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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澤微微張口,想喝彩,但強忍著把嘴角的詞匯吞下去了。賀謙被工作人員扶著起來,他揉著疼痛的膝蓋,彎腰向眾人致謝,“謝謝大家?!?/br>王涌拍案而起,激動地帶頭鼓掌。那掌聲密密麻麻的敲擊在李成澤的心口,一下仿佛就是一厘米的差距,他感覺自己和賀謙隔了萬丈深淵。第九章夜已深,李成澤揉著頭從的士下來。賀謙的試鏡給他很大的震撼,以前他就無數(shù)次聽其他導(dǎo)演夸贊賀謙,今天親眼所見,突然有些被折服了。他整理了一下表情,正要按門鈴,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賣保險或賣樓的吧?李成澤順手掛斷了號碼。撥電話的人很堅持,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最后李成澤把電話接通了,賀謙在電話里暴跳如雷。“我打了五個電話!”“你怎么拿到我號碼的?!崩畛蓾傻故怯悬c意外。“報名表?!?/br>李成澤在心里嘁了一聲,剛想掛電話,賀謙大聲說:“不許掛電話?!?/br>李成澤抬起頭往周圍一看,三十米開外停著一輛黑色科邁羅,車前燈還開著,照出幾十米遠。李成澤猜出賀謙就在那車子里面,于是對著電話說:“賀先生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什么大事。”賀謙沖電話猖狂地笑了幾聲,推開車門走了出來,他的打扮永遠是文質(zhì)彬彬的,第一次見到賀謙的人一定會認定這個人又儒雅又好相處。他現(xiàn)在朝著李成澤走過來,邊走邊對著電話說:“忘了我跟你說過的嗎,你沒有演戲經(jīng)驗,我來幫你補課。”李成澤覺得白天被賀謙咬過的手腕隱隱作痛,“有勞你了。”賀謙已經(jīng)走近了,把手機掛斷,站在李成澤跟前,又露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笑臉跟潔白整齊的牙齒,“不客氣,為后輩服務(wù),是我應(yīng)該做的,請吧?!?/br>林榮陽正在書房處理文件,聽見門口有汽車的聲響,心想是李成澤回來了,他叫傭人把晚飯端上桌,但是等了許久,也不見李成澤進來,于是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卻看見李成澤跟賀謙兩人站在門口不知道在談?wù)撔┦裁础?/br>在林榮陽心目中,戲子并不是什么好人,而星皇公司的演員更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個月內(nèi)明星各式各樣劈腿出軌代孕的炒作幾乎都出自星皇公司,雖然賀謙這個人沒有什么負^面新聞,但是能跟張浩祥混在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林榮陽想也沒想,披上自己的外衣走下樓。李成澤正打算給林榮陽發(fā)信息報告情況,就聽到林榮陽特有手機鈴聲在門后響了一下,接著有人從里面打開了門,林榮陽一臉嚴肅的走出來,他對李成澤說:“怎么還不進去?”賀謙有點意外,李成澤離開星皇之后坐上了的士,賀謙就一直開車跟著,剛才看見的士進入這富人區(qū),賀謙還以為李成澤是被富婆包養(yǎng)的小白臉,他越想越興奮,想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富婆出來挽著李成澤的手進去的情形。賀謙當然沒有想到這個“富婆”會是林榮陽。賀謙臉上的意外轉(zhuǎn)瞬即逝,換上一個客氣的微笑,對著林榮陽說:“林先生,原來李成澤住在你家?!?/br>林榮陽不以為然地說:“他是我的朋友,來我家很奇怪嗎?”賀謙老早就料到林榮陽會這么回答,他笑著說:“當然可以,就怕你們不止是朋友?!?/br>林榮陽身子僵了一下,然后不屑地說:“賀先生的興趣難不成是關(guān)心別人的私生活?”賀謙伸出右手食指,搖晃,對林榮陽說:“no——你是林院長的兒子,母親是富天會的董事長這點陳年老歷在深圳還有幾個人不知道,可是,像你這樣的公子哥兒,日后也是要聽長輩的話好好跟女人結(jié)婚的吧,你對李成澤這么好,圖什么?”林榮陽嗤笑,“你這種為了拍戲可以陪富商喝酒上床的人自然不知道什么是朋友。”“臭小子你很得意嘛?!?/br>“老子沒有你這么拽!?!?/br>李成澤頭疼,他無奈地擺擺手,這兩人多大了,“你們兩個冷靜點。”賀謙抓住李成澤的手,“夜長夢多啊李成澤,你走不走?”李成澤用眼神詢問林榮陽,林榮陽心里一萬個不愿意,但是李成澤已經(jīng)是成人,他再怎么想保護李成澤,阻止他的自由活動也太不近人情。林榮陽雙手一攤,“ok,你自己要小心點?!?/br>賀謙像打了勝仗一樣,給了林榮陽一個飛吻,然后快速回到自己的車內(nèi),他右手cao控方向盤,左手食指和拇指張開,支在左臉上,“聽歌嗎李成澤?”說著自顧自話的放進碟子,“藍調(diào)最能讓人保持神志清醒?!睉n郁的音樂霎時充滿整個車廂。“你知道自己神志不清?”李成澤看著車子一下子跨越白色實線,一下子穿回來,他摸索了一下,確保安全帶扣緊了。“我神志不清?我只是容易興奮而已,你們的性奮體現(xiàn)是海綿體的膨脹,而我是活躍,激情,想動起來,你要知道,隨便找人發(fā)泄*總是不好的?!?/br>賀謙說的煞有介事,李成澤嘲諷地問:“你覺得你之前做的還不夠隨便嗎?在洗手間跟休息室,或者說你真正的渴求實在大庭廣眾之下?”賀謙轉(zhuǎn)過頭惡狠狠看著李成澤,“就是你三番四次打斷我,我這幾天還沒能好好發(fā)泄一次!”車子直直地撞向護欄,李成澤趕緊把住方向盤,“麻煩你開車的時候看好路行嗎!”“好的,好的?!辟R謙把著方向盤,他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兩人經(jīng)歷一番折騰好不容易到達星皇,晚上9點,員工大多下班了,有部分還在加班,賀謙在電梯里按了3樓,兩人直達賀謙的休息室,賀謙把李成澤推進去,順手把門反鎖了,快速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著李成澤,說:“快開始吧?!?/br>李成澤站著,他問:“做什么?”賀謙很急躁地站起來,他開始解開領(lǐng)帶,“臺詞,念臺詞。”“哪一段?”賀謙走過來,把外套往地上一甩,他盯著李成澤,舔了舔嘴唇,最后焦慮的表情化作一個笑臉,“來一段景同和鴻采的告別戲你看怎么樣?!?/br>李成澤領(lǐng)悟,他解開外套的扣子,賀謙一直盯著他的手指,眉毛跳動,嘴里念念有詞,“鴻采雖然生性孤傲,不愿意與兄弟相處,但事實上他并不憎惡景同,景同好生事端,每次惹事都希望對方能夠強烈回擊,或者搖尾乞憐。只是鴻采個性不喜歡爭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