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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全天下都以為我要謀朝篡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0

分卷閱讀80

    日了罷。

——但只要先生還在便好。

思及此,顏珣回過首去,望住蕭月白,有零星的日光跌落在蕭月白面上,映得蕭月白眉眼動人,唇瓣嫣紅欲滴,端的如同話本之中禍國殃民的美人,不,較那些美人更要好看上許多,假若自己登基為帝,有蕭月白相陪,恐怕無一日愿意早起上朝,如此,自己竟在離帝位尚遠(yuǎn)之時,便有了做昏君的覺悟。

他胡亂想著,湊過去輕吻過蕭月白的眼角眉梢,蹭了下蕭月白的唇瓣,方往蕭月白懷里頭拱了拱,又以雙手雙腳將蕭月白緊緊纏住了,而后,卻是突發(fā)奇想地捉了蕭月白的一撮發(fā)絲,幼稚的孩童似地在蕭月白面頰、耳側(cè)輕輕搔弄。

蕭月白早已醒了,因顏珣將他纏得過緊,起不得身,他又怕攪了顏珣好眠,才闔眼假寐。

他意識到顏珣的動靜,原要起身,顏珣的吻卻蜻蜓點水一般接連落下,緊接著,他的身子被纏得更緊了些,緊得他生出了少許壓迫感來,這壓迫感非但未曾令他不適,反而甚為踏實,倏地,面頰卻是忽生癢意,他即刻便知是顏珣在作弄他,但他對顏珣甚是縱容,也不阻止,只要顏珣歡喜便好。

顏珣見蕭月白被自己作弄得眉間盡蹙,怕吵醒了蕭月白,棄了那撮發(fā)絲,又鉆進(jìn)了棉被里頭,伏在蕭月白心口,細(xì)聽著心跳聲。

這厚實的棉被里頭寂靜無聲,唯有蕭月白的心跳聲與自己的心跳、吐息聲回蕩不休,這聲響好似生了細(xì)小的鉤子似的,一點一點挑弄著顏珣的肌膚,顏珣頓覺肌膚guntang。

倆人均只穿了輕薄的褻衣,顏珣燙得最為厲害的面頰之下便是蕭月白的褻衣,而蕭月白的褻衣之下,便是蕭月白柔韌而溫?zé)岬募∧w,包裹于這肌膚里頭的蕭月白的心臟不住地敲擊著顏珣的面頰,催得顏珣心如擂鼓。

顏珣從棉被中鉆了出來,親吻了下蕭月白嫣紅的唇瓣,欲要再伏回蕭月白心口,再賴床片刻,卻偏生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這時硬生生地擠進(jìn)了狹窄的門縫里來。

不多時,顏珣便聞得駱潁恭聲稟報道:“殿下,韓家二夫人欲要求見殿下,瞧來好似出了甚么急事,殿下見是不見?”

韓家二夫人?駱潁會如此匆忙地趕來稟報,這韓家想來不是旁的韓家,這韓家二夫人便定然是韓蒔的生母了。

韓家本家當(dāng)家為韓至清,韓至清膝下有倆兒一女,分別是長子韓昀,次子韓曄,長女為顏珣的生母韓貴妃,韓昀娶了一妻一妾,共計育有子女五人,其中正妻生有韓婕妤以及倆個兒子,妾室只出了一個韓蒔,韓曄在韓家說不上話,早已分家出去了,故而這韓家二夫人十之八/九應(yīng)當(dāng)便是韓蒔的生母。

只韓蒔的母親來尋自己作甚么?

顏珣揚聲道:“駱潁,你先奉茶與韓二夫人,并請她稍待,我洗漱之后便過去?!?/br>
由于韓二夫人為韓昀妾室,且出身低微,因此顏珣只稱呼她為韓二夫人,而非舅母。

那韓二夫人來尋顏珣,莫不是韓蒔有所不測罷?

