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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臺對我挺關(guān)注?!彼艘徊?,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來,打開抖了抖,遞給小年輕,“來一根?”小年輕一臉欣喜,又不好意思,拘謹(jǐn)?shù)啬昧艘桓?/br>煙點上,人就放松多了,吞云吐霧一兩口,說話都有底氣起來:“我聽說你以前就跟我大伯談好在這里建房子了,我本來在市里打工的,今年都回來了,就因為聽說房子建好以后我們自己就有生意可以經(jīng)營。前陣子,村里來了好幾撥人,進進出出我大伯家好幾輪,還去了村長那邊,王主任那邊,搞來搞去,搞得大家都說你騙了我們,要告你,告贏了又能拿錢,又不用給你地,可以再賣給別人?,F(xiàn)在里面來采訪的,就一直在問這個情況。”康司祺:“之前來的人都什么樣兒?”小年輕:“就……城里人,說是做生意的。”康司祺:“說是?”小年輕:“哦,因為我覺著不太像,他們一個個流里流氣的,開個大奔,’chuai’地一下停在這里,門也不敲就往里闖,跟網(wǎng)上秒排視頻里的黑老大似的!”康司祺笑:“聽你口氣,好像站我這邊?”小年輕:“康總您別說,我這個人沒什么優(yōu)點,就是從小看人準(zhǔn)。我剛才一看您就覺得,正派。您這樣的,要是要點什么,肯定是使狠招那種,不耍陰的的,就算壞,也壞不到哪里去!”這馬屁拍得渾然天成,康司祺把手里的煙全給他了,指指司機老林:“你要是不忙,跟我這小兄弟聊聊天,等會兒別忘了告訴你大伯,我在榕樹那邊等他。他今天不跟我見面,我是不走的?!?/br>小年輕手握一整盒好煙,基本被完全收買了,沒有二話:“康總您放心,我一定辦到!”康司祺自己徒步在村里溜達了一圈,想著碰上什么人,隨便聊聊體察一下情況。結(jié)果,沒遇上幾個本村熟人,倒是意外在一個池塘邊見到了昨天約不著的莊澤。那人躬身站在泥土軟趴趴的池塘埂上跟池塘里的人聊天,腳上一雙球鞋巴滿了泥,他也不在意,臉上笑容比平時那面具似的笑法真誠得多,整個人有種從畫里落了地的感覺,變得真實起來了。康司祺隔著三丈距離,靜靜看了他一會兒。直至池塘里的村民抬頭一瞥這邊,看到他——正巧,是個認(rèn)識的!可此時認(rèn)識的相見,更尷尬。那村民遠(yuǎn)遠(yuǎn)和他相視一眼,硬著頭皮打了個招呼:“喲,是康總啊!什么風(fēng)把您吹來了?”莊澤聞聲扭頭,康司祺正朝他們走去。他不下池塘,就蹲在路邊,回村民的招呼:“我來還能干什么,不就是看看你們這些老朋友?”又拍拍口袋,“沒煙了,請不成你抽了。這么早出來看水,吃早飯了嗎?”村民嘿嘿笑笑,一邊轉(zhuǎn)身去洗手,一邊說:“還沒呢,正要回去吃。康總什么時候過來的?要不要一起去家里吃點海鮮粥?”洗完手,又看向莊澤,“莊主任,也一起來吧?這是市里電視臺來的新聞制片主任,還是大學(xué)教授呢!”后面那句是對康司祺說的??悼傔@才把視線移到莊澤臉上,兩人對視,互相禮貌地笑了笑,都不冷不熱地道一聲“你好”,說不上原因,就這樣默契地表演了一場“第一次見面”,然后一起跟著這個村民回家吃早飯了。村民是熱情的人,大該是見兩個客人互相看不太上眼的樣子,一頓早飯?zhí)咸喜唤^了半個小時,基本上把在池塘里跟莊澤說的都說了一遍,康司祺聽了,暗笑“得來全不費工夫”——莊澤和這個村民聊的,就是村支書那個年輕小侄子沒說明白的部分。該村民是有大片池塘的,原先村里說賣地給康司祺,他是大戶,因此算是核心人物了。那些城里來的“商人”要搞小動作,首先要找的就是他,對方是什么成分來頭,他比較有數(shù)。飯桌上,他懷著對康司祺的愧疚,一股腦把自己心里的話都倒出來了。“他們哪里是做生意的,完全是強盜和騙子,一定是有人雇來的嘛,對我們動不動就恐嚇、威脅,還說你是騙我們的,說得頭頭是道,我們哪個不怕?。客炅诉@套,又來一幫人,給我們畫大餅,那說得,比康總您當(dāng)初說的可厲害多了!”康司祺饒有興趣的樣子:“怎么說?”“說我們這兒能建城堡,外國公主都要來買來?。 ?/br>康司祺笑了:“你們不還是信了嗎?”“很像的,你要是看了,你也信!還有公主的說話的視頻呢!人家公主真的說來我們這里住!”村民說得臉紅,筷子往桌上一拍,“我兒子還查了那個公主,是真的!”康司祺更好笑了:“哪國的?”村名:“記不清了,什么什么圭……反正網(wǎng)上都有資料的,不信等下你到李支書家,他肯定記得,他做了記錄了,這個要上報的嘛!”康司祺和莊澤相視一眼,都無言。這么一頓早飯過后,兩人各自和村民辭了別??邓眷飨瘸鲩T,莊澤后出來,果然見他杵在門口,笑得似邪非邪的:“都要去李支書家,順路一起?”莊澤沒有意見。第十章“你說的有事,就是來這里?”走出半里外,康司祺終于開口問,尾音莫名高揚,使得好好一句話聽起來就像沖動小男生質(zhì)問失約的小女友干嘛去了,這效果實在一言難盡。大概是自己也有些尷尬,話出口,沒等莊澤有什么反應(yīng),他先偏頭去看另一邊。過了一小會兒,沒聽到回答,又扭過頭。就見莊澤看著自己,眼神有幾分促狹,又有一絲戲謔。康司祺:“……”莊澤就這么看了他一會兒,倒也不戳他這莫名其妙的發(fā)揮失常,只回答問題:“小組做一個社會研究的課題,這是案例調(diào)研,周四就過來了,本來算好當(dāng)天回去,結(jié)果聽說當(dāng)事人會來,大家就留下打算把調(diào)研做深入一點。”康司祺挑挑眉梢:“當(dāng)事人?”莊澤看著他,笑得人畜無害:“沒想到是你,真巧?!?/br>康司祺:“有多巧?你什么時候知道是我的?”莊澤:“剛剛。我們只聽說景峰地產(chǎn)上面的集團公司會來人,怎么會知道是你?”他攤攤手,“我一個教哲學(xué)、教美學(xué)的,參加社科課題只是給他們湊人數(shù),不去刻意了解,不知道地產(chǎn)大亨姓甚名誰?!?/br>康司祺:“換句話說,你連我是做什么都不清楚?!?/br>莊澤笑意未退,抿唇默然,靜看著他。康總一個多月沒討到什么好,一次兩次都可以具體情況具體放過,但等累積到了某個量級,他那以自我為中心的心態(tài)便將將遭受一份相當(dāng)?shù)拇驌艉推茐?,風(fēng)度也因此被一把拽下。他停下腳步,面對莊澤站著,向后掰了掰肩膀,本就高大挺拔的身姿更散發(fā)出一股壓倒性的氣場,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