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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是無力反抗的吧?黎澄在人類中算得上高,身量卻像是未長成的少年,瘦弱得很。朱常抱著這樣的想法,略微加快了步子,向黎澄靠近。正當他控制不住地即將撲上去的時候,原本走得好好的黎澄猛然一轉(zhuǎn)身,面色冰冷,“你干什么?!”“呃……??!小,小小的,小的只是……只是……”朱常急退兩步,兩只胖手在身前不斷擺動,想要解釋,但在對方冷銳的目光下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朱常欲哭無淚——小的,小的真的只是,只是想舔一口而已!黎澄繃了一會兒,實在撐不住了,抖著肩膀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我開個玩笑而已,走吧?!?/br>他走了兩步,又忍不住笑,步子都更輕快了。朱常干笑兩聲,兩腿顫顫地跟上。推開一扇小小的門,黎澄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睜大——瑯?gòu)值劬皇遣辉趩幔?/br>門后的屋子和逼仄的外間截然不同,寬敞舒適。書桌上擺的也不是昏暗的琉璃燈,而是明亮貴重的深海夜明珠。而窗邊依靠著著本應(yīng)該外出的屋主人。朱常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帝君居然在!窗邊人回過頭,徑直走向僵住的黎澄,對幾乎要癱軟在地的朱常視而不見。伸手把黎澄拿著的琉璃燈換成碗大的明珠,瑯?gòu)中揲L的手指圈住黎澄的手腕,“在這里住得不舒服嗎?”感覺又瘦了。黎澄搖頭,“挺好的?!?/br>他生性算是活潑的,這地方卻沒什么人,只有幾個侍女,見到他也是恭恭敬敬的,難免有些悶。朱常趴在地上,恨不能鉆到地底下——瑯?gòu)值劬蔚刃逓椋讲旁谖萃獍l(fā)生的他一定都知道了!得罪了帝君的枕邊人,他還能好嗎?!“帝君,他來取復刻?!?/br>瑯?gòu)謷吡搜圩郎喜恢裁床馁|(zhì)的薄片,薄片騰空飛至朱常旁邊,“用完之后自行銷毀,如若私藏,后果自負?!?/br>朱常手忙腳亂地揣好薄片,重重磕了兩個頭后連滾帶爬地麻溜出去了。“高興嗎?”瑯?gòu)謫枴?/br>看來是知道自己在外面做了什么了。黎澄笑笑,“也不單單是逗他,實在是他靠得太近了,警告一下。”朱常是妖怪,黎澄對他自然是提防的。但他只是凡人而已,反抗不了妖怪,不過這里是瑯?gòu)值劬牡乇P,只要稍微給點警告,朱常應(yīng)該沒膽子亂來。瑯?gòu)郑骸拔冶久I,你不用跟外面人一樣叫我瑯?gòu)帧!彼⒅璩慰戳艘粫海瑥膶Ψ郊毼⒌谋砬樽x出點緊張,于是從袖子里摸出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往黎澄手里一塞。黎澄下意識接住,那小東西還在他懷里扭來扭去,順滑的皮毛手感極好,叫人愛不釋手。是個活的動物。黎澄卡住小東西的前肢,舉起來和自己的視線平齊。小東西一身紅毛,大眼睛淚汪汪的。是一只巴掌大的紅毛小狐貍,黑眼睛尖鼻頭,漂亮得不行。黎澄看向朝闕——這是送給他了?朝闕摸摸小東西的腦袋:“我趁白華不注意的時候帶回來的,你別給她看見,不然她肯定會把他帶回去,就沒的玩了?!?/br>小東西可憐巴巴地舔舔黎澄的手,餓了。“白小姐不會著急嗎?”黎澄換了姿勢抱著。朝闕專心逗狐貍:“沒關(guān)系,反正是她著急。”黎澄覺得白小姐真是不容易。有了這只小狐貍做緩沖,黎澄和朝闕也不至于無話可說。朝闕的容貌是無可挑剔的俊美動人,脾氣又和美貌成正比,相處起來十分的輕松。朝闕一直算著時間,等到點了就讓黎澄回房間休息。“用這個?!?/br>換下黎澄手里光線昏暗的琉璃燈,朝闕示意他拿著那顆夜明珠。黎澄有輕微的夜盲,那特制的琉璃燈風雅是風雅了,光線卻暗,晚上提著琉璃燈走路很辛苦。只是他從小吃得苦多了,磕磕絆絆的也不在意,沒想到這位身份尊貴的瑯?gòu)值劬尤荒茏⒁獾健?/br>“謝謝,我晚上確實不太看得見?!?/br>黎澄接過夜明珠,抱著小狐貍回了自己的房間,給它喂點吃的,小狐貍吃飽就呵欠連天眼睛都睜不開了。小狐貍根本不需要人cao心,自己睡得天昏地暗的。黎澄身體不好,折騰到十一點多也很快睡了,第二天是被來電鈴聲吵醒的。黎澄接起來,“喂?”“黎澄,景程說你把工作辭了是嗎?”聽到這個聲音,黎澄清醒了大半——打電話的是他的母親,或者說是養(yǎng)母。“是,這兩年身體實在撐不住了,原來的工作太累了,準備換一份?!边@話倒也不假,他身體實在是負荷不了強度太大的工作了。他來書店之前,身體已經(jīng)到了稍微吹點風就能咳個半天的地步了。養(yǎng)母躊躇著說話:“那……你那兒還有多少錢?能借給媽一點嗎?你弟弟急著用?!?/br>黎澄一邊安撫被吵醒的小狐貍,一邊開始清算自己剩下的家當:“您需要多少呢?”“也……也不多,十萬塊?!?/br>黎景程的醫(yī)藥費一直都是他出的,雖然他薪資高,但還清了家里的債務(wù)還負擔了醫(yī)藥費之后也存不下什么,好在十萬塊還是拿得出。黎澄笑著說回頭就給她打過去,養(yǎng)母松口氣,又很愧疚地問黎澄要不要回來看看黎景程,順便回家吃頓飯。景程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黎澄也想孩子,當下直接答應(yīng)說今天中午就到。這是黎澄來書店后第一次出門,朝闕見他出去就點點頭。倒是幾個侍女擔心得不行,摸頭摸臉地心疼半天,最后給黎澄套上一件外套才放行。外套熏了香,就是黎澄房間點的那種。很淡,但是靠近就能聞到。所以剛抱起黎景程的時候,就被黎景程死抱著不松手。“小叔身上好香!”黎景程緊緊扒在黎澄身上。黎澄很寵愛這個侄子,任由他黏在身上,等黎景程玩累了去房間睡覺后將一個信封放在了茶幾上。薄薄的信封沒什么重量,但養(yǎng)母的目光一下子就定在信封上了。養(yǎng)母名叫張瑛,黎澄就是被她從孤兒院帶回來的。雖然性格懦弱有些偏心,但這些年該給黎澄也沒少給。黎澄是真心感激她,不過三年前從家里破產(chǎn)到如今,黎澄自認欠下都還完了,也沒必要一直待在這里當個外人。今天就是來做個了斷的,說明來意后。養(yǎng)母也沒多做挽留,這些年到底是他們家對不起這孩子,臨了何必鬧得太難看?不過法律上的關(guān)系雖然斷了,但是感情還是在的。臨走的時候,張瑛說:“你最近還住在南平小區(qū)吧?靠近南平小區(qū)的一棟別墅里死了人,據(jù)說還鬧鬼,你回去的時候繞道走,