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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這次德軍不止派來了狙擊手,還派來了轟炸機。斯圖卡貼著低空出現(xiàn)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別動!所有人都別動??!”安德烈大喊:“對方有狙擊手!大家別動!”但當炸彈擊中大樓,墻體紛紛碎裂的時候,對炸彈的恐懼遠遠超過了一切!一個機槍手受不了了,他爬起來準備重新找個掩體。這次沒有槍響,一切都淹沒在炸彈爆炸的巨響之中,只是一秒鐘,那個才爬起來的機槍手倒下了,腦漿噴了一地。第一輪炸彈結(jié)束后,大家簡單清理了人數(shù),發(fā)現(xiàn)通訊兵被炸死了。“哪里還有電臺??”伊萬沖著他們的排長大喊。“三樓!三樓還有一個!”“我去找電臺?!币寥f爬過來,對安德烈說:“別讓他死了。”“我去!我是通訊專業(yè)的!”王耀沖著他們喊。“通訊專業(yè)的,”安德烈沖王耀笑了笑:“把你腳邊的槍給我踢過來?!?/br>在機槍的掩護下,伊萬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打滾跳下了樓梯旁的瓦礫,一眨眼就消失了。斯圖卡不需太多的時間重新爬升高度,飛機機槍的火力絕非普通機槍可以匹敵,大樓的蘇軍再一次被壓制。在這一次的轟炸中,就趴在王耀旁邊的那位機槍手被擊中了,然后他的副手條件反射的拉了他一把,另一顆子彈便精確的穿過了他的頭。“把你腳邊的槍踢給我!”安德烈對著王耀大喊:“不是機槍,你這個白癡!是□□!”王耀忍住眼前的血腥帶來的沖擊,猛地把腳邊的□□踢了過去。安德烈抓過□□,調(diào)試了一下準星,把它架到了墻洞里,轟炸還在繼續(xù),大樓搖搖欲墜,但他似乎并不受這一切的影響。他的第一槍打響了,然后他笑了一下:“還有兩個,留學生,把他的鋼盔摘下來!”王耀摸到了旁邊的尸體,尸體還有余溫,王耀只好咬咬牙,把鋼盔從這個蘇聯(lián)機槍手頭上扒了下來:“拿到了,然后呢?”安德烈做了個安靜的手勢,他緊緊的盯著外面,等待著轟炸的結(jié)束。斯圖卡再度拉升高度的時候,安德烈做了個手勢:“拿□□頂著頭盔,對,就那樣,輕輕的抬出窗外,就像個冒失的士兵要探出頭一樣?!卑驳铝姨蛄颂蜃齑剑骸皝戆?,狡猾的小貓,讓我猜猜你在哪里?!?/br>就像是被算準了一樣,王耀挑著的頭盔才露出半個,一發(fā)子彈就擊中了它,鋼盔被高高的彈起,從五樓上掉了下去。緊接著,安德烈的□□響了,他又笑了一下:“還有一個。留學生,把你的腿縮回去?!?/br>王耀趕緊縮回腿,彈射過來的一發(fā)子彈還是差點打到他。“最后一個,在這里!”安德烈叩響了扳機。轟炸結(jié)束了,斯圖卡編隊開始返程,蘇軍這邊的高樓火力中五個機槍手損失了兩個,遠遠地瓦礫堆中,德軍的坦克和步兵若影若現(xiàn),才經(jīng)歷了轟炸的蘇軍戰(zhàn)壕一片狼藉,幸存的士兵正在組織反擊。“我們的坦克兵還沒到么?”王耀看到德軍越來越近,不由得緊張起來。“誰知道呢,剛才的轟炸那么猛烈,說不定布拉金斯基同志已經(jīng)犧牲了呢?”安德烈笑瞇瞇的說:“看來又有人要升職啦。放下手上的槍,我親愛的留學生,你什么都做不了,布拉金斯基說的沒錯,你只能幫我們收收尸。有打火機么?我想點根煙,該死,你真沒用,你們的排長還活著么?”安德烈沖著旁邊大喊:“扔個打火機給我!”很快,一個打火機被扔了過來,安德烈點燃了他的香煙,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煙圈:“聽說你會說德語,一會兒記著,別忘了投降要怎么說?!?/br>德軍終于來了,雙方的火力開始交錯,安德烈這次半蹲了起來,他的□□依舊夾在那個墻洞里,他的眼睛眨都不眨,瞄向了遠方。一槍,兩槍,三槍…………王耀透過墻的縫隙清楚的看到,安德烈的每一槍都命中了一顆頭,然后那個人會立刻倒在地上,身體還保持著沖鋒的姿勢。又是一槍,這次王耀看到一個蘇軍士兵倒下了。“你打錯人了!”王耀大喊了起來。“我們不接受懦夫和叛徒,留學生同志。”安德烈咬著他的香煙,換了個彈夾:“我是個狙擊手,但更是個政委?!?/br>又一個往后跑的蘇軍士兵被擊斃了,安德烈扔下槍,搶過那個排長手上的喇叭對著陣地喊了起來:“不許后退!不許后退!沒有命令不許后退!你們這幫懦夫,蠢貨??!不許后退!!”“沖?。?!”隨著一聲哨響,戰(zhàn)壕里的蘇軍開始了沖鋒,雙方的機槍手都在猛烈的射擊著,廢墟上的積雪像是沸騰了一樣,一片片炸開。人成群的倒下,□□聲響成一片。坦克在毫不留情的向前推進,碾過尸體,碾過尚且還活著的人。轟!一發(fā)炮彈擊中了大樓,大樓再次劇烈的晃動了起來,蘇軍戰(zhàn)壕里的人已經(jīng)所剩無幾,德國人開始爬進戰(zhàn)壕,向著大樓推進。安德烈扔下□□,抬起一旁的機槍:“不許后退!射擊!射擊!找一個人來給我送彈!”一個受傷的士兵匍匐著爬過來,他的腿中彈了,他艱難的支起上半身,把子彈帶□□了機槍。機槍又在王耀耳邊猛烈的響了起來。噠噠噠!噠噠噠!火藥的味道刺激得人難以呼吸,轟!又是一聲炮響,這次大樓并沒有顫抖。“我們的裝甲部隊到了!”已經(jīng)受傷了的排長興奮的喊了起來!kv!王耀朝著外瞄了一眼,然后一顆流彈飛了過來,那個受傷的士兵也倒在了王耀的腳邊。新的力量注入了,雙方又經(jīng)過了半個小時的對峙,才被德軍占領(lǐng)的戰(zhàn)壕被奪了回來。安德烈扔下已經(jīng)發(fā)燙的機槍把手坐在地上:“該死!坦克太慢了?!?/br>幸存的七八個人被軍醫(yī)抬走了,王耀推開了壓在身上的尸體,艱難的站了起來。“王耀!”伊萬沖上了樓。“他還活著,”安德烈冷冷的說:“我們應(yīng)該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把你惹得發(fā)瘋一樣跑過來,今天這個陣地就要歸德國人啦?!?/br>“你還活著?”伊萬看了安德烈一眼。“要不然呢?你在和死人說話?”“謝謝安德烈同志,是他保護了我?!蓖跻斐鍪郑瑴蕚浒阉饋?。安德烈遲疑了片刻,伸出手,表示接受。“明天,別忘了,去機場?!币寥f又冷冷的看了王耀一眼。“我不去,我說過了,我不會離開的。”安德烈吃驚的看了看王耀:“你確定你沒開玩笑?”“沒有,安德烈同志,謝謝?!?/br>“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