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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做夢比較快。
“主子還是上點兒心吧,今年換季的時候太皇太后身子有些不大好,也不知道……若是……以后太后娘娘怕是這宮里頭最尊貴的,若是她拿孝字壓著主子,找主子麻煩,到時候也是事兒,您別忘了,可還有大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在呢?!背邒呖嗫谄判牡膭裰?。
“對了,說起太皇太后,我想起來了,鄭嬤嬤這兩年身子怎么樣?有沒有派人去看過她?”松格里突然抬起頭看著常嬤嬤問。
“挺不錯的,就是一直說不適應在宮里頭生活,不肯入宮,其他的也沒多說過什么?!背邒弑凰筛窭飵芰怂悸?,皺著眉頭想了想回答。
“能叫她這么忌憚,可見太后娘娘不像咱們看起來那么蠢啊……”松格里點了點頭又繼續(xù)看起書來。
“不是,主子的意思是,鄭嬤嬤不肯進宮,是因為顧忌太后娘娘?”常嬤嬤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明秋和明實對視一眼,明實搶先開口問。
“可奴婢沒查到過什么。”明言也默默跟了一句,她這兩年對宮里情報的掌握程度大幅度提高,許多早年的奇聞軼事都了如指掌,可她是真沒聽任何人提起過鄭嬤嬤的事兒。
“所以說啊,咱們這位太后娘娘不簡單,若是她一直還在氣頭上找我麻煩也就罷了,若是她沒什么作為了,就證明咱們不安全了呀。”松格里笑了笑,頭都沒抬,可她說出來的話,叫眾人心中都是一驚。
“那可怎么辦呢?是不是進了院子會好些,畢竟太后娘娘住在暢春園,也不好插手圓明園的事兒?!背邒甙欀挤治?。
“那也得她肯去園子里才是啊?!彼筛窭锫牭竭@里,到底是放下手中的話本子,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
“主子的意思是,太后娘娘今年可能不會進園子?”明秋抬起頭問,“可是咱們派人過去詢問的時候,康總管也沒說過什么呀?!?/p>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太后娘娘可不像是特別有耐心的,若是她今年入園子,且不說別的。若是她今年不肯去暢春園,那……明言,你務必多用些心思,將琴瑟同德盯得緊一些,還有幾個阿哥那里,也讓人盯緊了?!彼筛窭锫龡l斯理放下茶盞,沖著明言吩咐。
明言鄭重的點了點頭,常嬤嬤則是繼續(xù)皺著眉頭:“若是太后娘娘進了暢春園,就不會使手段了嗎?”
“那也未必。”松格里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除了明言外,四個仔細聽著的明丫頭都有些無語。
“那您……”常嬤嬤無奈的開口。
“不過是她若在園子里,咱們也好掌控些,畢竟兩個園子之間不遠,有什么消息也能及時傳遞,可若她在宮里,咱們在園子里,真發(fā)生什么,有可能來不及處理?!彼筛窭镆矝]賣關子,笑了笑說道。
“奴婢一定盯緊?!泵餮陨锨耙徊秸J真道。
“嗯,你們也別太擔心,也許是我想多了,不管怎么樣,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就是了。”松格里揉了揉額頭輕聲道。
雖然她說的輕松,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總有些不好的預感,只是她也不甚在意就是了。
一如她所說的,她并不畏懼太后出招,她可不覺得自己會輸給太后。
可就是這份自信,到了后頭也確實差點兒讓松格里摔了個跟頭,這是后話。
等到了六月底,蟬鳴都開始多起來的時候,四爺下令讓人準備去園子里頭。
永壽宮的幾個奴才包括李福海在內(nèi),一直都特別警惕壽康宮那邊會鬧騰,可直到大家都住到了園子里,也沒發(fā)生任何事情。
太后也沒有說什么,就直接住到了暢春園里,帶著幾個還沒有能去各自兒子府里頭榮養(yǎng)的太妃,每日里都過得特別悠閑。
時間一久,明秋幾個不自覺也就放松了些,明言雖然沒有放松警惕和對各處的把控,可心里也確實是安穩(wěn)了許多。
弘暉已經(jīng)十九歲了,按理說早兩年就該大婚開府了,可是因為三年國孝,眼下并沒有出宮。
他的三個兄弟也都是如此,所以松格里就直接讓他們也從南三所跟著搬到了圓明園里頭,跟著一起過來的還有幾個有子嗣的妃嬪,十七歲的三格格塔納和剛十歲的四格格也都跟著自家額娘住了進來。
松格里這些年從未為難過其他妾室,只要她們聽話懂事不找麻煩,甚至能夠活得特別滋潤。
這些有子嗣的妃嬪們都非常了解了,所以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也還沒出孝期,大家都老實的很。
在園子里住了一個多月,松格里整個人都養(yǎng)得更慵懶了些,讓四爺每每看到就忍不住狼性大發(fā)。
這也不怪四爺,他們兩個人都是怕熱的,而圓明園里頭多水,白天還需要用點兒冰,晚上連冰都不用,這人一舒服了,就容易犯懶,更何況最近什么事兒都沒有,松格里過得再逍遙自在不過。
到了七月末的時候,弘旸在晚膳后過來琴瑟同德找松格里。
松格里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孩子們就住在杏花春館,離她也不遠,這些時日都過來的比較勤快。
“等等你怎么自己過來了?果果呢?”松格里聽到宮女們請安的動靜,頭都沒抬就笑著問。
“果果去找二哥玩兒了,我……我有事兒想要跟皇額娘說?!焙霑D難得小聲說了一句,松格里有些驚訝的抬起頭,放下了自己手中正在調(diào)配的香料。
“怎么了這是?咱們家等等也會害羞了啊?”松格里沒忍住笑著調(diào)侃了一句。
沒想到這句話說完,弘旸也沒辯駁,只是臉更紅了些,臉脖子根兒都有些發(fā)紅起來。
“額娘先讓姑姑們退下去嘛,兒子……兒子有事兒想要跟額娘說?!焙霑D兩只手扭成麻花一樣,別扭又害羞,看的松格里嘴角抽了抽。
“行了,現(xiàn)在可以說了,到底怎么了?是出去騎馬的時候看上哪家姑娘了?”松格里笑著問,她知道前幾日弘旸跟自己結交的幾個權貴家年齡相仿的小伙伴出去騎馬了。
“不是……”弘旸坐在松格里對面,面紅耳赤又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的樣子。
“兒子……幸了個宮女?!笨赃炅撕冒胩?,弘旸才眼睛一閉,視死如歸的說了出來。
“噗……”松格里沒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完全沒浪費都噴在了自己兒子臉上。
弘旸羞惱的抹了抹自己的臉,當即就要下榻離開,他本來就覺得不好意思,額娘還……額娘太壞了!
“誒誒,是額娘不好,額娘是有些驚訝,不過你今年都十七了,幸了個宮女也不算什么?!彼筛窭镖s緊抿唇忍住自己唇邊的笑,拉住了弘旸。
“跟額娘說說,是瞧上那個宮女了?過后可有讓明微給她喝下避子湯?”
“額……沒有,明微姑姑還不知道,我昨兒個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