奇美也算不上陡峭,實在不符合一座生有天材地寶山崖的身份,唐臨也感應(yīng)不到那靈果周圍有何靈獸守護,這實在是與里的世界設(shè)定很不符:要知道,唐臨穿越的不是隨隨便便什么異世,而是一篇某點流里的正統(tǒng)修真世界。在經(jīng)歷過市場大潮沖刷后的界里,文中的主角無論獲得什么奇遇,總不可能是簡簡單單一蹴而就的。就算是從懸崖之下?lián)斓浇^世功法,也總是要有一個墜入懸崖的過程,那種走在大街上就被五百萬現(xiàn)金砸中腦袋的主角早八百年前就不受歡迎了。廢柴流、退婚流、凡人流這種上來就苦逼的暫且不提;即使是瑪麗蘇湯姆蘇這種蘇蘇蘇流,也是要有計劃、有過程的蘇,而不能簡單直白著一路蘇到底,沒有波瀾起伏的文鐵定要慘遭撲街。況且唐臨現(xiàn)在可不是穿越到什么金手指大開的蘇蘇蘇無腦文里,而是穿越到了一篇報社傾向的某點流升級文中。這篇文本身一點也不蘇爽,作為主角的慘綠少年蕭子白人生悲慘不說,結(jié)局里他甚至已經(jīng)直接掛掉了好嗎!在這樣的世界觀下,一顆充滿靈氣的、疑似天材地寶的果實會簡簡單單地擺在那里讓自己去摘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絕壁不可能??!唐臨可是擁有多年書齡的老白讀者,他壓根就不會相信,這種報社文里的天材地寶會沒有強力妖獸守護。因此就算他暫時沒有發(fā)覺到任何威脅,依然還是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地緩慢靠近那果實,全程把肌rou繃得緊緊,一雙利眼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仿佛前面那瑪瑙樣殷紅剔透的果子隨時會長出一張血盆大口、將他一口吞進肚子里一般。十步,九步,八步……唐臨同那滿溢著靈氣的果實靠得越來越近,他的鼻端甚至能聞見果實上散發(fā)出來的清香。唐臨本來以為自己是不會感覺到饑餓的,但那縈繞鼻端的淡淡清香只輕輕在他喙尖上一撓,強烈的饑餓感立刻油然而生,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燒一樣疼。他的每一根羽毛每一個細胞每一寸皮膚都在吶喊著,催促唐臨快吃掉它!快吃掉它!唐臨兩輩子從沒聞到過這么誘人的香氣,饞得幾乎要流下涎水。他本!能地想要撲上去一口把那果子給吞到腹中,但卻硬生生壓制住了。他綠著眼,立在原地,在心底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果子是要帶給蕭子白的,你不能吃,決不能吃。這樣反復(fù)地說了幾遍之后,那種強烈的饑餓感雖然還在,但瘋狂的進食的欲!望卻已經(jīng)消退了大半。唐臨稍稍松了口氣,這才重新抬起爪,謹慎小心地一步步往果子的所在走去。“……這小家伙是不是有點小心過頭了?”不遠處的一朵白云里,趴在云頭上的七尾狐貍瞟了眼慢吞吞走著的唐臨,無趣地擺了擺身后烏黑如墨的七條絨尾。狐貍身后,容貌精致華美的男人半斜著身子正靠在云床上,一頭白發(fā)如瀑披散,細長的鳳眼勾起,目光流轉(zhuǎn)間,天然就帶了一抹絕世的風(fēng)華。他輕睨著眼掃過下方步步為營的唐臨,目光中三分欣賞七分不屑。“實力不足的時候,小心過頭總是比自大狂妄要好。”他懶懶地說著,然后歪過頭,對著狐貍勾了勾手指:“你老是站在那兒看他做什么?過來看著我。難道我不比他好看么?”狐貍的耳尖抖了抖,乖乖地躥到了那男人的懷里。男人抱住狐貍,心滿意足地勾起唇,從袖中摸出一把白玉梳,開始仔仔細細地給狐貍梳理他那一身滑順的黑毛。狐貍在他懷里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按捺不下性子,仰起頭來對那男人說:“這些年來你感應(yīng)到的后輩也不止他一個,怎么沒見你對別人這么重視?”男人聽了,暫停下給他梳毛的動作,撓撓狐貍的耳后說:“因為他身上的血脈氣息非常濃,是我這些年來感應(yīng)到的后輩中最濃的一個,而且似乎是剛出殼就已經(jīng)開了靈智……”他說到這里笑了笑,有些黯然地對狐貍道:“……我大概是有些移情了吧。”狐貍聽到他說“剛出殼就開了靈智”時,就已經(jīng)深深地懊悔自己為什么要問出那個問題,現(xiàn)在看到男人臉上明顯黯淡下去的神色,更是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急急忙忙地轉(zhuǎn)移話題道:“這個小家伙看上去還有幾分機敏,說不定二黃的陷阱還坑不到他。說真的,我還真是有點好奇他能不能挺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