蕭月白心下一緊,佯作被駱潁吵醒的模樣,睜開了雙目來,去瞧顏珣。

顏珣正在穿衣,他覺察到蕭月白的視線,抬首道:“先生,你若還要睡便繼續(xù)睡罷,我須得先去見韓二夫人了。”

蕭月白一面抬手幫顏珣系上系帶,一面柔聲道:“我隨你同去。”

蕭月白、顏珣倆人洗漱完畢,便去正廳見韓二夫人。

那韓二夫人頹然地癱在椅中,她身側(cè)的茶幾上頭置著一盞無錫毫茶,裊裊的白氣輕易地便將她的面容遮掩得結(jié)結(jié)實實。

她聽聞腳步聲,登地站起了身來,循聲而去。

她疾步到顏珣面前,顧不得行禮,反是伸手扣住了顏珣的一只右手。

顏珣略略吃了一驚,也不掙扎,只仔細(xì)地端詳著韓二夫人,入眼的這韓二夫人面色憔悴,雙目紅腫,不施粉黛,甚至連嘴唇都稍稍有些開裂。

顏珣僅在韓蒔辦二十歲壽宴之時見過韓二夫人,他對當(dāng)時韓二夫人的印象已然模糊了,單單記得她是個裝扮精致的婦人,而今眼前這婦人卻與他的印象截然不同。

韓二夫人雖是扣住了顏珣的右手,但并未用上氣力,是以,蕭月白并不抬手將她的手卸去,只發(fā)問道:“韓二夫人你所為何來?”

韓二夫人不識得蕭月白,瞥了他一眼,不予理會,須臾之后,她突地松開顏珣,跪倒在地。

顏珣不知韓二夫人意欲何為,索性隨她跪著,也不命人將她攙扶起來。

下一瞬,這韓二夫人卻是端端正正地朝著顏珣磕了個頭,顏珣縱然已與韓蒔鬧翻了,但韓蒔畢竟是他除卻蕭月白之外最為親近之人,且韓蒔幫他良多,哪里有韓蒔的母親向他磕頭的道理?

顏珣命侯在一旁的駱潁扶韓二夫人起身,那韓二夫人卻不肯起來,低聲嗚咽著,已是淚水漣漣。

第75章承·其二十七

那韓二夫人掙開駱潁的手,仰起首來,含著哭腔道:“殿下,初一那日蒔兒可是來見過你?”

“初一那日行之確實來見過我?!鳖伀懻f罷,見韓二夫人不肯起來,無法,只得親自伸手去扶了。

韓二夫人由顏珣扶著去椅上坐了,整個人登時無力地癱軟在椅上,淚水漣漣地望住顏珣:“殿下……”她氣息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幾乎喘不過氣來,“殿下,你可知蒔兒出了你這府邸便出了事?”

韓蒔出事了?顏珣吐息一滯,急聲問道:“行之出了甚么事?”

韓二夫人壓抑著哭聲答道:“蒔兒被不知從何而來的賊人捅了兩刀,失血過多,幾乎送命,至今昏迷不醒。當(dāng)時天寒地凍,蒔兒被路人發(fā)現(xiàn)之時,整個人半埋在雪里頭,路人還道他乃是個流浪漢,挖出來之后,卻看見地上滿是鮮血……”

“行之……”顏珣面色煞白,渾身驟冷,“行之是在何處出的事?兇手又是何人?”

“便是你府邸不遠(yuǎn)處的一小巷,喚作硯臺巷的?!表n二夫人猛地從椅上撲過來,抓了顏珣的肩膀,她的衣袂不慎擊打在了那盞未曾飲過的無錫毫茶上頭,頓時脆響炸了開來,上好的青瓷碎作一地,遺留在茶幾上頭的茶水“噼里啪啦”地跌落下來,與包裹著碎片的茶水一道在地面上四散開去,散至了顏珣足尖。

韓二夫人全然顧不得這無錫毫茶,望住了顏珣,指責(zé)道:“蒔兒好容易游歷歸來,不即刻返家,卻是來見你,若不是來見你,我家蒔兒怎地會出事?”

顏珣在韓二夫人的指責(zé)之下,啞然無言,略略垂下了首去,當(dāng)時,他不滿韓蒔直指蕭月白與以色侍人的男寵無異,一氣之下,便令駱潁送客,未料想,韓蒔出了這府邸之后,竟受了這等重傷,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